家人在姐姐的诱导下,都认为妹妹是一个心理扭曲的人,全部用憎恶的态度对待她,妹妹难过的自残,关门的时候故意回过身,把手夹在门缝里,然后砰的一下,她抱着被夹出血的手指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艰难的流出了眼泪。
直到导演喊咔,叫人过去查看伤势,金永真还站不起来,她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呼吸都觉费力。
“把手先伸出来,简单处理一下。”医护人员轻声说道。
她一点一点把手腾出来,胳膊沉重的像不是自己的。
“待会儿还有两场戏,行不行?”导演冷声问。
金永真可以。
这几场戏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的,拆开演,难道还让她再被门夹一下吗?
“那就休息一刻钟,马上开始。”
她趁休息的空档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狼狈的样子,脸上满是泪痕,颜色惨白,有种自然的病态,符合剧里的人物形象。
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被锁上,崔灿林踩着高高的鞋跟,抱怀走了进来。
她一身的脂粉香和金永真身上的血腥味和汗水味构成了鲜明的对比。
金永真你又有什么事?
这一次她先崔灿林一步问候,靠在洗手台上休息,漫不经心地扫着这个一声戾气的女人。
崔灿林你终于不笑了,你知道我最烦你哪一点吗?天天一副乐观的要死的样子,好像能讨全世界的人开心。
崔灿林勾起她的下巴,被眼线勾勒的十分优美的丹凤眼中透出嫌恶。
崔灿林你长的一般,身材也一般,偏偏那么多的妄想,又想跳舞、又想做综艺、还想拍电视剧,凭什么?
金永真甩开她的手,冷冷道。
金永真既然我这么普通,你何必大费周章地对付?
她向前进一步,冷厉地看着崔灿林姣好却恶毒的面庞。
金永真崔灿林,我们之间的情谊被你糟践的像垃圾一样,我一直挺疑惑的,不过现在听你讲这些,反倒明白了,是你不值得做朋友,不是我。
金永真从今以后,我不会一再容忍你了。
崔灿林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怄的,又哭又笑,表情复杂,直到金永真打开门锁走出去,她还不敢相信,一向装作与人为善,矫情的不得了的金永真会真的和她撕破脸。
还大放厥词,说什么不会容忍她。
崔灿林呵!究竟是谁在容忍谁啊?
下一场戏开始,妹妹拿着锋利的军刀在手腕上一下一下地滑动,似乎在试探力道,第一次割腕她也不知道究竟要用多大的力气,划哪里能一下子成功,多少心里也有些紧张胆怯。
但她越划越用力,越划越长、越深,不多时,手腕上的鲜血便像小河流一样流淌在她雪白的胳膊上。
导演愣住了,他身体前倾,争取把剧中人物的细微表情都捕捉到位,金永真的表演太逼真了,就像剧本里忧郁无望的妹妹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一样,崔灿林刚跟他提议要假戏真做的时候他还有点犹豫,当看到切实的表演后,他才感叹,真的就是不一样。
剧中的妹妹有一条斑点狗,两个月大,被妹妹从小养到大,对她的感情就像妈妈一样依赖,妹妹自残的时候躺在地上,用刀在手腕上比划,屋子里的光线被窗帘遮挡的昏昏暗暗。
小狗被关在门外,着急地扒拉门缝,趴在地上,小而纯净的眼睛从门下面的缝隙望过去,刚好可以看见妹妹的头顶。
妹妹听到了小狗的喘息声,心中一痛,丢下了刀,趴在地上和狗狗怯怯的眼神对视一眼后,无助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