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木门将视野隔绝。
苏白棋看向我耸耸肩,打算去问问下一个。
我和苏白棋站在走廊听到门开的声音。
我们房间的对面门开了,走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后面有一个着装精致的女人轻轻推着他。
男人随意地用手挠挠头发,敲了我们房间的门:“有人吗?”
我与苏白棋对视一眼。
他走上前说:“你好,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又挠挠头,笑着说:“我的夫人想看看你房间的花,就是蓝色的那一朵。”
花?
我们都没有见过花,更别提蓝色的了。
“抱歉,我没有见过蓝色的花,你们房间的衣柜里有没有镜子,我房间的镜子很奇怪,想去看看你们的,可以吗?”
“镜子?”男人看向他的夫人。
“是有个镜子,怪瘆人的,我看了一眼就关上了。”她的声音很小,甚至仔细听都很难听出她在说什么,“让他看看吧,里面也没什么东西。”
“你进来吧,这镜子我夫人只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你要看什么东西。”男人又挠挠头,头发更乱了。
“我能不能带上我的朋友一起进去?”苏白棋忽然拉住我说。
“没问题。”男人爽快地答应。
我便跟着进去了。
房间和我们的大体相同,也有很多细小的地方不同。
比如桌上的花纹,窗的位置,窗帘的颜色……
在窗帘后有一束花悄悄地探了出来。
“花怎么跑那去了。”女人惊呼一声赶快跑过去拿住花瓶捧在手上。
花瓶是黑色的,与它陶瓷材质极为不符的黑,衬得女人的手格外白皙。
花瓶像一条尾大身小嘴扁的鱼,尾巴朝上,在眼睛部分点缀着一圈蓝色的圆圈。花瓶里插着四五朵花,除了中间蓝色的那一朵无不歪着脑袋,而那些花花瓣也很少,最多三四片,远看像蝴蝶静静立在上面。
男人耸耸肩,指向一间房间说:“我记得衣柜在那里。”
说罢他便朝里走去,女人只是轻轻抚着花瓣没有抬眼。
我进去了,苏白棋还在原地没有动。
男人已经将衣柜门打开了,我看着镜子里的他诡异地笑着,但是又看着镜子外的他面无表情。
我忽然觉得有几分不对,颜色不对。
男人黑色短发发尾是泛着金色的,镜子里却是泛着红色,黑色的休闲服硬是被反射成淡红色,我似乎在镜子中看到了一团意图扑上去的火。
而且这镜子看上去灰蒙蒙的,很不干净的感觉。
“火,火……”他忽然惊恐地喊到,手却止不住地挠头。
我将男人拉在一边,直视镜子里的自己,他没有笑,也盯着我。我什么也没看到,镜子里面的我若隐若现,好似一扬就散的沙,又在下一阵风中聚合。
门被我关上。
男人这时才回过神来,他冲出去:“白倾,白倾,我看到了火,它在我身上烧着我。”
这个女人白倾这时才有反应,不过却只是看了一眼又垂眸:“现在不是没有火吗。”
男人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神情已经不再激动。
她抚摸着蓝色的花,好似抚摸着一直温顺的猫,但是这不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