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蠢货。
阿渡抛了迷魂散后就溜了。
她窜出小巷,闷头往东宫跑。
遭遇了刺杀还能在外面逛的话,那她也是不容易。
谁知还未到东宫,就撞上一人。
阿渡原就有伤,这下直接撞到了伤口。
阿渡嘶……借过。
李承邺你受伤了?
阿渡微怔,抬头看他。
只看了一眼,她又扭头就走。
李承邺干什么?
阿渡你不是娶新妾吗?
阿渡怎么在外面晃悠?
李承邺受了伤,还想去哪?
李承邺大步上前把她抱起来就往回走。
阿渡使劲挣扎着,又羞愤又懵逼。
阿渡干嘛?放我下来!
阿渡李承邺!
李承邺的双臂紧紧箍住她,由不得她动弹。
阿渡我是手受伤又不是腿受伤!我自己能走……
他们二人在街上着实引人注目。
李承邺只是拧着眉,不搭理她。
之前永娘来说她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只当阿渡是又醉倒在何处了。
没想到她竟遭遇了刺杀,还一声不吭地默默受着。
都是因为他……
是他这些时日冷落她了,因此她才会赌气跑出去,若不是正好被他碰到,恐怕她受了伤都不会告诉他。
他匆匆回到承恩殿,刚准备传唤太医,就被阿渡拦下了。
阿渡先别让人知道。
阿渡让永娘找些布,烧酒和剪刀,我自己会处理。
阿渡似有些着急,看他不动,就自己蹦了起来准备去找永娘。
李承邺黑着脸拦下她,来到床边拿出一个箱子来打开。
那是药箱,她要的东西里面都有。
李承邺坐下。
阿渡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坐回床上。
李承邺翻了一堆东西搬到床上,径自蹲下来牵起她的右手。
因没有处理伤口,那口子划得又狠,所以血还在不断冒出来。
李承邺凑近了小心翼翼地查看着,然后将她的袖子撕开一些。
阿渡毫无反应,仿佛受伤的不是她。
李承邺疼吗?
李承邺拧着眉看了看,只觉得比给自己处理伤口还要艰难。
阿渡你怎么这么磨叽啊!我自己来!
阿渡忍无可忍了,伸出一只手“撕拉”一声扯掉半只袖子,狰狞的伤口骤然露出来。
她的动作牵到了伤口,然而她只颤了颤,没有出声。
李承邺别乱动!我来。
李承邺厉声呵斥她。
他拿出布来小心地给她擦净伤口周围的血,然后拿出金疮药来。
欲洒未洒之际,他抬眼看看阿渡,柔声开口。
李承邺有点疼,忍着点。
阿渡怎么那么多废话啊!
阿渡险些抓狂。
他把她当什么娇滴滴的名门闺秀了吗?
李承邺颤着手,小心地给她上药。
阿渡虽说不是第一次受伤了,此时也僵了僵,李承邺却好像疼在他身上一样,出了满头冷汗,脸色阵阵发白。
阿渡倒是松了口气。总算处理好了。
李承邺俯下头轻轻吹了吹,看着那道一指长的伤口,心像是被揪在了一起。
李承邺没事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李承邺让你胡闹!下次不带侍卫,不准单独出宫!
李承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李承邺絮叨着帮她包扎伤口,心里的悔恨又浓了几分。
他说好要护着她的,如今还是让她受了伤。
阿渡李承邺,你把我当小孩哄了吗?
她哑声,李承邺手上却滴上了一滴泪。
滚烫的,像是烫到他骨子里,烙下一个痕。
李承邺呼吸一滞,猛然站起身将她拥入怀中。
李承邺别哭阿渡,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护好你,是我食言了……
他心绞在一起,轻轻抚着她的头。
阿渡你王八蛋——
阿渡哭出声来。
李承邺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
李承邺眸中万般情绪闪过,最浓的是悔。
阿渡我做得还不够好吗?你娶新妾,我都没发脾气,我还主动跟皇上求……
李承邺谁要娶新妾了?我早就讲过,此生非你不可。
阿渡可是,你是太子啊……
李承邺太子就非要三宫六院吗?
阿渡噎了噎,左手紧握成拳一拳锤在他背上。
阿渡你还那么对我,还不跟我道歉……
阿渡你说过不负我的,你个王八蛋……
阿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李承邺赶忙咽下所有话语,轻拍她的背。
李承邺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冷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