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日头已高,身旁的榻也冷了,只是那床被子牢牢地裹住她。
阿渡永娘。
永娘诶,太子妃醒了啊。
阿渡李承邺近来在干嘛?
永娘张了张嘴,刚想告知她慎言,又记起太子吩咐过,不必管束她,于是又闭了嘴。
永娘太子殿下近来夜夜宿在书房,奴婢只瞧着那灯是子时左右才熄了的,却不知太子在干嘛。
永娘规规矩矩地说着。
阿渡哦……
阿渡你把他的东西搬回主殿吧,省得他熬出什么问题来,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永娘眸中带笑,伏了个礼。
永娘是,奴婢马上遣人去办。
太子终归还是得偿所愿了,也不枉他日日来打探太子妃的喜怒。
太子殿下,真真是皇家难得的有心郎啊。
永娘太子妃,明日起,您就得去进修了。
阿渡啊?进修?我不是已经成婚了,还去抛头露面吗?
永娘是了,原是刚到上京时,就该去进修的,只是婚事着紧些,便耽搁了。
永娘您往后可是国母,可不能没有学识。
阿渡唉……还是没躲过啊。
阿渡垂头丧气道,永娘笑了笑。
相处这些时日以来,许是有前世的经验,阿渡与永娘很快便相处融洽了,永娘与她说话时也不那么拘束了。
前世,永娘就是她压抑苦闷的日子里的一束光。
阿渡对了永娘,现在什么时候了?
永娘哦,该用午膳了。
阿渡竟这般迟了吗?
阿渡都怪他……
阿渡跳下床,急急梳妆着。
阿渡宫里大概要有嬷嬷来责怪了。
永娘太子妃别担心,太子殿下让我们只说太子妃在房内习字,不会有人来责备的。
阿渡真细致啊。
阿渡拿过早膳咬了一口,开始了日常放空。
然而,没等她放空完,一个太监就急匆匆地在外头叫门了。
太监太子妃,宫里出事了,太子殿下他……
阿渡什么事那么急啊?
阿渡放他进来吧。
那太监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阿渡认得他,他是李承邺的贴身小厮。
太监出事儿了,太子殿下遭了暗算了。
阿渡什么暗算?他能被谁算计了去?
这个男人不是一贯厉害吗?竟也能被人算计吗?
阿渡颤颤地站起来,强忍激动。
阿渡永娘,我们进宫。
永娘太子妃别着急,太子殿下不会有事的。
虽是这么劝,可永娘的脚步也急了。
马车上,那太监讲清了始末。
原来今日,玉妃娘娘生辰,她一贯得宠,皇上大办宫宴,李承邺今日便是去了宫宴。
(好家伙没带她!)
宫宴进行到一半,东宫一个婆子,一贯在跟前伺候的,提了一个食盒来,说是太子妃亲手做了点心来。
太子很高兴,当即拿起一块吃了。
而后一太监斟酒时将酒杯打翻了,李承邺的袖子沾湿了大半,斥责一番后就让人领着去了偏殿更衣了。
可是等了许久,只听得见喘粗气的声音和女子娇嗔的声音。
时成觉得不对,想要进去看,却被拦着,只好让他先来告知太子妃。
阿渡听着,脸色越来越白。
阿渡他遭算计,倒是与我有关。
永娘太子妃何必如此说?此事与太子妃可没有关系,您刚刚才起来呢……
阿渡手脚冰凉,突然敲了敲马车壁。
阿渡麻烦快些,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