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慢慢睡了过去,然而不过才睡了几个时辰,就被勒醒了。
李承邺紧紧搂着她,将她圈在怀里,冷汗微微浸在她衣间。
阿渡撒开!撒开!
阿渡混蛋,要勒死我啊?
李承邺毫无反应,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梦魇。
李承邺别,别走。
阿渡越是挣扎,他就搂得越紧。
阿渡有些喘不过气了,放弃挣扎,轻轻抚着他的手臂。
阿渡我不走,我不走了,你放开……
李承邺似听到了一般,手上的劲慢慢卸下来了。
阿渡小心翼翼地抽身开来,惊魂未定地坐起来。
李承邺肩上的伤又崩开了,血染红了床褥,他额间凝着冷汗,眉头皱着。
阿渡气急,拽起一角被褥,扔到他身上,盖住他整张脸。
阿渡醒一醒!
她没好气地掀开被子。
他还是梦魇着。
阿渡跪坐着,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
李承邺好歹醒了,蒙圈地捂着脸看着阿渡。
阿渡(臭傻逼)往后别上我的榻!
她冷笑着环着双臂,看着他。
李承邺为,为何?
阿渡被他气笑了,把帕子丢到他脸上。
阿渡一晚上崩开两次,你还是直接下葬,浪费我的帕子。
她爬下床。
李承邺你去哪?
阿渡叫永娘备棺材去。
她甩给他一个背影。
李承邺等等。
李承邺让时成去安排。
他知道她去喊太医了,只是此事不宜声张。
阿渡哟,时成对于棺材一类的很熟吗?
李承邺我还以为娘子是嘴硬心软,此番是要去请太医呢。
阿渡被他戳中心事,脚步顿了顿。
阿渡没有的事。
她气急走了,再没回来。过了一会儿,时成带着太医来了。
太医是自己人,信得过。
李承邺端着一杯清茶,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拽模样。
时成殿下,太子妃说您昨晚摔了,可是又受伤了?
李承邺许是她信不过你,胡乱编的。
他淡定道,将时成噎了噎。
时成太子妃说您滑了一跤,足滑出十丈远,肩头撞在一把剑上,刺穿了琵琶骨,流了三盆血,让奴才速速找太医去看看。
时成可把奴才吓死了。
时成作势拍了拍胸脯。
李承邺差点喷出一口茶。
李承邺编得真是天衣无缝。
时成太子妃也太防备人了。
李承邺沉默了一会儿。
李承邺防备些好。
阿渡找完时成后,就回了自己的小院。
下人们都传遍了,昨夜宫里出了事。
宁贵妃,也就是李承邺的生母,遭人下了毒,命在旦夕,可今日晨起时竟慢慢转好了。
那奇毒,连太医都没底。
阿渡听下人告诉她时,只沉默了一会儿,喝两口茶水,就放下了。
阿渡那我用不用去尽一尽孝道?合不合规矩?
永娘按说此去是不妥的。
李承邺若你想去,也不是不行的。
阿渡没有很想去。
阿渡看见他,面无表情地又喝了口茶。
阿渡永娘,太子都这么闲吗?不用上朝?没有文书要批?
永娘太子殿下有三日婚假。
阿渡哦。
阿渡面瘫脸,站起身挽了挽衣袍,走出门。
李承邺去哪?
阿渡进宫看看你阿娘。哦,你母妃。
李承邺快步跟上。
李承邺我陪你。
阿渡翻了个白眼,由着他跟着。
永娘微微诧异,也跟上了。
太子从前也不是这种性子啊。
太子妃真有本事,这才一夜,就让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