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你怎么想到那么多龌龊的东西的?我告诉你,你能不能当上太子,还不一定呢!
李承邺环着手臂。
阿渡你可知,豊朝的铜钱竟是厚薄不一的?
李承邺不知阿渡何处得知?
阿渡我亲眼所见!
李承邺你且去找,再找出两枚不一样的铜钱来。
他玩味地笑着,神色没有半分心虚。
仿佛那些污糟事他真的没做过似的。
怎么回事?难不成前世的轨迹又被改动了?
阿渡狐疑地看着他,李承邺却捉起她的手。
李承邺擦破了。
阿渡我会水,本不会擦破。
她没好气地抽回手。
李承邺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该拦你犯险,不该替你救人。
阿渡替我救人?
她抬头看向他。
李承邺浑身尚且湿漉漉的,初夏的锦袍只薄薄几层,此刻紧贴在他身上。
李承邺喏,赵瑟瑟方才晕了,你只管告诉她是你救了她。
他皱了皱眉,脱下一件外袍,拿在手上。
李承邺扭头走了,尽管狼狈,却仍是闲庭漫步的。
李承邺记得搽药。
李承邺豊朝的酒,轻易也别喝了。
他虽背对着她,她也能猜到他眉眼间的戏谑了。
只是此时的阿渡只是茫然地盯着已经无人的树下。
李承邺究竟要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才猛地想起赵瑟瑟来。
阿渡来人啊……
此次的曲水流觞因为赵瑟瑟的失足落水而中断。
赵瑟瑟在客房醒来,看了看满屋的人。
她只记得晕过去前,看见临安公主往水里跳。
赵瑟瑟临安……
龙套瑟瑟,临安公主已经回去了。
赵瑟瑟她有没有事?
龙套她能有什么事?
赵瑟瑟不是她救了我吗?
龙套1哦,她说是二皇子救了您。
赵瑟瑟可我明明看到……
龙套别瞎想了,好好休息吧,你家里马上就谴人来了。
……
没了李承鄞,李承邺的太子之路可以说顺畅无阻。
边疆大捷,李承邺虽未亲自领兵,却也出谋划策,功不可没。
回到上京后一月,李承邺被册封为太子,另于半月后,与临安公主成婚。
……
阿渡喝……
她站上桌子,酒壶倒了一地。
永宁阿渡,别喝了!
永宁去拽她的裙角,阿渡歪着头瞪了她一眼,抽回衣角。
阿渡李承邺个王八蛋……
阿渡我怎么就非得嫁给他?
洛熙二哥是太子,你是要嫁给太子的和亲公主,自然得嫁给他了。
阿渡可我不想……
永宁我二哥洁身自好,宫中更无一个侍妾,我看着……他对你也不错……
永宁小心翼翼地说着。
阿渡你不懂……
洛熙就是,你懂什么?
阿渡翻了个白眼,跳下桌,掩嘴轻声对两人说。
阿渡他是装出来的……
阿渡我不知道他会对我做什么……
忽然,她又笑了。
阿渡能当上太子的人,岂是等闲人物?
阿渡能住进东宫的人,怎么会有心?
她腮边流下两行清泪。
阿渡慢慢蹲下,将脸埋进两膝间。
洛熙唉,阿渡,委屈你了,还得跟我二哥凑合。
洛熙颇遗憾地拍拍她的背。
阿渡哥……
阿渡小枫……
低低的啜泣声传来。
过了许久,又停了。阿渡一动不动。
洛熙阿渡?
细微的鼾声传来。
二人皆是松了口气。
永宁阿渡想家了。
……
阿渡睡得昏天暗地,急坏了宫人们。
只是太子殿下交代过不许叫她,只是今日大婚。
好在,公主还是悠悠转醒了,还赶得上。
阿渡闭着眼,由着她们为自己装扮,贴上花细,簪起墨发,再穿上厚重的喜服。
繁复极了。
她算是又睡了一觉,到了上轿的时候,总算有几分精神了。
头一回大婚,怎么着也该有几分欣喜期待。
只是阿渡没有。
她将这大婚当真一个过场,反正,往后也只是东宫多了一个人罢了。
也就是,往后不能随便走动了。
有什么可高兴的?
“吉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