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刚才那男的说的话很有道理。”12悠悠然讲着，“你应该想想为什么。”

鹿秋和蓦然抬眼，朝上望了一眼，就当作12可以接收到她略显焦躁的神色，她微启红唇：“该不会你也要和边雅拉或者边伯贤本人一样……追着我问对边少爷什么感觉吧？作为一只系统君，不应该八卦呀。”

“……八卦是某种程度上说是人的本能。但是，我说得不是这个。”12一字一句地缓缓说着，软萌又不乏磁性的声音，谆谆教导着鹿秋和，“既然你帮助边伯贤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诉求。那其他人也是一样。”

鹿秋和将湿漉漉的长发拢到一边，思路却不由自主地被12牵引了过去。她之所以在边家这块选择支持边伯贤，就是因为边雅拉那条路早已经堵死。可她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为什么？

边雅拉和鹿冬锐两人并不是同一年龄段，身份也是长辈与小辈的关系。按照两人都唯利是图的价值观，所谓情谊估计是见鬼。最大的可能性，一定有共同的利益，并且可以长期获得、密不可分的利益。

想到这里，鹿秋和神色一凛，忽然问道：“12……你这里有边雅拉的资料吗？”

“我什么资料都有。但我不会给你。”12以调侃的口气说道，“女人啊，总是太贪心。”

鹿秋和“切”了声，心中却已经有了新的方向，她要把所有的细枝末节和深藏的秘密都一步一步挖掘出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一世，她断不能在任何事情上盲目。

“贪心倒没有。好奇倒是有一点点。”她伸长毫无遮挡的白皙长腿，迈出淋浴间，全身的肌肤经过了温水的洗礼，越发细腻柔润，“12，我能好奇问一下，你真的是机器吗？”

“……不是人类。”12沉默了两秒，回答模棱两可。

鹿秋和好不容易问出了一点，锲而不舍地追问，水雾中晶亮的眸子越发闪烁：“你有性别吗？”

“你觉得呢？”秋和的听觉里，12的声音好像在笑，“我当然是男性。”

是鬼，一定是鬼。鹿秋和确定了这几天来在脑袋里盘旋的诡异想法，她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问道：“喂，12，阎王那里的活好做吗？”

“我没听懂。”

啊，系统君顾左右而言他的技术真是异常拙劣。

她心情舒畅地哼着歌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坐在咖啡店里喝清咖，鹿秋和手中的电脑上显示着大量的信息，她昨晚听了12的提示后就动作迅速地找到下属，将近年来边家和鹿家所有合作的细节一个不落的全部搜集或者说黑过来。她的目光扫过那一行一行的数据和名目，越看却越觉得奇怪。在边雅拉管理下的大型项目，和鹿家合作的那一块，与其他边家的项目并无不同，就连双方的分成比例，也没有过多或者过少。

如果说边雅拉和鹿冬锐在经济方面真的有不可分割的合作关系，那在账目上一定会有所反应……

难道，他们在私底下接了黑活？

“咳咳。”一个男人的轻咳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鹿秋和阖上、将电脑摆到一边，端上咖啡喝了一口，微微提了提唇角：“金警官，你很准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