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你信吗？

王俊凯猛吸一口，吐出来的烟雾遮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瞬间言安看不清楚那深眸下的情绪是冷还是温。

言安跟王俊凯并肩站着，只不过王俊凯是背对着阳台门，双手搭在栏杆上，寒风吹着他的头发，额前细碎的刘海往后，倒是免费帮他做了一个发型。

言安祖儿申请到了去爱丁堡留学的名额，年前就离开。听说金融系今年跟苏格兰也有项目合作，你是要申请，然后跟她一起出国？

王俊凯不是

王俊凯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贴着圣诞树图样的落地窗上，这转眼间，一年又要过去了。指尖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明明灭灭，他点了点烟头，烟灰飘飘洒洒，最后落在地面上。

言安瞥了王俊凯一眼，很是好奇

言安你千方百计鼓动她出国留学，并不是打算跟她一起？不对啊，前段时间，我明明看见你在研究苏格兰的各所金融专业突出的名校，别跟我说你只是随便看看

王俊凯嗯，随便看看

王俊凯这态度多少令言安觉得有些诧异，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

言安你舍得她离你那么远？

沉默了许久，王俊凯才开口

王俊凯言四，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宋爷爷把我关在书房里一天一夜？

言安嗯，怎么了？

王俊凯那时候，我答应了他一件事

王俊凯嗓音清冷

王俊凯在宋小五二十岁这年，把她送出国去

指尖的香烟没夹稳，掉在了地上，烟灰断成好几截，火光明灭间像极了一种可以握在手中挥舞的烟花棒。

言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偏头看着王俊凯

言安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懂什么意思

王俊凯吸了一口烟，缓缓将烟雾吐出，冷风吹来，吹散了白雾，却没吹开他那紧皱的眉头。

王俊凯宋老爷子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算命的，说是宋小五必须在二十岁的时候出国，才能避开大劫，此生才能顺顺利利

言安放屁！

言安忍不住说了句脏话，气急败坏地看着王俊凯

言安亏你高中的时候就是预备党员，大学的时候别人挣扎在无数篇思想报告上，你就已经轻轻松松入了党，这会儿怎么还信起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是吧。

王俊凯也觉得自己可笑得很，可他偏偏，真的就这么做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宋祖儿在大院里满是狼狈的模样，有多少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骂她是小灾星。就连周雯，都再三嘱咐宋北辰跟张子枫，不许他们接近宋祖儿。他们本就是一家人，她却做得比外人还要决绝。

言安你真的信那些谣言？

言安难以置信地看着王俊凯，他一直以为，整个圈子里，最不在乎那些荒谬谣言的就是凯三。

那时候，传出来的话多难听啊，说宋祖儿是灾星，命数太硬，克死了父母，现如今又来祸害宋家人。

小孩子们都听父母的话，不跟宋祖儿接近，唯有王俊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生拉硬拽地将宋祖儿带到他们的圈子里。

回想起那些，言安总觉得不可思议

言安所以，前些日子，你是故意的，不接受宋小五的表白？

沉默在深夜里蔓延开来，得不到回答的时候，耳边只听得见风声。走廊的灯感应不到脚步声时，是暗的，紧靠在墙壁上的身影微微移动，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着那颀长的身影，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那熟悉的脸庞上，却觉得全然陌生。

月光没能把他的温柔勾勒出来，只留下清冷隐藏在深夜里。

王俊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