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歌在院中树荫下坐着品茶,见时雨出了屋子将回,起身道:
“公子是要回了?”
“时雨点点头,再次抬手行礼。
“叨扰路姑娘了,小生辞安!”
路轻歌回礼,时雨是笑着来,笑着离的。路轻歌却留意到他目光深处,有一丝的狡黠,许是错觉,没看清楚。
云裳走出屋子,脸色有些愁眉苦脸,路轻歌没问,云裳也没说,坐着发呆好久。
屋子里那盆紫曜花,依旧开的明艳动人,花香四溢。
次日早晨,鸢儿将一封信与一把琴交给路轻歌,说是时雨公子托人送来的。
路轻歌疑惑,要说送东西,那也该是送给云裳,怎么送到她手中了。
信纸上写着寥寥数语,字迹十分清秀。
“路姑娘的琴声一绝,在下有幸亲耳听到,
这把扶桑琴随在下数年,如今好琴配伯牙!”
路轻歌见信中表明是扶桑琴,立马要鸢儿将琴袋打开,檀木清香扑鼻,木纹刻画如神。
传闻,扶桑琴乃琴中稀品,世间至此一把,再无仿版,就连贺朝寻遍了天下,也没能寻到一点消息,喜琴的人皆知,扶桑问世难得,但画本中有记载过面貌,果是扶桑不假。
欢喜之下,云裳恰好瞧见,手指十分惊讶道:
“这不是那家伙的扶桑琴吗?他居然舍得赠予路姐姐?”
路轻歌也不明所以,看着云裳摇摇头。她也不知是何原因,能将如此难得之物拱手让人。
若论琴技,她的琴技也并没有到达极致。
路轻歌的目光落在扶桑琴上面,深思许久未果。
云裳将手中拿着的玩物推到路轻歌手上,快步走到石桌前坐下,招来鸢儿将琴摆在石桌上,伸手故作弹奏。
云裳不会弹琴,见是时雨公子送的,便要抢过去玩弄一番,路轻歌轻笑,生怕云裳玩弄坏了这扶桑琴,想想是时雨所赠,便也有些释然,既然她喜欢,那就借花献佛又有何不可。
路轻歌爱琴,却也不是视琴如命之人。
“既然你如此喜爱这扶桑琴,我来教你罢!”
“好。”
红羡拿来路轻歌常弹奏的知音琴,二人对坐着,云裳目不转睛的看着路轻歌的手指,做好相同的姿势,路轻歌放慢动作,她弹哪根弦,云裳也便弹那根弦。
学了一个时辰,云裳仍是不倦,路轻歌倒有些吃不消。
“习琴可不是易事,你若真喜欢,便要每日都多加练习才行。”
云裳拍拍胸脯道:“我绝对可以的。”
路轻歌起身,惬意的对鸢儿吩咐,红羡收起知音放入房中,这是主子的爱琴,可马虎不得,一向都是由红羡保管着。
“去拿些点心茶水过来。”
云裳一脸认真劲儿,路轻歌不忍打扰,到书房里去寻曲谱,既然云裳爱学,她自然是愿教的。
路轻歌离开后的两个时辰,云裳都在习琴,孜孜不倦,但直到异香入鼻,路轻歌皱了皱眉,大惊失色,这个香味是栖香?
路轻歌急忙将云裳推开,命红羡去取来娟布和火折子,将扶桑包裹起来,扔在地上,火折子点燃了娟布,扶桑琴在大火中被烧毁。
云裳不知索然,有些气愤想伸手去抢,被路轻歌拦住。
“路姐姐,你为什么要烧了这琴?”
路轻歌惊吓未定,让红羡去取来一盆温水,将云裳的手按进水中。
鸢儿和红羡看路轻歌的行为不对劲,也纷纷疑问的望着路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