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章 深入村小

方虹到牛石乡挂任乡党委副书记、副乡长，分管文教卫生保健工作。

她每天早上起来到县车站坐中巴车去牛石，颠簸一个多小时才到。遇到堵车，修路还要耽搁，有时就是半天，去打一转，天要黑了又要坐最后一趟车打道回府。司机知道周书记要回城，不见她来是不打火动车的。乡上给方虹安排了一间宿舍，但天寒地冻孤单寂冷她怎能安身。

每天吴碧华都要嘱咐女儿穿厚一点，所以她每天穿羽绒棉服，脚穿棉鞋。

方虹的性格特点就是，属于自己的事情，一接手就得抓紧去做。

到了牛石，方虹就到中心小学、幼儿园还有医院、电影院、乡广播站看望教师和工作人员。她决定到五所村小去看看。五所小学都不在一个方向，相隔距离远。红太阳村小离乡政府驻地有20多里地，又不通公路。徐书记叫她不去，说把各村小的校长叫上来开个会，啥情况都摸清楚了，方虹说必须去，这是自己的工作职责。

徐书记是县水电局长调来牛石的，在这里已经坐镇了七八年，住在这里，周末回城关镇。估计干满10年就回县城当人大副主任或政协副主席。他知道周方虹是人大刘主任的亲戚，所以对她很客气。他没想到这女孩年纪轻轻干事情也是风风火火的，说干就干。

方虹到哪里都把乡教办的小李喊上，因为小李是本地人熟悉情况。去红太阳村爬坡上坎来回得走半天。村支书来开会的时候，就知道这周副书记要去村小，所以回去给校长说了。

冬天山里雾大，方虹把衣帽提起来将头盖住，两只手插进口袋里。呼气说话口鼻的热气和雾融在一起，眼前形成浓浓的白雾，边走边往两边散开。田野灰蒙蒙一片，不时传来鸡的鸣叫和狗的叫声。小李随手从路边上的桑枝堆里抽了两根桑条递了根给周副书记，说前面张家湾有几条狗，没有栓。方虹把右手抽出来接过桑条，手一阵冰凉。

方虹是不怕狗的。小时候去李国明家，他的狗从来对她都是摇头摆尾的。读大学半年没回去，回去那狗同样的亲热。而狗的主人却那么狠心将自己抛弃。

小李给方虹介绍了一下红太阳村小的情况，说校长是民办教师，本来到了退休年龄因为待遇问题他不回去。方虹觉得这是一个普遍的社会问题。全县不少村小都存在。民办教师退休后是没有工资待遇的。她在考虑自己作为教育部门直属领导又是长党委副书记，一会去该怎么安抚他。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跋涉，方虹和小李到了红太阳村小。

老校长走了几里路接上他们。

方虹查看了教室，办公室还有厕所。校长说这操场是土坝，下小雨滑下大雨烂，要是绵上几天的雨就成了水凼凼，学生娃娃们有钱的穿水靴，没钱的就打光脚板，裤脚卷的多高，给下水田差不多。他说趁现在冬天没雨水，把操场硬化好，让孩子们不受罪，也了去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心病。

方虹问操场多大面积，要好多水泥和沙子。老校长详细地核算给她听。还有教舍修缮费的事情，乡政府迟迟不到位，每次都是学校垫付请人修房。

“好，这些事我知道了，回去我想想办法。”方虹给老校长承诺。

至于路上小李说的事，方虹主动问起了老校长。他说我在这干了42年，没功劳也有苦劳，退休了不管怎么样政府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嘛。

“这个事情我们正在想办法解决，您放心好了。省上和市上已经着手出台这方面的文件了。”方虹安抚着老校长。

中午，老校长执意要留方虹和小李到他家吃豆花饭。说老嫂子还杀了只鸡招待她。方虹拒绝了，说回乡上也不迟，伙食团留了饭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