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章 享受宁静

过了初五，吴碧华就慌着要上县城给丈夫周宗福做饭洗衣去，虽然女儿一再说有二姑妈照顾，但她觉得姊妹家老麻烦人家也不好。方虹要在楠木湾多住几天，她让母亲先去。想到女儿也是大人了，家里有大黄狗，大门紧锁了也是安全的，吴碧华就收拾了东西到湾口坐上了去白马场的面包车。

家里没人了，方虹难得这样清静下来。哥哥方南初二就赶回三江单位上值班了。她等初十那天二姑妈回来接她到县城，过了大年十五去重庆。还有一年她就回盐井工作了，过年二姑父再次给她吃了定心丸，让她安心学习，说明年回来争着要她的单位多。她也不要求什么，只要能有工作，当老师，当售货员都行。万丈高楼平地起，只要通过努力，命运好不好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尽管自己处的环境不一样，有不少先决条件和优势，但还是自己首先要有能力。

立春了，可是大地回暖的迹象来的比较慢，说不准过几天就要来一场倒春寒，冻的人瑟瑟发抖。有一年的二月尾巴上都还下起了雪，楠木湾的茶树上扎满了雪，方虹和国明蹦蹦跳跳一起堆雪人，国明负责用盆子装，方虹就在旁边堆雪、捏人型。小小年纪就知道男女有别，身材头发体型都不一样，男人有喉结，女人有双乳。衣服的颜色用枯叶、菜花配搭，看起来活灵活现。因为气温低，上午堆好的雪人到傍晚都还在。“我们把他们抱回家吧，不然外面好冷。”方虹说。“二妹你乱说，雪人是冻不死的。”国明说。第二天早上去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树叶和菜花，小方虹伤心难过。

楠木湾有李国明的影子在，县城也有李国明的影子在，说不定三五天甚至每天都会和他李国明打个照面。只有重庆和三江两个地方没有李国明，方虹明年回来每天都生活在有李国明纷扰着的环境中。她不想留在重庆，也一时不能去三江工作。

家里没有其他人，一个人显得更加的清静。方虹把大黄狗脖子上的铁链解开，狗东西精神抖擞的摇晃了几下脑袋和身子，在主人身上擦拭着黄皮。放假回来，方虹每天都要给它梳理毛发、抓痒痒。夏天还用沐浴露给它洗澡澡。狗狗也乖，要解便便了自己推开卫生间拉到便槽去。

方虹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开电灯看书。因为冷，她上床盖着腿把书放在被面上看。师范大学课本多，除了几门主科之外，还要学习掌握深奥难懂的经济管理学、精神分析学、社会关系学、心里疏导学等等，方虹经常用最亲切的语言，最易于大家所理解的语言，一个人在宿舍、在家里演示。她也经常参加学生会、班上组织的活动，邀请她上台演讲，每次都会赢得喝彩。她看一会儿书又起来打开门领着大黄出去逛逛。楠木湾河静静地躺在那里，清澈的河水已濒临干枯了，两边没有树木，田里的麦苗无精打采。从山上葱茏的茶林里传来几声白头翁、画眉和斑鸠的叫声。小朋友们在田野上奔跑着吼叫着放着响炮。它们和他们都在为春天鼓雷。方虹顺着小河往下走，不时拾起石子往小河里投去，在透明的玻带上打裂开一道波光粼粼的口子，大黄在她身后不停的伸出脑袋在麦苗上摩擦。方虹和过路的大伯大妈们打着招呼，他们都夸她长的漂亮，是楠木湾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