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周家人的宝

周方南从盐井县国立中学校即盐井中学毕业后直接升入中国政法大学进了京城，不仅给家乡增了光 ，也给盐井中学添了彩。

哥哥读大三了，妹妹方虹也顺利考到了盐井中学，当然一起的还有李二狗李国明，以及班上其他两名同学。

周家的三个女子结婚打发到县城，男人在县城的地位显赫，一个是革委会的，一个是供销社的，还有个是运输公司的头头。侄儿侄女到县城来了，自然是视如己出照顾得让哥哥嫂子放心。三个姑妈，四川人大都叫娘娘（一声），大娘二娘三娘的叫，不管是姑妈还是姨妈统称为“娘娘”。方南和方虹兄妹俩读两年高中都住校。因为大姑爷（姑父）在县革委会当副主任，就是现在的副书记。大娘一家就住在县委大院。县委离盐井中学近，所以兄妹俩放学后可以到大娘家去蹭口饭吃，方便。大娘家有儿女四个，大的三个堂哥堂姐都参加工作结婚了。大姑爷每年要到学校开几次会，老师同学们都知道讲话的县委周主任是周方南、周方虹的大姑爷。因为县城不大，大家也知道周家还有两个姑爷在县城干大事，每每被人夸一次，两兄妹也觉得脸上有光，所以他们学习很刻苦。他们发誓不仅要给周家争气，也要让学校的老师和同学知道自己是凭能力凭本事读书出来的。特别是方虹，她心中随时都记得哥哥上车去北京时说的，要她专心学习，高中毕业听她的好消息。哥哥每年寒暑假回来听妹妹在班上稳居第一，高兴地把妹妹抱起来甩一圈。

方虹和国明亲如兄妹。当国明成绩下滑后，方虹鼓励他继续努力，保持小学初中在班上前五名的传统。

高中数理化太深奥了，好多我吃不透，还要背英语单词，脑壳里头装不下了。国明说。

有啥深奥的，还不是和初中一样的，老师讲的你听不懂我可以帮你分解。英语单词也简单呀，背诵也嫌麻烦吗？方虹说。

两人每天晚自习都会坐在一起，方虹把当天的功课消化完后，就辅导国明解题。

学校男女寝室各在东西，中间相隔一排教学楼。每个年级10个班，因为生育政策放的松，家家户户都是三五个、七八个的生，农村人都知道要读书才能出头这个理，一家出三五个高中生很普遍。

周宗盛和吴碧华生完方南和方虹，考虑到家里成分不好，怕生多了受社会嫌弃，所以周宗盛就主动去做了结扎手术。后来看人家敞开生，两口子又后悔。计划生育撵得鸡飞狗跳的时候，方南和方虹已经成家立业了。

方虹读两年高中，和哥哥一样，家里没有拿一分钱，全是三个姑姑家争着出的。虽然一学期和生活费一起也花不了多少钱，但是平常穿的用的开销也不小。两兄妹是全校学生中穿的最好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周宗盛吴碧华两口子完全没有操过心。

其他同学一个礼拜吃一次肉，他俩天天有肉吃，不是上大娘（姑妈）吃，就是拿肉票到教师食堂去打一份肉。

方南、方虹啊，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肉不行，你看你哥哥姐姐些，哪个不是牛高马大身强体壮的。姑妈些说。

方虹每次吃肉的时候就会想到国明。吃饭时她会端到国明身边，先给他碗里夹几块肉然后转身离开各吃各的。每次打肉，师傅都会拣瘦的给方虹。方虹说肥的多点，他想的是国明吃瘦的会不解馋。

每次国明碗里多了肉他不好意思跟方虹撵，怕同学们笑话。大家看方虹如此照顾国明，都以为他俩是亲戚。同学问你们是爸那边的亲戚还是妈那边的亲戚，他们都一笑而过。如果说不是他们也不好解释。

每个星期六下午，方虹和国明最开心了。几辆班车在学校门口等放了学载着满满当当一车分赴各乡场上去。两人下车后蹦蹦跳跳走差不多一个小时回到楠木湾。累了，方虹会拉着国明到衣袖说走慢点，两个人坐下歇歇再走。

到家了。进去陪我玩会儿回去吧，方虹说。

不了，我爸妈和我姐还在山上干活呢，我回去帮家里做点啥。国明回答。

土地下户了，周家4口人土地少。李家7口土地多些。李有福没时间干竹器活了，家里的猪鸡兔多了，田里养上了鱼，茶树下种的花生。大女儿没读书了，二狗国明眼看要考大学，家里经济状况是一年比一年好。他让三个女儿读完初中就不读了，说女娃子读多了没用，县城里面去帮馆子或者去深圳进厂一年挣一千多，三四千。

国明回家放下书包就背上竹篼去割红薯藤喂猪。

在学校每节课下来就会看到国明，回家了一天看不到他一眼，方虹有些不习惯。家里的活父母都做完了，星期天上午方虹要去李家一趟，看看国明在做什么。要是国明上山了，她就回家给父母做饭。她把自己穿不了的衣服给国明的三个妹妹拿去。有些穿了两次就没穿，三个姑妈不停的给她买衣服。堂姐姐穿了的衣服她也拿回来给李家姐妹楠木湾的女孩穿。

女儿每个星期回来能做香喷喷的饭菜吃了，周宗盛、吴碧华两口子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