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雪下的凌与夭天【2】

【2】没有你的明天，圣诞老人也没有了笑脸

“诶诶诶，借过借过。”夭天端着一盘火鸡和一盘意面，对挡自己路的欧阳烈说着：“为什么今天吃这些？”

“哎？我去年没说过吗？”凌看到夭天一脸懵逼的表情，才回答：“每个春节啊、中秋节啊什么的欧阳雪都会有工作安排，所以我们俩一般过圣诞节。”

“这......和着半生不熟的火鸡有关系吗？”夭天指了指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火鸡，不过夹生的火鸡说：“不应该圣诞节再吃吗？”

“我以前从来不做这些的，今年是因为你们搬过来......呕，看来还差点火候......所以做得丰盛些。”

“就是说，今天是试吃下，今天翻车总比到时候翻车好。”欧阳烈将火鸡端回给凌，凌自从吃了口夹生的火鸡，脸色一直阴沉着，好像吃的不是火鸡，而是一颗发霉半个月的土豆。

“嗯，差不多吧。”凌走回厨房，脸上还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好吧，我想要在烤半个小时，那会应该差不多该熟了。”

“半个小时后，火鸡都成灰了！”夭天冲着厨房里的凌喊道：“行了，先把晚饭吃了再去研究你那该死的火鸡，话说你这意面熟了吗？”

“要是不熟，”凌坐在欧阳雪身边，有点恼火地说着，是被火鸡弄得过意不去：“我就再也不做饭了，太丢人了。”

“豁~”夭天挖苦道：“看来厨师长大人要失业了的说。”

“啊？真的假的？”

“假的，这意面倒是给你煮成汤面了，能不熟吗？”

一碗不算地道的意大利面，番茄酱被凌改成了豆瓣酱【“这TM啥玩意”夭天说】就着一盘烤火腿，以及一碗生菜沙拉，四人就这样简单地享用了一顿不算丰盛的晚餐。

相比起凌与夭天的插科打诨，夭天与欧阳烈的斗嘴，欧阳雪显得格外安静，也许是平常的她话本来就比较少，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沉默吧。

欧阳雪却从没有想过自己是最孤独的，看着争论番茄酱与豆瓣酱的三人，“很热闹呢。”她笑了，但随即，收起了笑脸，想到了些事情。

凌察觉到这一微小举动，他当然不会认为是欧阳雪在练习笑容：“怎么了？”

“没什么。”欧阳雪没有对上凌关切的目光，而是心不在焉地用叉子卷着意面。

“......”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硬找话题：“意面不对你胃口吗，我下次换番茄酱，要不沙拉酱吧，你刚刚不是很喜欢吃沙拉吗......”

“停停停。”夭天打断凌：“徐姐明明是因为没吃到火鸡才生气啊。”

“不是吧。”凌转向欧阳雪，一脸真切地追问道：“我下次一定让你吃上正宗的火鸡和意面。”

“不，不是。”欧阳雪说：“我对意面没意见，只是......”

“只是?”

“只是，我怕下一次吃不到了。”欧阳雪叹了口气，将电视台在圣诞节派她去北方小镇做采访工作的事对凌他们说了。

“这......”夭天很无语，欧阳烈却很激动：“啊？这怎么行，本来就没什么节假日，还要加班？夭天都比他讲理【“我什么时候不讲理了？”】，我要把它那破电视台给砸了，让它报道它自个儿去。”说着，就要出门。夭天堵在门口，低声下气把她拉了回来——不拉的话，欧阳烈可是真的会把那给砸了的。

“......”凌和欧阳雪都陷入沉默中，一时间，诺大的客厅只剩下夭天的劝阻【“姑奶奶，收了神通吧，你只会让你姐丢了工作的”】以及欧阳烈的怒斥声【“MD，我※你※”】

欧阳雪像是做错了事，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凌也很难堪——两人本来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如今......

此时，他心中突然有了想法。

“各位。”凌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工作安排，那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大不了晚些再过节嘛，对吧。”

“可。”欧阳雪弱弱地说道：“我这是个长期工作，下次回来少说也要三四个月了。”

......

一片寂静，三个人都傻了，这一走就是三个月，玩呢？

“得，”夭天打破寂静：“俩小情人过清明节。”

“就我说，我现在就去揍那个主管一顿。”欧阳烈粗声粗气的说着，还做出一副拳击的姿态：“姐，只要你说一声，我现在就去啊。你可以和我一起干啊，工资什么的......”

“和你去当健身房教练？”夭天吐槽道：“雪姐这身体素质，怕是......”

看到凌传来的眼神，夭天、欧阳烈赶紧闭嘴。

欧阳雪依旧沉默寡言，乖乖的不出声。凌知道他该说点什么。

“欧阳，没事。”凌拍了欧阳雪的间，安慰她：“真没事，好好工作吧。”

夭天、欧阳烈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盯着凌。

“只能，谢谢你的理解吧，凌。”欧阳雪说着，苦笑了下。

凌的心中更不是滋味。

次日，新建成的流云机场，欧阳雪即将启程，凌、欧阳烈、夭天前来送行。

“各位，很感谢你们送我。”欧阳雪很感激的说着，双手合十，真心地向众人感谢：“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那里那里。”夭天大大咧咧地打断欧阳雪：“真对不起你的事没有陪你的凌哥，对吧。”

“你这家伙！”凌抓住夭天的衣领，做出一副要把他甩出去的架势：“欠修理是不是？”

“别啊，凌哥。”夭天假意举起双手投降：“这从某种意义上就是事实啊。”

“你特么！”

欧阳雪看着二人的斗嘴，笑容难得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脸上，欧阳烈看到姐姐久违的笑脸，才放下悬着的心。

......

“请乘坐YL20051019班次飞机的乘客尽快登机，飞机即将起飞，请尽快登机......”广播无情的播报着离别的提醒，是时候道别了。

“那么，再见。”欧阳雪对三人告别，说着，拖着旅行箱准备离开。朝阳渐起，欧阳雪才意识到此刻仅仅是清晨，离那顿尴尬地晚餐还过去不到几个小时，阳光渐渐挥洒进原本阴暗的机场，照耀在欧阳雪走过的道路上，欧阳雪回过头，夭天、凌、欧阳烈三人站在阳光中，温柔地注视着她，向她招着手。而自己，却站在阳光照不到的拐角。

冰雪消融，汇集在路边，欧阳雪落下了几滴不被旁人察觉的泪水，登上了飞机。

凌在远处，默默地守望。

故事草草结束。

而没有你的明天，圣诞老人也没有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