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府,乐羽阁。
亓玉“公主!公主!”
秋麦出去三公主府没多久,亓玉又慌慌张张地跑进了乐羽阁。
再次被打断的李子骞微蹙眉头,抬头看向了他。
李子骞“怎么了?”
亓玉“夏侧驸马他又发烧了!”
李子骞“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发烧了?”
李子骞“最近没有在服药吗?”
亓玉“侧驸马他每日都在服药。”
李子骞「看向秋兰」“快去找郎中。”
秋兰“是。”
看秋兰跑出去找郎中,李子骞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她。
李子骞“等一下。”
李子骞从抽屉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她。
李子骞“这郎中瞧过好几遍了都不见好…”
李子骞“去宫里请一位太医出来吧。”
秋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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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阁。
“三公主,臣已看过侧驸马的病情了。”太医一脸沉重,脸色不太好看。
李子骞“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李子骞蹙眉瞧着跪在地上的太医,语气有些严厉。
天气越来越好,夏寒生也已经搬到了清音阁,配的药也每日都在吃,怎么太医还是这幅表情?
她这样想着,周身的气压也跟着愈发低了下来。
“臣把脉发现良君殿下体内有沉疴积弊,像是小时候受过冻当时又治疗晚了留下的旧疾。”
“侧驸马平日里估计也经常食欲欠佳却没有好好吃药,这沉郁的积弊在体内久居不散,导致身体消瘦,很容易寒气入体…”
李子骞“可现在都六月份了,理应不容易受冻。”
“这两日正值换季,气温骤升,夜里却有寒风,侧驸马怕是在夜里受了冻。”
李子骞“那这病怎么才能根治?”
“急不得,内养外调,要按时吃药也不能受冻着了风寒,要把身体养好少说也得一年半载…”
“要根治这病的话,怕是…”
李子骞“怕什么?就问你能不能治?”
李子骞打断了太医的话,语气里有些不满。
而跪在地上的太医则是愣住了,她以前也没见着这三公主有这般气场。
她连忙磕了个头,“能治!能治!”
李子骞“你是…刘太医是吧?”
“是,臣是太医院的刘太医。”
李子骞“以后就辛苦你宫里宫外两边跑了,但是你放心,好好给侧驸马治病,好处少不了你的。”
说着一旁的秋兰就塞给了刘太医一袋装得满满的银子。
这银子在手,刘太医也不敢怠慢。
“我马上就给侧驸马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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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医出了三公主府,李子骞便派人出去抓药了。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夏寒生皱起了眉头。
李子骞“这身体也太差了…”
李子骞“沉疴积弊…”
李子骞“亓玉?你知道侧驸马是怎么留下的旧疾吗?”
亓玉“是在侧驸马十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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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大雪纷飞,景色极佳。
作为夏家的庶子,夏寒生本来就不受待见,被萧氏处处为难,关在府里不让他出门。
正值飞雪,白氏见夏寒生太久未曾迈出房门半步,不免担忧,这才带他出来看看雪景的,希望他小小年纪能开心一些。
只是不巧当天夏石在朝堂上受了女帝的责骂,差点被贬了官,一进家门就看到夏寒生在梅花树旁笑魇如花,于是对着他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怒吼。
夏寒生不知缘由,只是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脑袋嗡嗡,不知如何是好。
又觉得委屈,他分明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只是出来逛逛,却要莫名其妙挨一顿骂…
于是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年纪小小的夏寒生咬着唇却没能控制住,还是让它落了下来。
“哭?你每日在府上享受着为母给你带来的荣华富贵!你哭什么!”
夏寒生瑟缩着止住了泪水。
那日的雪久下未停,夏寒生被暴怒的夏石罚跪在夏府中央,浑身颤抖,雪落了满身,几乎被冻成了雪人。
白氏在夏石面前哭跪了好久,都没能让夏石软下半分心。
于是他在大雪中跪了一天一夜,最终是没扛住晕倒在了雪地里。
回去之后他一连高烧了半个月,险些没挺过去。
好好的身子骨硬生生被冻坏了。
只是在那之后,夏寒生再也不爱笑了。
这件事也让本来在夏府地位就低的白氏和夏寒生的情况每况愈下。
而后的几年,便都是夏寒生整日受窝囊气了。
无论和谁起了冲突,那受罚的一定是夏寒生,久而久之,他便习惯把自己关在一个远离别人的地方,不再踏出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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