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再睁开眼的时候,原地已经徒留王贵妃在那里了。奇怪,李承业那里去了。顾挽还在继续探索,这时,顾挽便觉得身后一阵冷风。
“明明发现我在这里,干嘛不做声。”顾挽没有回头看那人,嘟囔着。
“跟我来。” 没等顾挽反应过来,自己便被李承业提着衣服飞上园中的亭子顶上。
顾挽缓了一口气,才发现这里能俯瞰此园中的风景。一览无余,尽收眼底,当真是看风景的好地方。
“这里是你的地盘啊,你不是住在西华门附近吗?” 顾挽发问。
“这里是聂贵嫔生前居所。”
聂贵嫔?顾挽仔细回忆了一下,可不就是李承业的母妃嘛,许是叫淑妃娘娘叫的多了,连母妃都用号代替了,顾挽不由得有些感伤。他改造这里,也是因为他母亲吧。
“玄贞十二年,西凉发动兵变,聂贵嫔性命垂危,出面讲和,保两国二十年再无战乱。次年,聂贵嫔仙去,风光大葬。此后,再无人问津。”
顾挽偷看李承业,那人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似乎讲的不是自己母亲的故事。
嗯,西凉王是自己的父亲,出面讲和导致退兵不无道理,前提是自己性命垂危,明显是有人害的,西凉王不忍自己女儿受人迫害才出面发兵,可最后她还是劝住了自己的父亲,兵不血刃平两国之乱,次年就被害死。好傻的女人。
“她很傻。”
“如果能为自己所爱之人拼上一拼,便就不算傻。”顾挽开口了。
李承业似是有些诧异,十几年来,未曾有人这样说过,外祖父告知他要为母报仇,淑妃说那只是为了两国和平。但从未有人这样说过。
“爱?父皇后宫三千人,常换常新,恐怕早就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况且,他是君王,一个合格的君王,首先做到无欲无求,不给自己留下软肋,又何提所爱之人。”
“照你这般说,皇室杀伐决断,都该没有软肋……”顾挽斜眉瞟了李承业一眼,“包括你喽。”
李承业不语,这个问题,自己倒没有想过,挡他者,他杀,他挡者,杀他。至于这种问题,还有待考究吧。
顾挽另寻话题,“方才那个女子是王贵妃吧,她喜欢你啊!”
李承业轻叹一口气反问道“你在乎啊?”
“怎么可能!”顾挽夸张的笑了笑,再看李承业才发现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瞬间明白了。捶了那人一下,“胡言乱语!我可是……我可是你六弟准六皇子妃,兄弟妻不可欺明白吗!”
“是吗。”李承业笑道,“我记得几日之前,也是在这么个屋顶,有人调戏我来着,作势还要亲我。”
那是喝醉了,顾挽刚想说出口,但他一定会说酒后吐真言,自己才不会送上门给他耻笑。
“她是喜欢我,但她是我父皇的女人,又是晋国公王冕的女儿。你知道,如果被抓到会很麻烦。”
这样啊,也难怪。顾挽站了起来伸伸懒腰,便听身后人道。
“不帮我……是因为太子。”
“不是。”顾挽淡淡。她从不为什么人,一切,不过是为自己,随即乘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