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暗流汹涌

别了淑妃，顾挽便回了清心殿。

　　再回首，一切事情都显得那么不应该。淑妃召她入宫，面子上自然是做足了。可……她们之间隐隐约约的疏远，顾挽还是可以感觉的到的，这样一来就有些蹊跷了。

　　大抵也是和昨晚一样吧，是试探！

　　来到皇宫，不过也就那些事，给淑妃请早安，用膳，欺负承安，用膳，偷鸡摸狗……

　　倒也无趣。

　　只是，月黑风高之夜，总要闹点事情。

　　比如，

　　“抓刺客！”

　　顾挽被骤然惊醒，窗上的倒影十分清晰，是个正朝自己寝宫闯来的刺客。顾挽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悄无声息的，她拿起枕头下面的匕首。准备偷袭，不料，那影子速度极快，蜿蜒着踱到顾挽面前，匕首还未出鞘，刀已经架在了顾挽的脖颈上。

　　“嘘，我是王皇后的人，今夜子时，她会在永宁宫等你。”

　　“等等大哥，是皇后娘娘派你来的。”

　　顾挽大概猜出来了一些什么。

　　刺客不语。

　　“我明白，眼下怕是要搜宫，阁下若想全身而退，我需得配合。”

　　“姑娘明事理，不要让属下为难。”

　　“好吧……来人啊！刺客在这里……”

　　顾挽的声音骤然变大。

　　“多谢。”

　　刺客便挟持顾挽走出殿门，不出所料，门口围了很多侍卫。火把闪耀，围观的人中，自然有心系自己的承安。

　　“大家听我的，散开，让他走！这个不是刺客，而是小偷，钱财我已经给他了，他是不会伤害我的。”

　　顾挽像模像样，大家伙觉得有理，便放挟持顾挽的刺客走，并让顾挽小心。顾挽留给大家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跟那刺客走了。

　　到了安全区域，刺客放开了顾挽。

　　“多谢姑娘，告辞！”

　　那刺客向顾挽拘了一个礼，便准备遁去。只是这刺客想的简单，片刻之间，便被一剑封喉，处理的滴水不漏。

　　不用想，出手的人便是这刺客的主子王皇后了。顾挽想着王皇后不简单，却未料到手段竟如此毒辣。被杀则已，若是全身而退，也定会斩草除根。

　　顾挽如鲠在喉，皇后让自己深夜造访，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自己是淑妃那边的人，按理不该与凤鸾宫的人有来往……

　　可是，若是皇后真的想见我，有何苦出此下策。顾挽暗叫不好，赶回长安宫。

　　不料，淑妃宫中的侍卫已尽数被迷晕。

　　顾挽皱了皱眉，朝宫里头走去，靛青镂空香炉里香烟袅袅，被旁边的红烛氤氲着，生成了一股不知名的味道，与淑妃宫中往日的味道不同，却又说不上其中意味。

　　雕栏玉砌的凤床上却无人。

　　“是在找本宫吗？”春风依旧，不急不缓。轻柔的女声缓缓入耳。“何事？”

　　“无事，只是闻着娘娘这宫中的熏香不同往日，甚是好闻，前来看看，未经娘娘同意，是小女唐突了。”言罢顾挽便要走。

　　“等等……”

　　顾挽站定，是料想到的事。

　　“你是个聪明善良的姑娘，你能来，属实在我意料之外，不过你低估了本宫，在这宫中，尤其是在这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如若不能明哲保身，早就像宫门口那些人一样了。”

　　顾挽自然知道，门口的人指的是那群晕倒的侍卫。

　　“不管你是怎样从那刺客手中逃下的，都不妨先放下。闻香倒是其次，怕我遇害才是真。”

　　“既然娘娘都知道，有何须我多言。”

　　顾挽是畏惧眼前这个女人的，倒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那窥探一切的洞察力以及字字珠玑的谈吐。

　　“陪本宫下盘棋吧！”

　　淑妃语气恰到好处，让人想不出法子拒绝。

　　“好！”顾挽满口答应。

　　几场棋局，顾挽落得个满盘皆输。

　　“你呀，总是走错路，一着不慎，全盘皆输，总以为两条路都行得通，殊不知，自以为的行得通的路却难免凶险。”

　　顾挽微微一笑，“娘娘似是话里有话。”

　　“听得懂亦或是听不懂都在你，事在人为，你是个聪明的，懂得如何抉择。”

　　“娘娘高见。”

　　“罢了，本宫乏了，你也早回去休息吧！”

　　顾挽颔首，便退了下去。

　　夜色浓重，只是顾挽瞧了一眼凤鸾宫，便再无暇顾及，径直的朝清心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