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天（五）

这天梦里吴世勋见到了常玉

“任务失败了是吗”

“姜婳亲口说了不会再爱你”

他点点头，面上没有一点表情

“是我太急了，我不应该这么着急对金泰亨出手”

“这时候，是姐姐最宠爱金泰亨的时候”

常玉摇了摇头，道：“不是的”

“是他有上帝视角，他早就知道你会在那天晚上对他动手，所以筹划好了一切，等你上钩，他来做那个受害者”

“他也是重生之人，绑定了一个系统，他筹码就是姜婳对他的怜惜和爱，奖励自然也是她”

“他的系统给他任务是除掉你们这些人，他才可以复活姜婳”

“你们两个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

“你不会立刻死去，很快你会查出肺癌晚期，在病痛中死去”

“如果这时候姜婳愿意在两人中选择你，你任务完成，我便可以将你们带回原来的世界”

吴世勋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不了，不需要了”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姐姐也许从没爱过我”

“我也不愿再像小狗一样祈求她的爱了”

“既然金泰亨和我的目的一样，那便如此吧”

他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常玉看着他，突然笑了，轻轻说道：“你会赢的”

————

第二日吴世勋醒来后去了趟医院，果然如她所言，肺癌晚期

他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并感受到了胸腔传来的疼痛

他有些呼吸困难的扶着扶手下楼梯，却控制不住晕倒在台阶上

醒来时他闻到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头痛欲裂

吴世勋抬头，他面前的人是边伯贤

“伯贤哥”

“不要……，不要告诉她”

他从醒来开始便觉得呼吸困难，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好久

“为什么不告诉阿婳”

“我知道，她不爱我，我也不愿见她”

他闭上眼睛，神情痛苦

边伯贤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曾听姜婳提过这个弟弟说他很乖，如今他看来，却觉得吴世勋是个有些偏执的人，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乖巧

边伯贤没有答应他，只说让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片刻后，病房外传来脚步声，吴世勋躺在病床上假寐，因为头痛身上难受的紧睡不着，五感也变得清晰

来人在病房外站定，吴世勋猜到了，是金泰亨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他睁开眼睛，看见的人果然是金泰亨，他看起来意气风发，面带笑意

“真可怜啊”

“手下败将”

吴世勋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来就是为了讽刺我？”

“自然不是”

“我是来杀你的”

闻言，吴世勋终于正眼看了他

“请自便，我本就没几日可活的了”

随后近乎是顺从般的闭上了眼睛

无论重来多少次，姐姐都不会爱他，他也很累了，死了也好

“吴世勋！”

他是死了吗，不然怎么会听到姐姐的声音

睁开眼，发现姐姐站在他面前，握住了金泰亨手里锋利的美工刀

“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来晚了”

金泰亨吓了一跳，手抖的扔掉了刀子

姜婳满手是血，想伸手碰吴世勋的脸却被他侧头躲开

他皱着眉，轻声道：“脏……”

姜婳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迟迟反应不过来

“奶包，奶包，你是恨姐姐了吗”

吴世勋从没见她哭过，可此时的姜婳眼底噙着泪，看起来那么脆弱

他突然觉得心好疼

明明已经对她失望至极，情绪却还是会被她牵动

“走开”

说着吴世勋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姜婳用干净的那只手拉住他，他转头竟看到姜婳那张常年桀骜不驯的脸上露出那种表情

怎么说呢，祈求，和悔恨

“我都想起来了，奶包，我都想起来了，我都知道的”

吴世勋看着她，突然好想就这样原谅她，重新回到她身边做一只小狗

可是不行的

不可以的

“姜婳，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低头，所有人都要原谅你”

姜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足无措的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你好好治病，我不求你原谅我”

“我不求你原谅的”

她低声下气的说这些话时候吴世勋突然觉得她好像也是爱自己的

可是常年以来的放浪不羁让她一直认不清自己的心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