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名字叫什么无所谓

　　安素的脑子飞快转动，顷刻间便想出了对策。她悄悄戳了下江黎，二人用眼神交流了起来。

　　一会儿我说啥你只管点头就好了。

　　凭什么？

　　想不想知道师妹的喜好？

　　成交！

　　安素嘴角扯出了一个苦笑，神情稍显沧桑。她慢慢转过身子，冲着段魂衣凄惨一笑，周身气息霎时间与那已看破红尘的道姑的气息一般无二。

　　“不跑了？”段魂衣轻笑了声，继续说道“现在可以摘了你那张假脸了吧？”

　　本以为碰到了传说中的教主夫人就算得上皆件惊喜之事了，没想到这还有个意外之喜。

　　安素闻言，瞳孔微缩，而后双手握紧又松开，睫毛微颤，神色颇为犹豫。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抬手撕下了人皮面具，露出来原本那张眉目如画的脸。

　“呵，居然是你啊，秦芷瑜。”段魂衣脸色瞬间变黑。

　　“你......还记得我啊。”安素略微惊讶了下，而后心底随着那个名字的唤出而翻涌起来的欣喜之意让她那身清冷之气染上了一丝烟火气。

　　“可不？毕竟一个突然出现在我教中，口口声声说要向教主报恩最后却搬空了我教中物品的女子，还真是不多见啊。不，准确来说，除了你之外再无第二人。”段魂衣深吸了口气，压下来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盯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弱小、可怜，实际上却一肚子坏水的小女子。

　　他发誓，若他再信她说得任何一句话，那他此生便止步于不惑之年！

　　“谢谢你。”安素粲然一笑，抬手捂住双眼。一行清泪自她手底涌出，划过了她的脸颊，打湿了衣袖。

　　“啊......啊？”他刚刚......有夸她吗？

　　“......”这货真是睁眼说瞎话的好手，这眼泪居然说来就来。

　　江黎表示自己被安素的操作惊到了。

　　“谢谢你能记得我。”安素放下手臂，嘴角攒起了一丝笑意。她眉眼弯弯，那双墨黑的双眸之中似乎藏着万里星河“在我所剩无几的日子里。”

　　段魂衣惊讶地微张开了嘴。

　　这话......何意？她时日无多了？！不对，不能信！肯定又是虚话！

　　“我为我曾经的所做所为感到抱歉。”安素从衣袖里掏出装满银子的钱袋，递给了段魂衣。

　　“你这是......”这位姑娘，咱能按流程来吗？他还没开口追问她做此事的目的了喂！

　　“那些东西我已经卖了。大半的钱我拿去给二毛他娘治病了。抱歉，事情紧急没能以实情相告。”安素神色一变，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忙将手帕捂在口处，强压着那声声刺耳的咳声。约么过了三深所钟后，咳嗽声才暂时停歇。她收起了染满血迹的手帕，淡然一笑。

　　“让你见笑了。”

　　四周死一般地寂静。江黎与段魂衣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吸稍重一些便会将这女子的生机断送。

　　段魂衣突然觉得内心颇不是个滋味，心脏也颤了颤。

　　她......看起来才不过桃李年华啊......怎就要与这山川湖海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