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殿前应答

太监下一位，太常寺卿乌雅雄山之女乌雅青黛，年十七。

少倾，一名美貌女子走了出来。她走路的姿势十分轻灵秀美，十个人一起走路，旁人第一眼肯定会注意到她。只是现在似乎还能注意到别的。

高贵妃嗯？地上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向乌雅青黛的脚下，只见乌雅青黛经过之处，长长两串莲花印记，开于秀女之中。

弘历你脚上是怎么回事？

乌雅青黛皇上，这叫步步生莲。

弘历是吗？把她鞋子脱了，给朕看看。

乌雅青黛沉浸在皇上注意到她的喜悦中，听到皇上冰冷的声音，有些可怕。

顿时便有两名小太监过来押着她，大太监亲自脱下她右脚的鞋子，亮出鞋底，呈到御前。

弘历原来是把鞋底雕作了莲花之形。

慧贵妃招招手让大太监将鞋底举至跟前，看了一眼。

高贵妃鞋底还填充了细粉，难怪留下印记，倒是颇有心思呢！

弘历来人，押出去。

乌雅青黛这才回过神来，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连滚带爬的爬至御前，脸上梨花带泪。

乌雅青黛皇上，皇上，臣女只是仿照步步生莲，想要博个头彩，皇上宽恕，皇上宽恕！贵妃娘娘，救救臣女！皇后！皇后救救臣女！

皇上似乎看出皇后要求情，但天子一怒岂是如此好平息的。

弘历朕早已明令，禁止汉军旗秀女缠足，可这次阅选，缠足者绝非一二人！非但汉军旗如此，连乌雅氏也学此等奢靡颓废风气，潘玉奴是妖妃，萧宝卷是昏君，你如今学她，是要祸乱朝纲吗！这样的女子进了宫，一定会惹出是非，朕不但要将她驱逐出宫，还要将她的父亲按违例治罪，以儆效尤！

若初听到皇上下令要将乌雅青黛的父亲治罪，心中感到无比担忧，担忧自己的未来，也担忧家人会因为自己一点小小的过错而受到牵连。

太监下一位，大理院少卿章佳熙泰之女章佳若初，年十五。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回过神来，只见殿里早已没有乌雅青黛的身影。似乎皇上还有慧贵妃也不在殿里，心中不免送了一口气。

章佳·若初臣女章佳若初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吉祥。

皇后看到若初站出来，饶是见过后宫佳丽三千的人，心中还是暗自惊叹，本以为陆晚晚已是美貌惊人，若初与其相比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富察皇后平时念什么书？

章佳·若初臣女愚钝甚少读书，只看过《女誡》与《女训》，略识得几个字。

富察皇后可否念几句女誡？

章佳·若初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

富察皇后不错，倒是知书达理。

言罢，她朝大太监点点头，大太监会意。

太监留牌子。

章佳·若初臣女谢皇后恩典。

若初福了福，姿态从容优雅，不骄不躁，扬起恰到好处的笑意。皇后见此，心中满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