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4th 冰海族民(北境冰海 短章)

　　西历12919年6月7日，东京地区与依纳方黎地区签订合作协议，同意东京地区的探索行为。

　　西历12920年1月22日，东京地区与中庭之海统一国度亚特兰蒂斯签订合作协约，同意派遣作战人员前往北境冰海进行“失落东京”遗物的搜寻。

　　西历12920年1月30日，成功踏入这片冰雪大陆的舰船被高能量场销毁了前半段，“极圈之夜”再度出现。同时，当地阿兰斯加人民劝阻东京而请求协商。

　　西历12920年2月1日，协商无果。东京地区只好将所有航天母舰开出空港，形成武力的制压。

　　“本来我们就应该好好谈谈的……但是世界人民的时间同样宝贵，那个遗物必须要进行回收，我不希望整个世界都变成东京的样子。”织辋茗颖在西历12920年的2月6日于依纳方黎再次宣布，这一天是我们被困风暴内的第三天。

　　今天也有阿兰斯加的人民来到我们的营地进行劝说，看到他们穿着老久的毛皮大衣，戴着防寒的兜帽。“把你们的长官叫来，我想和他对话。”年老者带着一大群年轻人过来。

　　月知下 世自然地走出去，自然地交谈：“我们是不会撤出去的，昨天依纳方黎就已经下达了继续探索的命令，我的上司也同样命令……”

　　“你们千万不能去啊！那里的冰原山神会给你们神罚的！那些风暴就是证明！”我身后的几个人都捂着嘴发笑，老者拄着拐杖到处游走。

　　更多的人都觉得他像个腐朽的神棍，“可是老人家，我们能解决这些的，您放心……我们一定让神平息怒火。”

　　“只要你们撤出去！不再打扰山神大人的安宁！山神大人就一定会停止发怒，就一定会饶恕我们的！”老人带着信徒们下跪祈求，以头抢地。

　　中午过后，月知下 世召集营地尉级以上的军官开会。“今天大家也看到了，信奉冰原山神的阿兰斯加族将我们近乎认为是亵渎者。”

　　尽管他语气冷静，思绪清晰。“这次的小会将决定营地内的纪律定文，毕竟我们是要合作的嘛。是吧，文夏铭中尉。”我望着手中的文件，都是关于三日后的行军准备和营地中该遵守的纪律。

　　之后就是总指挥部下达的一系列指令：“对于阿兰斯加族民的态度，我们只能选择沉默，我们是该尊重其信仰……但我们是为真实世界求知的人，应该突破这枷锁。”织辋茗颖和明栀 泉两人站在高台上，万人簇拥的二人身后是无限的光辉。

　　“……我申请再次与他们对话，一个人是不允许他人践踏自己的信仰，一群人则是会誓死保护共同信仰的。”我取出紧急通讯指令向织辋茗颖进言，“我觉得有必要再次商谈，另外风暴的事情也许能在他们供奉的信仰中获得情报……”

　　“……”织辋茗颖陷入了沉默，三分钟后给了我答复，“你说的这个事情，也是我们打算采纳的结果之一，只不过我们无法停止当前的探索计划，抽调时间去配合调查这个守护冰海的民族……”

　　“关于这个民族的信息，还有我们对‘启示录’遗物的情报都发给我，要求精细……”

　　站在高山之巅，尽管我也不能够完全地明白跪在雪地之人内心有多少虔诚，这样的虔诚会不会变成虚妄，“刚才接到加柃莜雅的申请，她和你果然是如出一辙的相像……”三个小时后，织辋茗颖向我下达指令，“我以极圈前线指挥官的名义，抽调织辋文升与加柃莜雅为特别行动队，前往阿兰斯加族所在地：海明村。”

　　她把坐标发给我，“我会下达访问的文书。我选择尊重，但是这边的计划不会中止，你一定不要强求他们，还有注意安全。”她不放心地挂上通讯。

　　营帐中的火堆保持着燃烧，耳旁的风声一直没有停下来，在对这座营寨的指挥官和我的部下们做个简短的告别后，我前往制定地点等候。这是一片位于东大陆西海岸的寒带森林，光秃的高大树干被雪线压倒，“地理位置大概是西经172度，北纬63度。”

　　背着小包的加柃莜雅穿着黑色的后风衣，“久等了，织辋老师。我也没想到是您来到这里……”我摸在结冰的树干上，“那就……”

　　“那就走吧，去我们该去的地方。”我有下意识地牵她的手，在皮肤撞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制止了这样的行为。

　　跨越寒冷的天堑，远去的风声已经停止，雪花静默地落下来，身后的脚印在缓慢地增加。“……老师为什么不找个相伴的人呢？”她偶尔会问我这个事情，过去都是用“不想找”、“找不到配得上我的人”这类开玩笑的理由搪塞。

　　到了分离后的第三年，我也会感到害怕。“我不想找，我认识的人也少，我家人给我介绍的对象共同语言都太少了。”

　　“哎呀，老师就是眼光太高了。我认识一位沧黎姐姐，要不要介绍给你啊……”

　　“谢谢你的好意……”我接着说，“你怎么也没找对象啊，你长得这么标致，几乎是东京知名，会有很多追求者吧。”我笑道。

　　“嘛，看得上的只有一个人而已。”她毫不忌讳，“我和他的约定不会中止，只是目前都需要理解和冷静，我觉得我的年龄还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吧……”她逐渐低下头来，“抱歉啊，我又说了些令人低沉的话。”

　　之后的一小时，在这交通阻塞、人迹罕至的森林高地，我看见了隐约的火光，远离极圈的黎明逐渐到来，已经是西历12920年2月9日，上午西八区时间六点。光影在树丫中交错，身前的晨昏交替象征着未来，在这个原始森林风格保留完全的村庄里，一切都显得平和与安宁。

　　在与村口的守卫通过气后，我见到了族长。第一句话就是：“我们世代守护的极圈是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的！”广场上的塑满潮湿土壤，雕刻清楚字迹的石碑，“自从希塔尼亚帝国高祖皇帝来到之前，我们就已经在这里了，从这里向西北三百千米地界都是我们海明村的守护范围。”

　　我参拜石碑，用锋利的长剑敲击石碑，“海明村的前身是旧希塔尼亚一统世界前的阿兰斯加国，世代兵家。”接着，在玉池中光着脚泡三分钟。

　　最后是将血注入石碑的仪式，在汉白玉的桌椅山歃血入酒，染红的酒碗直接洒向碑牌完成仪式。

　　“高祖皇帝已经是两千年的人物了，我知道我暂且无法劝说你们放弃这些……”入宾客席，我是借着讲和来的，目的很多，最好是能多交流。

　　“拖延时间的话，请你回去！”帘幕之后，坐着头戴银冠身穿铁纱裙的女子，她捏着手中的药勺，“我们是不会退让的。”声音略微的沙哑，映着铁幕能望见些许的红唇色，是海明村的领导者。“来啊，送客。”

　　已经有人拿起手中的长刀，“是的，我们这边也不会妥协，计划会照常进行……你们不要做无畏的牺牲，我此次来并非是挑起事端的，我希望能和你们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一群强盗跑进别人家里！我们只能用武力驱赶！无论对方有多强！”身后的战士们会为了家和信仰战斗。

　　女子沉默了许久，让所有人偃旗息鼓：“……我们是该好好谈谈。”她的无可奈何都融入了语言中，“你们都退下吧，我还是想尝试与客人交流一次。”

　　“琉璃大人！”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把我怎样的。”她袖子一挥。

　　我跟着她走入内阁，“请把鞋子和外衣脱下，沐浴更衣，这是我们海明村见客的礼仪。”

　　加柃莜雅在另一边的女浴池。要在这里待够三十分钟，说是洗去外族人身上的尘土。“巫女是么……”我怀着略微忐忑的心情走出来，正好遇到在措头发的加柃莜雅，“织辋老师看待这次谈话有多高的期待？”

　　“能把事情说清楚就已经是极限了，是我们闯入他人的禁地。禁地这个情报依纳方黎方面都未曾交代，看来依纳方黎内部的反对一方的人比较多。”

　　“我也觉得，但是我更加认为人们是可以相互理解的，我们手中有着最为沉重、最有商议价值的筹码……”

　　“是啊。”我将自己的袖子整理好，习惯性地将发簪帮她戴上。穿着旧时候的常服，丝步制的袜子。

　　“谢谢……”

　　坐在议事厅的榻榻米上，“来自东京的客人们，我是海明村的村长兼巫女，上弦月琉璃。自从先祖大人追随高祖皇帝开始，我们阿兰斯加就已经正式融入希塔尼亚，我们的文化、意识都有着相同的地方。作为希塔尼亚的传承者，你们东京和我们的关系确实不应该像现在一样紧张。”

　　她陈述了事实，接着说：“但我们选择了守旧，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海明村共同商议的结果，更何况东京的灾祸……”她没有继续说下去，选择了沉默。

　　“那么……”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