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8th 序幕的开场(五校战争 真正的序章)

　　西历12916年1月2日，上午九点。世界五强超能力学院联合演武开幕式在帕里斯地区法兰西国家体育馆举办，现场除了人还是人，欢悦的彩虹礼炮齐鸣，在天际勾勒的弧线如心的律动。欢腾而起的光柱朝着万里晴空飞去，接着是各校代表队入场。我走在队伍最前，举着旗帜正步向前。

　　响彻天空的烟火礼炮在这巴黎的冬月里展现光鲜靓丽的一面，本该压抑的气氛在这场演武的渲染下变得活跃起来。“《世界史》上写到过，帕里斯、迪亚蒙特、北欧三城三个地区保留了上世代旧帝国的制度，保留了封建王朝的控制权力，才会让这个逐渐走向共荣的世界还笼罩在阴云之中。”我的步伐越来越大，也许是朝着所谓胜利的道路吧。

　　“……最近走在超能力研究前列的是帕里斯地区和依纳方黎地区，而东京自从西历12910年开始就止步不前……”坐在前边的是月重花蓥，从她期待的表情中就知道她的战意已经被这热情的气氛点燃，“所以，我能遇到更多的强者！”她旁边坐着的蕾莉莉不敢回头看我，只好在旁边应和月重花蓥。

　　我起身：“有点无趣了，还必须待在这里看完……我去上个厕所，你别到处跑。”我对加柃莜雅说。

　　“嗯……”她在用数位板画着画。

　　走到体育场馆的走廊中，道路中的过堂风略过身子。“好久不见……”走廊尽头的漆原绮凌小姐朝我走来。我回答：“嗯……我妹妹……玲，她想见我吗？”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漆原绮凌领着我走过去，“但是，她还拥有改变体制的意志……她负重前行，而我只能看着……她想着哥哥，却没有时间……”白色的少女半个身子伏在栏杆上，吞吐着自己的无奈。

　　我转过身：“自然会见到她的……好了，我该回去了……”

　　“那个叫加柃莜雅的女孩……”我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我加快脚步离去。

　　下午，当然是逛了一下午的美食街，最后找到一家安静的咖啡店休息一下。窗外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巴黎也成了东京那样的井井有条。本该悠哉悠哉的地区变得如此匆忙，路上有奔跑着前行的赶路人，有着不辞辛劳的清洁工作者，也有到处飙车的暴走族。同样，窗檐下站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睁着大眼睛看着橱窗里光鲜亮丽的模样。“这一点倒是到哪都一样……”

　　“来……我们去帮他们吧。”加柃莜雅穿上大衣，一只手抓着我的手，朝我一笑，然后用力拽着我跑向那群孩子。看到陌生人的靠近，几个小孩也认生地躲着。

　　加柃莜雅蹲下来，笑着问：“孩子们，想吃这个蛋糕吗？”几个年龄小的男孩自然地点头，领头的孩子首先跑出来，“我们不要陌生人给的东西！”

　　加柃莜雅亲民的笑容让他们逐渐放下戒备：“走吧走吧，这个哥哥会给你们买的。”我勉强点点头，之后不仅给他们买了吃的，还换了新衣服。五点的钟声在公园中响起，加柃莜雅陪他们在草地上玩耍，沙子蹭在她的脸上也继续疯。

　　我没有用尊严一事去劝诫加柃莜雅，我知道有善心是件好事。贫民到处都有，只是贱民混迹于他们，然后压榨得到救援的其他弱势群体。这些孩子回去注定少不了一顿毒打，正是因为憧憬才会明白什么是现实，从他们天真无邪的面容上，我看得到过去自己面对的残酷。

　　等到加柃莜雅和他们告别的时候，我牵住加柃莜雅的手，“走吧……去保护他们吧。”我低下头来，不敢回望加柃莜雅的视线，那种灼热的羞愧还是让我忍不住要多看她几眼。

　　“嗯……走吧，去救救他们。”加柃莜雅也注意到了那些孩子胸前，腿部的伤痕。那是牺牲自我换来的精神压迫以及施加在身体上的痛苦，所谓弱肉强食……这些孩子早就深有体会了吧。

　　帕里斯地区的贫民窟比想象中的更加破旧不堪，这里堆积着难以想象的垃圾堆，和臆想中的一样，这里有着所谓“管理者”的过街老鼠，这些都是政府看不到的阴云……

　　“我们……只是来救出那群孩子的……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我安排道。

　　“我知道嘛……”加柃莜雅控制自己的情绪。而我不想给她灌输这些大道理，这个平衡的道理。

　　顺着孩子们的脚步，我们找到了他们的家。和想象中一样，严厉固执的父亲，苛刻不仁的母亲构成了他们家压抑阴冷的气氛。“我们可是希塔尼亚帝国贵族后裔，就算不要那些人的施舍也能活下去！”一路走来，这里的弱势群体还是会互帮互助的，这一家便是个特例，大概是还幻想新政府会扶植旧帝国的遗骸吧。

　　独自傲然的自大会让他们逐渐地腐朽下去，几个孩子的新外衣被大人撕扯下来，包裹着食物丢出去。“啪！”一个用力的耳光打在这个年龄才7岁的孩子脸上，见他还想打，我冲出去抓住男子的手。

　　“还想打的话，这只手臂可就先折了。”

　　小男孩跑到加柃莜雅身后躲着。

　　“你！”他无法动弹，“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女子冲过来，一拳揍在我的脸上。我没有躲，然后说道：“好了，就当是打了他吧。”我推开男子，他的手腕被我抓得通红。

　　我们成功把这个小男孩带出来。“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加柃莜雅蹲下来，摸摸他的头，缓和他紧张的情绪。

　　“柯……柯寻……柯寻晟……”

　　“我可以叫你晟吗？你的名字真好听呢。”

　　“嗯……”男孩腼腆地望了望加柃莜雅和善的脸。

　　我们从这个名为晟的男孩的话语中了解到了这里的事情，这里是帕里斯地区遭受“启示录”病毒攻击的重灾区，这里生活的小孩在某一天会被一群身着军装的人带走。同时，因为旧时期的遗风，这里一直处于阶级压制的情况。

　　帕里斯的超能力研究所是在这里抓取材料的，虽然国际超能力研究园在前年已经定下全面禁止人体实验的法案，但这是重灾区却有着模这样不成文的规定。“每一秒都存在生或死的考验……”我看着这里曾经被紫色结晶和鲜血洗刷的大地，想必那段时间对他们来说是度日如年吧。

　　“我的父母去年就已经死去了，他们只是我的养父母……”这几个家庭都是这样的情况，无一例外是些落寞的高傲贵族。

　　我和加柃莜雅把剩下的几个遭到毒打的孩子找到，把他们送到巴黎地区的孤儿院保护起来。

　　走出孤儿院的门，在贫民区的入口有一群拿着钢管和长刀的满脸横肉的贫民窟地痞等着我们。我护着加柃莜雅，走过去先开口：“你们不惧怕超能力者吗？”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想给我们个教训。

　　“超能力者？！”带头的走出来，“那种东西，老子看见一个就杀一个！你们这些次品哪里会比我们强！兄弟们！抄家伙，把这两个杂碎弄死！敢在我地皮上撒野？！”

　　我摇摇头，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情况。“你就别插手了……”我不想让加柃莜雅加入混战。我脚跟冲向地表，确认四周30米内无一般贫民，用力震碎地面，冲力向前而去，震动波冲碎的沙石打击在他们身上。我控制好力度，保证不产生致命伤。

　　我跃起腾空，将附近的建筑全部掀翻，尘土漫天。

　　“现在……你还是无所畏惧吗？”我抓着头目的脖子，摔在地上，“把你们首领叫出来吧，我要看看是哪国的混混敢在这里彰显什么是暴力！”

　　空间的声波传来，我一个侧身躲过，波纹化刃打在我旁边的墙上。我放过小头目，“我听说过你……”声音利刃划来，撕破空气撞向墙壁，“嗯，大概是帕里斯地区有名的超能力者，还有个很好听的代号……叫什么……”我不断躲避锋刃，我看得见空间的抖动，我察觉得到声音的颤动，我能知道三秒后的未来，我感知得到那个人的存在是在身后3千米外的市中心塔楼。

　　“风之痕？”我规避伤害的同时，扒开混凝土层，折断内部的钢筋，“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而帮这群地痞流氓，我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我朝着他投出钢筋，钢筋以7.72马赫的速度飞出去，刺穿那人的胸膛，穿透他全身的肌肉和筋骨。

　　我则被四周飞来的空气刀刃刮得浑身是伤。

　　我全程不让加柃莜雅上前帮忙，伤口在迅速愈合。

　　“精彩精彩……”身后，风声中飘零的羽毛逐渐凝结成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超能力者杀手‘Supernature Slayer’，果然名不虚传……就算不使用超能力本体，也能感觉到你强大的体能。”

　　“过奖，能扛住我投射的钢筋也算你命大。”我突脸攻击让他防不住，他的超能力在我的攻击下逐渐消失。“讲讲吧，你在为谁卖命？”我折断他的羽扇，他消失在烟雾中，“别到处跑了，你跑不掉的。”我不断地追着他，完全从容地到处追，拳头不留余力地砸在建筑物上，最后一拳命中他的胸口。

　　“你还是告诉我吧……”

　　白衣男子躺在地上，“为了……”他在我的威逼下还是说了，“为了帮助文夏玲成为帕里斯地区的执政官，我要将旧帝国势力压制住……”

　　“结果呢？”

　　“你作为外来者却想着打破这样的僵局……那我当然要不留余力地肃清你！”爆破的风之刀刃冲向我，围绕着我的身体向上旋转，他吐出几口鲜血，“至少！至少要困死你！”

　　我叹口气，“到底谁才是弱势群体呢？”我一脚踢碎风暴，“那可是我的妹妹啊，那个从来不会向我索求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你来危害这里的贫民呢？你太自作多情了，柯寻宇。”我蹲在躺在墙角的他面前。

　　“……文夏铭，我会记住你的……”

　　我让他逃了……“我不参与体制战争，可总有人想要把我卷入这种无意义的斗争。”我走回加柃莜雅身旁。

　　“振作精神。”加柃莜雅掐掐我的脸，“今天就别想那么多了，回去早点睡！”

　　“是……是，莜雅大人。”

　　“嘿嘿……”我追逐着她的脚步，朝着夕阳的方向跑去，身后是被遗忘的石堆。躁动的灵魂无论到哪里都不会有归宿的，向往斗争的人们不会有长眠的一天。

(正在开场的，是战争……)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