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贵妇走近些才发现,那只被贵妇托在手中的狗,不再是原来那只小狗了。
但贵妇口中念叨的名字,呼唤小狗的语调还有声腔以及把狗托在手中的动作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而原来的那只全身黝黑,让她满身欢喜,给她送馒头的狗狗不知是走丢了又去当流浪狗了,还是那个贵妇玩腻了,换了只狗。
从那时起,她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无法代替的,即使有,那也是暂时的!
虞城的夜,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像是古潭一般,就是丢一块石头下去只是当起了浅浅的涟漪,最后归于平静。至于古潭底下的那一颗颗碎石头,岸上的人又有谁在意呢?
她静静端详着这片月色,那么夜的暗黑色映衬在眼中,无半分清明。
眼波最表面的是死水般的宁静,至于深处的,那藏在最隐秘地方的情绪,谁也探知不到。除了她自己。
当然也可能她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藏了什么,在心中闷闷的,愁愁的。
那天,一如她猜测的那般,她母亲轻柔地推开房门,走进来温柔的将她抱起,给她洗澡,梳头,穿新衣。今天是她六岁的生日,跟前面五年那模糊的记忆一般,他要和母亲以及亲生父亲一同过生日。
她想起了那个"善良"的男人,那个"慈祥"的"爸爸",那个"宽和"的"父亲"。
进入厢房前,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实施之前,在心中不断宽慰自己数万次,不停又连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决定好了,也不打算改了。
进了厢房,看见那个"善良","仁慈"的"爸爸",她压制住内心,马上就要浮于言表的激动和振奋。
跟以前一样,公式化得很。先是叫他一声爸爸,然后冲他甜甜一笑,最后低着头。
然后像这六年来无数次见面一样,母亲借着自己的由头,谦卑的,恭顺的向父亲讨好。
这仿佛什么都没变。
无论是亲生父亲的回答,还是母亲的言辞。
这厢房中,只有她自己用大拇指掐着手背,防止自己因为计划的大胆而震惊,以至于叫出声!
亲生父亲开始切蛋糕了。她怯怯地望了一眼,蛋糕很漂亮,她的计划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