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海棠——和鼠婆婆跳舞

一个婆婆拍拍椿的肩膀，椿被吓得猛吸一口气。那个婆婆长得很矮，长宽相等，像一个皱皱巴巴的球，脸上像糊着一层石灰粉，又擦了两个圆圆的红脸蛋，黄色的鼠牙露在嘴外，带着毛骨悚然的笑。

鼠婆婆“那是当然的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啃完了。”

湫爬出来，跪在洞边干咳。

湫“臭死了。”

鼠婆婆“什么味道？好迷人啊。”

她走过去，拉起湫竟拉着他转了一圈，笑起来。

鼠婆婆“原来是爱的味道啊。”

她拉着他跳起舞。

鼠婆婆“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小帅哥。”

湫“我，我在找一条鱼。”

湫怎么也挣不脱。

鼠婆婆“一条鱼，我见过那条鱼啊。”

椿“真的？请问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鼠婆婆“那可不是一条普通的鱼，是从灵婆那里换来的吧。”

椿“嗯。”

鼠婆婆“好人死后变成鱼，归他管，坏人死后变成老鼠，归我管，我的小老鼠可比他的小鱼可爱多了。”

椿“你真能帮我找到鲲？”

鼠婆婆“除非，让你的小帅哥陪我跳支舞。”

鼠婆婆猛地拉住湫开始舞蹈椿站在一边，助他一臂之力，把他推进鼠婆婆的怀里。

鼠婆婆“来呀，乖宝宝。Music。”

一只小老鼠在唱片机上跑动起来。

湫“救我，救我。”

两个人却站在那里笑个不停。

潏“您的舞跳的真好。”

鼠婆婆“谢谢。”

她拉着湫一路舞到布帘前，放开了他。

鼠婆婆“男孩子不但要学会跳舞，还要学会管好自己的小老鼠。”

她一把抓住湫，把他按到巨大老鼠玩偶的肚子上，那里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湫捏住鼻子后退。布偶里全都是老鼠，它们蜂拥而出，像一条恶臭的污水河，涌进洞中。

鼠婆婆“人间可真是个好地方。”

湫“您也去过人间？”

鼠婆婆不回话，指向洞口。

鼠婆婆“诺，是他吧？”

老鼠们背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跑出来，其中一只背着鲲爬上来。椿开心地抱起他，鲲却没有任何反应。

潏“他怎么样？”

椿拿出他的陶笛吹奏起来，鲲闻声睁开了眼。

鼠婆婆“好纯洁的灵魂啊，将来这可是一条大鱼啊。”

三人将要离开，潏想了想还是回身，直视着鼠婆婆。

潏“您为何要一直打着伞呢？”

鼠婆婆僵硬了一瞬，她的脸隐在伞下的阴影里，看不清楚。

鼠婆婆“你这女娃娃我喜欢，要不要留下来陪我？”

潏“不用了，我有家。”

湫和椿就在不远处等她，她开心地小跑过去。

鼠婆婆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伴着音乐低声吟唱。

鼠婆婆“大鱼来了搬家家，搬了你家搬我家，家家搬到山上去，那里才是我的家，风也大雨也大，大水淹了千万家，旧家没了换新家，哪里才是我的家，哪里才是我的家……”

三人回去，把鲲放进一个水井里，要走的时候听见断墙边有声音。往那边看，却什么也没有。待他们离开，胤从断墙边出来，跑到井边掀开盖子，惊惶地跑走。

可他领着一众人来到水井处再去看时，鱼却不见了。

胤“怎么没了，我刚刚明明看到有一条鱼的。”

后土面露忧虑。

后土“最近连日暴雨，海水倒灌，这是不祥之兆，一定要严加戒备。”

祝融“嗯。”

三人一路奔跑，来到一个破旧的院子。

湫“还好我动作快，被发现就惨了。”

潏“嗯嗯，湫真厉害！”

湫笑起来，眼睛镀上一层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