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翊王殿下来了!”
司马安和放下手中的笔。
“把千璃阁放着的云水石青川玉尘取过来吧!”
“唯”
司马安和起身,去园子里迎李兕。
“参见翊王殿下!”司马安和行礼。
“免礼,今日我读到一句觉得颇有些趣,想来与姑娘探讨探讨。”
“殿下请!”司马安和示意李兕入座。
“这园子可有名字?”李兕问。
“惊若”司马安和净手准备烫杯温壶。
“翩若惊鸿,好名字!”
“随口起的,当不起殿下这一声好!”
“这茶盏看着好生眼熟,是”李兕拿起其中一个杯盏“是玉川先生所作!”
“是,在甘州有幸见过先生一面,与先生有些话缘,临走时先生送了我这套云水石青川玉尘。”
“我幼时也曾见过先生,记得先生说他以前最讨厌的就是茶,所以才研究世人喜茶的原因竟大多是因为茶盏,后来苦心钻研,竟爱上了以前最讨厌的东西,着实有趣。”
“世间事,多有变幻,先生待人亲厚,每每说到往事,都是一副谈笑模样。”司马安和将洗好的茶封壶分杯,奉茶。
李兕颔首接过闻香杯,将茶倒入品茗杯,三指持杯,闻着闻香杯里的余香“汉水银梭”再闻“好茶!”
“殿下,姑娘,太子殿下过府了。”绿倚禀报。
然后一行人就去大门口迎接李焱。
“太子殿下”司马安和作揖礼。
“皇兄”李兕作拱手礼。
“又无旁人,不必多礼!”李焱停顿了一下“在府门外看到卓秣的车驾,我就猜此时你俩会做什么呢?”李焱这一问,仿佛是在说他们俩背着他私自相会,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两眼。
“那皇兄猜的是什么?”李兕问道。
李焱没有回答,先行进了府。
李兕,司马安和跟上。
李焱看到茶桌上的物具,冷笑一声“果然,哈,品茶”转身向着二人“好兴致,品茶闲话,卓秣怕是连王府都不愿回了吧!”能听得出李焱的讥讽。
“皇兄说笑了,我是今日读到礼记的一句话觉得颇为有趣,想和司马姑娘探讨,恰逢口渴,才向姑娘讨了一盏茶吃。”
“哦,礼记我也读,我怎么从未读到过有趣的句子,我也想听听卓秣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李焱走到司马安和面前。
“是”李兕正要开口。
李焱打断了他“没问你,我想听听太子妃的见解!”
司马安和抬眼看了看李焱“是听于无声,视于无形。殿下初读认为既然能听见为何无声,既然能看见为何无形,后来一想这不就是为人子女所感所做嘛,所以觉得有趣。”
“是吗,我怎么记得老师曾教过这一篇,还让卓秣和成粟谈了各自的见解,卓秣忘了?”
“臣可能是忘了。”
李焱走到茶桌面前,拿起李兕的闻香杯“汉水银梭,太子妃府中的茶倒是极好!”
“家父爱茶,所以平日攒了些好茶。”
“哦,岳丈喜欢喝茶,那小婿一定得奉些好茶了!”李焱故意声音放大,要的就是全部都听见“怎么,司马府中的茶让翊王殿下喝得都流连忘返了?”李焱仿佛在宣示主权,下逐客令了。
“这好茶还没尝一口,岂不浪费司马姑娘的一番苦心。”
“卓秣要是想喝茶,改日到东宫孤一定把东宫的好茶让卓秣喝个遍。”
“我”拂砚上前拉了李兕衣袖。
“那皇兄到时候可别舍不得,既然如此,那臣就告退了!”李兕作拱手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