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篇82:承认

艾林让私人医生先离开，随后与苏柔对视，十分平静地道:

艾林是，我干的。

苏柔猛的紧咬唇瓣，手狠狠地锤向了墙壁，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苏柔我他妈不该给你提的……

艾林身子一僵，却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这是苏柔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生气，也是第一次爆粗口。

艾林……不管你提不提，我都会去做。

艾林性子倔强地道。

苏柔眼睛都有些红，她如今只觉得自己连累了艾林，如若艾林不知道这事，她就不会暴露在苏冽的视线下，也不会有危险了！

更何况……

苏柔垂下头，浑身的戾气猛的收起，笑容凄惨地道:

苏柔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在这世上，没什么意义？

苏柔了解艾林的。

她真的了解她的。

艾林就算被培养成杀手，也只杀罪大恶极之人，如若要残害无辜的人，她宁愿自我了断。

如今逼迫时苼走了一趟鬼门关，她不确定艾林会怎么样。

就像那时候，她第一次杀一个普通人，看着那个人朝着自己倒下，看着他的眼眸没了最后一丝生机……

那时候的苏柔，如若不是被周围人控制起来了的话，她宁愿拿枪自尽。

最可怕的就是活成了她这样，想死，却死不了。

之后的她，也自甘堕落，沦为了黑暗中的杀戮天使。

艾林是违背着良心，去害了一个普通人。

她为自己牺牲了那么多，如今呢，连无辜鲜血都要沾上了。

苏柔不想多说，这些往事，历历在目，就如同是昨日一般。

是，她承认，是她命贱，她本来就是个恶人，总是会下地狱的。

但艾林不一样！

至少在层次方面，她们不一样。

苏柔死死咬住唇角，不经意间将它咬破出血。艾林走上了前，轻轻为她擦拭，动作依旧温柔，目光依旧和善，像是一个大姐姐在安慰妹妹。

……

艾林不碍事。

她想说，不碍事的，真的不碍事。

她不怕，她不怨，她不悔。

真的。

不为别的，就为了她。

苏柔顿时有些无脸面对艾林，哪怕此时艾林打她骂她，也比如今对她这么温柔的好。

在组织生活的那段时间，都是艾林帮忙照顾自己；那次火灾，是艾林救了自己的命。如若艾林再晚跑几分钟，那就会被烧成黑炭……

为了自己，一条命都快搭进去了，值么？

苏柔知道艾林所想为何事，只是想让她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但她，做不到。

她尝试过放下，尝试过遗忘，可每次梦境里那些沾血的人脸就会朝着苏柔一个个的奔来。

若是没有复仇这个信念，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恐怕她真的撑不住。

艾林的支持，陪伴，默默付出，她记着的。

……

苏柔让林管家找一个私人整容医生来……办事必须滴水不漏……

苏柔故意撇开了话题，随后就进入了时苼所在的屋子里，艾林身子僵直，望着苏柔，轻轻点头，从未说话。

随即，就去与林管家商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