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话

杨耀祖惧怕姐夫手里的鞭子，只能低着头啜泣，还打起了隔，慢慢讲述还残留的记忆。

清清用炭笔根据他的讲述画着，差不多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最终确定是不是这两个人。

“确定了吗？”郑长柏也一直在边上等着，一看着她站起来急忙上前询问。

“都是按照他说的画的，找两个人复制几张快去找找看吧，总有人认识的。”清清站起来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说道。

“辛苦你了，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郑长柏见她这么疲惫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亲自给她倒杯水递给她，在转身吩咐侯在边上的画师抓紧时间。

监狱的衙差早就在之前见识过一次，这次知道她又来帮忙画画像都悄悄围拢过来，要不是摄于公子威严，他们都要进去看了。

“姐夫，找到人我就可以出去了吗？我真的不想在待在这里了！”杨耀祖可怜兮兮的望着姐夫。

“既然人不是他杀的，那凶手查的怎么样了？”清清忍不住询问，要是没有抓到凶手，就算找到人作证，死者家属也不可能认可的呀。

“这…”郑长柏也是为此烦躁不已，就是还没有凶手的线索，不然也不用急着找人证明他当时没有作案时间了。

“姐夫，我知道错了，你一定要救我呀，呜呜呜…”杨耀祖见到姐夫的脸色不好，又哭了起来。

“你现在哭有什么用，早知如何必当初，要不是你打架斗殴还口出狂言，怎么会这样呢！”郑长柏恨铁不成钢训斥他。

难道他不想救他吗，这些天为了他家里都乱成了什么样了，媳妇还怀着孩子在床上养胎，可是每天都愁眉不展，岳母也一回去就病倒了，岳父估计已经快回来了！

现在所有事都压在他身上，知府那头还施压让他们限期破案，现在衙门外还围着人要讨公道呢！

“你现在骂他又什么用，要不跟我说说，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你的”清清帮忙解围说道。

对于破案她也不懂，虽然很爱看刑侦的电视剧，可毕竟只是电视剧而已。

杨耀祖在看到她居然只根据自己的话就画出了两个人，早已经佩服不行了，要不是现在他这个处境，不然早就跳起来了，听到她开口，不用姐夫说，自己就爬带滚的到她脚边开始讲跟死者的恩怨情仇。

“……就是这样，我根本没有杀人，哪天我找了很久没有找到跑了的蛐蛐，见天已经晚了，我就回去了…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杨耀祖讲完一脸殷殷期望看向她。

“嗯，我相信你，你在耐心等着，你姐姐担心你差点一尸两命，别怪你姐夫骂你，他为了一直在调查，在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

“我姐现在怎么样了！”得知姐姐担心自己出事，他急切的抓着她询问。

“她现在暂时稳定了，可是还是很担心你，所以你要有信心别在自暴自弃了，所有人都在努力救你呢！”她看得出来杨耀祖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估计都是家里给宠坏了！

“二姐…呜呜呜…我娘她们肯定对我很失望，一定躲在房里哭，都是我不好…”杨耀祖得知二姐为了自己差点死了，难怪这么久都没有人来看他，家里肯定出事了！他现在特别后悔不该这么不懂事，只能捂着脸悔恨的哭起来。

见到他这样，反而让他们不忍心了，之前又哭又闹吵个不停，这样埋头痛哭反而让人心里不好过。

“行了，你知道错了也算长进了，先在待几天，等我找到证据就接你出来！”

见到他埋头痛哭着，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到，郑长柏叹了一口气招呼清清一起先离开监狱，走前又不放心回头看他。看到他泪流满面看到他们转头又连忙低下头还背过去了，就示意监狱的衙役关门就走了。

杨耀祖抬起满脸泪水的脸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知道他们没有放弃自己就够了，都是他自己惹出的祸，一想到姐姐还有娘亲肯定很担心，他泪流的更猛了！

路上，郑长柏也将调查的信息告诉清清，对他来说，清清就是个小神童，无所不能的福星，所以他才将事情都告诉她，希望她可以发现自己忽略的地方。

“对了，他在书院的人际关系怎么样？就是跟大家相处的怎么样？”清清突然提问。

“怎么这么问？他平时就是就吊儿郎当的，倒是有几个狐朋狗友在一起吆五喝六的，要不是这次出事去书院调查也不知道他如此胡作非为，除了几个玩的好的，基本上是人厌狗嫌的。”说完郑长柏也是深深无可奈何，杨家就这根独苗，他也管不到那么远呀！

清清想着书院的人都认为杨耀祖杀了人，没有一个人帮他求情必然是他在书院不怎么合群，或者说是都不喜欢他，可是如果人不是杨耀祖杀的，许平是下学以后回家路上被杀的，当时总有人见过他吧！

“查过当时许平离开书院以后都有哪些人见过他，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杨耀祖有杀人动机可是没有杀人时间，那杀人凶手肯定另有其人，只要查找当时最后见到许平的人，就可以缩小范围了。

“这些我都派人调查过了，除了有人说最后看到耀祖在追许平，后来几个人分开去围堵，但是都说没有追到人，后面就没有人见过许平了！”郑长柏之前也想过先找到凶手，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

“那怎么确定他就是凶手呢？光凭这些也不够呀！”就算受害者身上的伤痕是杨耀祖打的，手里的玉佩也可能是书院打架被他捡到的，这些都不足以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而且就算气愤寻仇也不至于要杀人呀！

“所以才要找到路上帮他找蛐蛐的人来证明他没有杀人时间，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凶手还没有抓到，只能快点找到证人来证明他没有杀人时间。

“那在拿着许平的画像沿着哪天的路线在仔细问问，总有人见过他吧！”这找人越拖越难找，而且天气渐渐暖和很多人慢慢也要出门找活干了，到时候越发找不到人了。

“拿了但是都说不知道，还是求你在辛苦一下了，要不你收点徒弟吧，你这画的可比他们清楚多了。”这样以后有事也不用总是辛苦她了，而且她这么忙，今天在晚点人可就走了。

“我现在忙的恨不得七十二变了，等我空下来可以考虑考虑”她从小就喜欢画画后来学设计也要练习手绘线稿，后来还曾经在广场帮人素描又能练习又能赚点收入。

“唉！可惜了，你怎么那么厉害啊，要是多几个这个手艺，以后找人总比现在容易多了！”她画的就跟真人差不多。

清清刚画完图像给他们确认，就有衙役进来报告说门外发生骚乱，是杨家老爷回来了，刚到门口就被许家的人围住了，杨家下人为了护主发生了肢体冲突，许家老太太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们快去看看吧！”几个人赶紧赶到县衙门口。

“长柏，你来了，耀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怎么样啊？”杨老爷一看到郑长柏赶紧想要上前，却被人拽着，只能焦急的开声询问。

他从一接到消息就赶回来了，刚到府里得知人关在衙门就赶紧过来了，却被人认出来导致现在这样，衣服跟帽子都被扯下来，头发也乱了，这都挡不住他的心急如焚，只想赶紧看到儿子。

“让开，都让开，在闹事就都抓起来！”衙役帮忙开道维持秩序。

“郑公子，我儿子死的冤啊，你们可不能徇私枉法包庇凶手，大伙都知道他杨家的儿子是个混世魔王，在书院就聚众斗殴，后来还杀了我儿子，你们可不能让我儿子枉死啊！”许平的爹许言放声喊冤叫屈。

“郑公子，我们都知道郑知县为人公正，你可不能包庇自己的妻弟就让我的儿子枉死啊，他是我们家的独苗，他死了我们活着也没有意思了！”许平的娘也跪下磕头痛哭，她已经跪在衙门外几天几夜了，身体也早已经没有力气，可是一看到郑长柏维护杨家的人，她就拼死也要求个说法。

许家女儿已经传了消息回来，大家也都知道知府大人给知县施加压力让他们限期破案，不然就将人转到知府衙门来审里，所以这些天许家人都不肯离开，就怕他们找不到证据将杨耀祖偷偷放出去，将门都堵住了。

“我儿子不可能杀人的，他是爱惹祸，可是杀人他绝对不敢的”杨老爷听到他们一口一个自己儿子是杀人凶手，忍不住就开口维护，只不过更加火上浇油而已，大伙更加不肯放过他，以免在一起密谋救人。

“娘…娘…你怎么了，快醒醒呀！”就在又要起冲突的时候，人群里传来惊呼，是许老太太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可是大夫还没有来。

“你们都让开，被围在一起了，老太太不能呼吸了，先放平在说”清清冲过去驱赶人群，天狼也帮忙推开闹事的人。

“先救人，有什么事等她救完人在说，都后退，全部都不要挤在这里了！”郑长柏也担心又出人命，急忙带人驱散人群。

许家的人看到一个小姑娘本来还想要阻止的，可是却被人拦着，虽然一直围着县衙门口不肯走，可是到底郑长柏是知县公子，虽说在县衙挂了个师爷的名头，可是谁都知道他郑公子定下的事基本上就是定下了，就算知县也不会说什么。

“郑公子，你不能这样啊，我娘年纪大了，你让一个小姑娘这算怎么回事啊！”许言担心老娘只能跟拦着他的郑长柏求情。

“放心吧，她比普通大夫都厉害着呢，你真要担心你老娘就不该一直围在衙门外，万一出事是不是还想要讹诈衙门啊！”天天堵在门口披麻戴孝成什么话，他家里都堵着一堆事，这些人真是。

好在许老太太在清清手里醒来了，许言再也忍不住了，还是一把推开郑长柏冲过去。

“老太太患有心疾，本来就不该让她留在这里，这样下去对她不好，要注意保暖多休息不能劳累太激动了，怎么还能待在这里，快带回去好好休息，这药丸发病的时候可以救急用，平常吃这个方子就可以了，你不放心可以去药房问大夫。”

清清交代完就起身，让他们赶快将老太太背回去。

“先回去吧，就算一直守在这里又能怎么样，我在这里像你们保证，一定会尽快抓到凶手，还许平一个公道。”郑长柏向他们说道。

“还要抓什么凶手，凶手就是杨耀祖，你们抓了人迟迟不判决，现在还说要抓什么凶手，你们就是要包庇杨耀祖，我们不服，不服！”郑长柏的话刚说完，人群里就爆发了，而后反应过来的人都一起喊到。

“他是不是凶手官府自然会调查清楚的，他们是起了争执，可是没有人看到杨耀祖杀人，只不过是怀疑而已，人我们也一直关在牢里，万一不是他杀的，你们难道就打算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吗？”郑长柏掷地有声喊到。

“可是…”许家人还是不肯走。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要是最后真的确定人是杨耀祖杀的，今天我就将话放在这里了，真的是他杀的我们也绝对不会姑息，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你们不是都已经找了知府大人告状了吗，真向着他，你们也可以找知府给你们申冤啊！”郑长柏不管杨老爷欲言又止将话放出去，也一脸讥讽的看着许言，看着他心虚气短的低下头就让差役将人都驱散。

许家的人背着老太太回去了，还有一些人继续守在衙门外等着，郑长柏也懒得管他们了，毕竟人确实死了，总要尽快抓到真凶给他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