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大还是保小

“小姐，先吃饭吧！”秋香看着埋头涂涂画画的小姐说道。

这这些天，她天天跟在小姐身后，见到她忙前忙后的连饭都来不及好好吃，这买铺子的事情也进展不顺利，不是不合适就是都不卖的。

“你先吃吧，我这里弄完就行了！”清清头也不抬的说道。

“唉！”秋香看着她这个模样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小姐不吃，她怎么可能吃呢，她就坐在一边，看着桌上的饭菜，又看看在书桌上忙碌的小姐，双手捧着脸就这么看着。

清清完成的差不多了，抬头就看到她这个模样，忍不住笑着说道“你先吃就行了，不用等我的”

“不要，小姐不吃，我也不吃”说完蹦下椅子伸展了一下身体问“小姐，我给你从新倒杯水吧，出来的时候，夫人说了要你多喝热水，茶凉了就不能喝了！”

“小姐，我放在这里，你记得喝啊。”清清看着她跟个小管家婆似的给她倒水，她无奈的笑笑只能起身拉着她一起坐下先吃饭吧！

“天狼呢？还没有回来吗？”清清坐下拿起筷子，想起今天已经三天了吧！

“还没有呢！要不要去找找他？”见到小姐过来吃饭了，立马笑咪咪的坐下帮她盛饭。

“不用，他办完事了自然会回来的，这里他可比我们都熟呢！”她只是顺嘴问问。

吃完饭，她又接着去做她的事情，秋香就收拾桌子，等小姐忙完就跟着一起出门了！

今天又去洽谈几间铺子，既然哪几间铺子谈不拢，她也不想一直在一个地方浪费时间了，想着凭借招牌口味在哪里都一样。

“三姑娘，你来了，快过来过来”才进到酒楼，就被王掌柜跑出来拉着。

“咋了啊？着火啦！”清清看着他脸上带笑也不像啊。

“诶！大吉大利，小孩子淘气话，莫见怪莫见怪…”王掌柜双手合十向周围膜拜完，才从新拉着清清。

“嘿嘿…开玩笑啦！”清清看着他眼里的谴责心虚的咧着嘴打哈哈。

“这可不能乱开玩笑的，我们做酒楼可忌讳了！”拿她没有办法，就请她上楼谈。

“你这着急忙慌的是有什么事吗？”清清问道。

“上去就知道了，楼上有贵客等着呢！”王掌柜让她小心楼梯，到了包间门口推开门请她进去。

看到这间包间，她心里也知道谁了，一进去就看到知县公子郑长柏正喝着茶惬意的样子。

“哟，这么快呀！我还以为要一会呢！”看到清清进来，他招手跟她打招呼，一副很相熟的姿态。

“郑少爷，你在等我？”清清上前行礼就站着。

“叫什么少爷，我跟你姑父是同窗，跟你三叔是好兄弟，你就跟我侄女一样，这么见外做什么。”

得咧，一番话辈分又上去了，不过，也可以感觉到他的亲近，要不是他明理暗里护着，这酒楼也不会在这里平平安安的开下去。

所以，店里也特意为他准备了一间包间给他宴客吃饭，不过，他倒是特别喜欢店里的吃食，一有空就过来吃饭。

“那郑叔叔，你找我啥事啊？”清清歪头问他。

“你还说，来了这么久怎么也见不到你，今天刚好听王掌柜说你忙着找铺子，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来找我啊！”郑长柏不喜欢她这么见外。

“我是找铺子，这你也能帮我吗？”县衙还有这功能吗？

“哈哈哈，巧啦！说不定我真的可以帮你哦！”郑长柏故意逗她笑着。

清清看着他的模样，灵动的大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一圈，就跑过去趴在桌子上看着他歪着头眨巴着眼睛卖萌笑的甜甜的喊到“长柏叔叔，你有什么办法吗？”

看着她这幅模样，郑长柏笑的更大声了，笑着用手点了她的额头说道“你呀！”

笑完想起正事就坐起身言归正传说“去年黄家不是出事了吗，他们名下的铺子都归了官府，今年消息传来，事情也都翻篇了，这些都让县衙自己处理，文书前两天就到了！”

清清听完眼睛顿时亮了，黄家虽然出事了晦气，可是铺子都是个顶个的好位置，不然也不会让黄家跟官府做交易换了黄家独苗的命。

“那可是好事，这么说你们县衙这下油水大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东西都充了国库了，就铺子可以由县衙处置，这银钱大头还要上供给上头，不瞒你说，入不敷出啊！”郑长柏对她们大吐苦水。

“呃…那你为啥不想法子挣钱呢？”虽然他爹是知县，可是他的话语权很大，衙门的人都挺服他的。

“要不你以为我还能上你这酒楼吃吃喝喝的？这事心里知道就行，不可外言”他将手放在唇间嘘了一下示意。

清清秒懂，她也觉得他看着也不像亏待自己的人，还是自己太天真呀！

“你们酒楼的菜，我是真的百吃不厌啊，就跟下了迷药似的，隔几天不吃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别的再吃都不是味。”

说完还砸吧砸吧嘴，回味刚刚的一桌菜，这感觉又馋了呢！

“郑叔叔，你这话可不许乱说，要不你带人检查检查看看？”这下迷药可还成。

“我也就这么一比喻而已，这铺子可都是抢手货，多少人都盯着呢！”

“行，只要你帮我们，以后你想吃啥随时恭候，这次我打算开发新菜式呢！”

“什么新菜式，要不我帮你尝尝看？”郑长柏眼睛一亮来了精神。

“等铺子弄好，一定让你吃个够，吃的尽兴。”清清盯着他笑着。

“行，我这就回去让你自己挑选行了吧！”郑长柏摇摇头笑着起身看着她。

“谢谢长柏叔叔！”清清甜甜的叫着他，准备跟着他一起去。

两人刚下到大堂，县衙的下人就急冲冲的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顺子，你好好说话，什么不好了？”看到他这个模样，郑长柏想着怕是家里出事了吧！

“少夫人出事了，昏过去了，大夫说是怕不行了，老夫人让我们赶紧出来找你”他往这边跑，心说少爷不在县衙就是在林记酒楼了！

“什么？ 雅芙怎么会？”娘子还怀着孕再过两个月就生了！

“是夫人的弟弟出事了，被老爷关押了，杨家来人求少夫人，这才出事了…”顺子急忙解释。

“怎么又是这个魔星，这又是闯了什么祸了！”一听是媳妇娘家弟弟，他就头疼！

“清清，我有事先回去了，你的事下次再说！”说完就带着下人跑回去了！

“诶…”清清也听见了，话还没说呢，他们已经一溜烟不见了！

“小姐，这下怎么办？”秋香看着今天估计办不成了！

“我们跟上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县衙后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下人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哭声跟妇人的训斥声…

清清跟秋香就这么畅行无阻的到了后宅，路上也没有人注意她们俩个。

突然，一阵阵女人的凄厉的哭喊声传来，差点刺穿她的耳膜，而后就看到郑长柏拉着大夫的手在说着什么，而大夫垂着头摇摇头，后面又出来两个大夫…

“大夫，求你在想想法子吧！她还这么年轻…”

“是啊，求求你们了，在救救我女儿吧！”一个妇人扑出来跪下来求他们在尽尽力吧！

“杨夫人，真的不是我们见死不救，可是少夫人这实在是太凶险了，已经摸不到脉了！”这要是在自己手下死了，不只是招牌砸了，这以后想起来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两家有权有势实在得罪不起！

“你们都是县里最厉害的大夫，你们都说没有办法，那谁还有办法？”郑长柏又气又急吼道。

“不是我们见死不救，而是少夫人怀着孩子，这药也没有办法喝呀！在这样下去只能一尸两命，就算留下一个这以后也只能长期跟药罐子作伴了！”

“我的儿啊，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你怀着孩子，怎么能跑来找你，都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好，老天爷呀，你要罚就罚我吧！救救我的儿啊！”杨夫人嗷的坐在地上哭起来。

“那就用药，你们开药吧！”郑长柏闭上眼说道。

“这…那…”大夫几个面面相觑最后迟疑的开口“保大还是保小？”

话音刚落，周围都静了下来，杨夫人也停止了哭声抬头望了一眼女婿。

郑长柏睁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又回身看到老娘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他眼里的泪水也落了下来“保大人！”

所有人都望着他，杨夫人也不敢相信瞪大了眼，见到他真的选了女儿，她连哭都不会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看着他们还傻站着“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救人啊！”郑长柏真的觉得他耐心都耗没了吼道。

其他人顿时像被解开穴道纷纷动起来，郑长柏走到老娘身边扶着她“娘，对不起！”

郑夫人流着眼泪拍拍他的手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守在这里等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