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除夕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三个除夕。
两个人都不想吃什么大餐,肖战煮了两碗面,加蛋的清汤挂面,这次他加了肉片。
王一博却笑着说:“还是最原来的味道好吃。”
于是把所有肉全部夹到肖战碗里,一边笑他:“瘦得硌人了。”
肖战最后却吃不完,肉又尽数回到了王一博碗里。
窗外的杨树缝隙里又能看见小孩子放烟花漏过来的光,他们关了灯窝在床上看春晚,屋里被烟花照得一闪一闪,噼噼啪啪的声音快要淹没电视里的歌声。
新年的倒计时钟声敲响,他们在电视欢呼声里接吻。
“新年快乐啊我的战哥。”
肖战却祝他:“前程似锦啊一博。”
大年初一他们终于又一起看了场电影,无厘头的搞笑喜剧片,一厅的人都笑得东倒西歪。
他们还是一起吃同一桶爆米花,不过换了大份的,可乐也变成各自一杯。
晚上肖战要回那间十来平的屋子,还执意不要王一博陪他。
他们在大街边上分别,傍晚的路灯将将打开,暖橘的灯光一盏盏亮起,绵延至长街视线的尽头。
肖战第一次把用完的电影票扔进了垃圾桶,走的时候转身朝王一博挥手,笑着说:“明天见。”
暖橘的灯光打在他的笑脸上,遮住了眼眶一圈的红。他揉了揉红红的鼻尖,转身,把手揣进上衣口袋,心里想,北京的冬天真冷啊。
晚上他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只盖了一层棉被,缩在床角一夜没睡。
他把王一博微信发来的所有天气预报一张张截图存下来,然后把他删除,拉进了黑名单。
最后他把电话卡取出来折了,给手机重新开机,在相册里一张张翻阅那些天气预报。
最近的那一次,是两天前王一博发过来的。
那天下了很久雪的北京意外地放了一次晴。王一博叫他记得出门晒晒太阳,后面还发了个暖融融发着光的太阳表情包。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起来了,床和被褥最后也没收拾,只拿了一张长途火车票出了门。
他要走的消息没有告诉王一博,但被老宽意外知道了,肖战跟他解释过,老宽表示支持,但并不理解。
老宽带着他老婆到车站送肖战,问他:“你要去哪儿?”
肖战摇头朝他笑:“不知道,去一个有很多阳光的地方吧,北京太冷了。”
老宽张着嘴欲言又止,直到肖战要上车了,最后也只是摇头。
他的老婆人很直爽,性子急了皱着眉朝肖战喊:“一博肯定是不希望你离开的。”
“我没有离开,我会一直陪着一博,一博也会一直陪着我。”
他顿了顿。
“你们比我更早认识他,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从未放弃重回舞台。”
肖战温柔地笑了笑,说:“我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更支持他。”
“他应该回到舞台,去做许多许多人的光,去照亮他们的晦暗与孤独。”
“他不是我一个人的光。”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