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不知道对不对,反正先写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一个戴着瓜皮帽的老头,在跟他的同行说着。
“什么呀?”他的同行有些不耐烦的,抖了一下身上的灰尘。
“听说,凌城出了一位有名的才女啊!”他得意的笑着,认为他们都没有听说一样。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原来是她啊。”
他的同行清哼了一声,继续做着该做的事。
“不是的,其实是,她被城北一户,在朝为官的侯爷家的二少,看上啦!”他抚了抚胡须继续说着。
“什么?!这我们倒是不知道,来说说!”一群人围在一起,听着那个人说着当时的故事。
凌城,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古城,古色古香的阁楼,热闹的集市,没有一点地方不热闹,这也正是这个地方的特点。
凌城路家,出了一名传说中的才女。此女,从小就不像别家少女那样听话,倒像是个男孩子一样。
不是上街打闹,就是上房揭瓦的。
为什么叫这样的她,是个才女呢?
原因是,她的教书先生,莫柏溪。
一位玉树临风,有些书卷气息,样貌好看的男子。
从她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会以后成为自己的意中人。
却不曾想,她的这个举动会让她与他,天人永隔。
“这位便是教你读书习字的先生。莫柏溪。”
她父亲专门找了一位大师级别的弟子教他女儿读书,他不想自己的女儿被别人说闲话,说是个女流氓没有文化。
“哦,这位就是教书先生啊!怎么看起来不太像?”
她轻笑着,慢步走近他的身边,凑过去闻了闻莫柏溪身上的味道。
莫柏溪因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静止不动,却不曾想她这样轻薄与自己。不对,她是女的,自己是男的。
“是挺好闻的,是檀香的吧?”
她把手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抬起头,调笑着,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星辰。
“你!路箐儿,你给我过来!怎么这样对你的教书先生!”
父亲气急败坏的一把拉过她,她却朝着莫柏溪做了一个鬼脸。
样子甚是可爱,是他从未见过的。以前在山上,都是男弟子,没有女孩子的。所以,他也不知道情为何物。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如此厚颜无耻的轻薄于我!”
他羞愤的,看着对着她做鬼脸的姑凉,修长的手指,指着她。
一身朴素的长衫,在他身上,与他人不同,只有他才能驾驭起来这套衣服。
“先生,对不起,是我管教不严,才让小女这样。我会好好管教她的。还劳烦先生,别生气。”
她父亲一看先生生气,直接上前,好言好语的相劝着。
而他友好的作揖之后,便拂袖离去。
“你这孩子。”她父亲虽然嘴上说打她,其实,不想打的,因为,这是他的掌上明珠,手心里的宝贝。
含着怕化了,怎么会打。
“知道了,我错了嘛。明天我好好跟先生学。”
她知道接下来父亲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她父亲摇着头,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那我,真的走了啊,我,真的,真的,走了啊。”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她的父亲,路禹都。
“信不信,你再这样,我就真的打你了!”路禹都直接作势打的动作。路箐儿直接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之后的一段时光,她表面当着自己父亲,不会做什么小动作,一旦父亲走了,就开始了。
连调戏莫柏溪的话,一股脑儿的都秃噜出来了。
也倒是他脾气好,能隐忍。
可是,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在那一天,变了。
“莫柏溪,我,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她背着手,倚靠着门框,眼神闪躲着。
“何事?说吧。”他一边看着手中的书卷,一边轻声说着。
“我爹爹,让我嫁人了。我,不愿意。莫柏溪,你,你愿不愿意,带我走。”
她终于把心底的话,对他说出来了,此时的她,脸颊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但他虽然心里颤抖了一下,表面看起来,却不为所动。
“如此便可,多谢你父亲了。”
“什么!你,你难道,不喜欢我?”
她抬头看着他,曾经的倔强的脾气,跟往日她对他的调戏,截然不同。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嫁人了。毕竟,你把我折磨的这么久,也该嫁人了。”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手中的书卷上,被捏出了印子,他自己都没发觉。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不应该幻想她嫁给自己。
所以,宁愿放手,也不想让她错太多。
“呵,是吗?我那么明显的,你居然看不出来!你是个傻子吗?你是个混蛋!大混蛋!”
“你,有没有,有没有,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好感?”
她轻咬嘴唇,血被咬出来,却没有觉得痛。
“有。”
在这空旷的书舍,他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耽误你。”
“你的一句不想耽误,就这样对我吗?”
“你当我是什么!”
“我,当你只是一个知己。”
“好好好,你,好的很,莫柏溪!”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手中的书卷掉在了地上,他捂住自己的心,噗。吐出来一摊血,他用手擦拭着。
箐儿,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到最后了。
其实,路箐儿的父亲早就发觉了,合谋那个看上他闺女的大少,逼莫柏溪服毒药。如果不这样,就让他当着她的面,难堪。
他不想这个样子,不想让她看到他这样。所以,他服了毒。
几个月后,本该嫁给那个大少,但她无法忘记莫柏溪。
就在她冷漠的,准备要嫁给他的时候。
听到了丫鬟们的闲话。
听到了莫柏溪为何当初如此对她。
她捂住了嘴,失魂落魄的,走到了房间,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
一下又一下的,剪了她曾经为他留的长发。
她无奈的笑着,无声的痛哭着。
原来,原来如此。
她的心凉了。让他教她读书的是父亲,让她学艺的,也是她的父亲。
可现在又算什么!
她轻笑着,看着铜镜中,梨花带雨的自己。
放声大笑,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所措。
只当自家小姐,是喜极而泣。却不知是因为别的。
到她成亲的那天,她光着头看着众人,说。
“我要出家。”
“箐儿,不可!”
“是吗?”
她冷漠的看着众人,曾经,以为他们是友善的,但现在看来,却是丑陋的。
她一步一步的朝着路禹都走去,而他却被她这样,弄的莫名其妙。
“箐儿,你,你怎么了?”
他有些害怕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因为现在的她,给人的感觉,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
“我怎么了?你还有脸说?如果你当初没有逼死他,现在我们已经有孩子了!过上好日子了!”
她声音变得尖细,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来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这样对我?”
她泪如雨下,脸上的妆都花了,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把剪刀。
噗!直接刺入她父亲的胸膛,血一下渗出来。
“你,你,你个,不孝子!”
路禹都气绝身亡,而她也把剪刀捅进自己的胸膛。
“莫柏溪,对不起,这一世,我对不起你,下一世,我要给你一个完整的,幸福的一世。”
那个瓜皮帽的老头说到这里,还用脏脏的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众人长吁短叹的。
“哎,为什么这样,多好的一对啊!”
“就是,为什么被拆散了?”
“也许,这就是世俗吧。”瓜皮帽说完,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