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道长有看出什么吗?
谢怜你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谎,而是会非常冷静仿佛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怜你以后的路途会非常坎坷,你还欠一人的情缘。
顾洛情缘,道长你没看错吗?我可是从来没接触过过什么姑娘的。
谢怜没弄错。
三郎小幺儿你真没有接触过什么人。
顾洛我对天发誓没有
三郎那没准是你前世的风流债呢
顾洛哥哥,你可别开玩笑了
谢怜你们别闹了
只听门外一阵嘈杂,人声脚步声四起,几声大喝传来:“大仙!!!”
谢怜一听,吃了一惊,抢出去一看,只见门外堵了一大圈人,个个神情激动,脸色通红,为首的村长一个箭步抢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大仙!我们村儿竟然来了个活神仙,真是太好啦!!!”
谢怜???
而其余的村民们已经统统围了过来:“大仙,欢迎来到咱们菩荠村落户哇!”
“大仙!你能保佑我讨到我媳妇儿吗?!”
“大仙!你能保佑我家里那个快点生娃吗?!”
“大仙!我这里有新鲜的菩荠!吃菩荠吗?!吃了可以顺便保佑一下我今年有个好收成吗?!”
村民们太过热情,谢怜被围攻得连连后退,心中叫苦。昨晚那老大爷竟是个大嘴巴,明明叮嘱过了不要说出去的,今早一起马上就全村都传遍了!
村民们虽然压根都不知道这观里供的是哪路神仙,但纷纷强烈要求在此上一炷香,反正不管什么仙,统统都是仙,拜一拜总归不会没有什么坏处。谢怜原先预料的景象是门可罗雀,一年到头都没几个人上门,所以他只意思意思了下准备了几小捆线香,谁知这么一来顷刻之间便被瓜分完毕,小小一只香炉里密密麻麻插|得乱七八糟香气弥漫,因为好久没闻到这味儿了,谢怜还呛了好几口,便呛边道
谢怜咳咳各位乡亲们,真的不能保佑财源广进,真的,咳、请千万不要在此求财!后果无法预料!……对不起,也不管姻缘的……不不不,也不能保佑生儿育女。
三郎也不管他那束歪的发了,小幺则是直接吧头发散开了,他们两个就坐在功德箱旁,三郎一手支颌,一手慢悠悠剥着菩荠吃。多村女一见这两少年,脸上飞成一片红霞对谢怜道:“那个,你有没有……”
谢怜没有
顾洛哥我也想吃,但我懒得剥
三郎给你
顾洛嗯
好容易人散了,供桌上已堆了瓜果、蔬菜、甚至白米饭、面条等物。不管怎么说,总算得是一波供奉,谢怜把地上村民丢的杂物扫了出去。三郎也跟着他出去了
三郎香火不错
谢怜正常情况应该十天半月都无人问津。
三郎怎么会?
谢怜想来,可能是沾了三郎的运气吧
说着,他想起要换个门帘,便从袖中取出了一面新帘子,挂在了门上。退开两步,端详片刻,谢怜忽然注意到三郎驻足了
谢怜怎么了
只见三郎盯着这道门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谢怜发现,他是在看那帘子上画的符咒。
这道符是他之前顺手画的,其上符咒层层叠叠,气势森严,原本是作辟邪之用,可以屏退外界邪物的入侵。但由于是谢怜本人的亲笔,会不会同时也有霉运召来的功效,也未可知。不过,既然门都没有,那还是在帘子上画上这么一排符咒,比较保险。
眼见这少年在这道符咒之帘前定住不动,谢怜心中微动
谢怜三郎
莫非画了这道符,他就被拦在门外,不能进去了不成?
顾洛哎又是吃狗粮的一天
三郎看他一眼,笑了一下
三郎我离开一下
他轻飘飘丢下一句,这便转身离去了。照理说,谢怜该追上去问一问的,但他又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少年既然已经说了是离开一下,那就应该不会离开太久,必然还会再回来,便先自行进观去了。
谢怜在他昨晚走街串巷时收来的东西里东翻西翻,左手掏出一口铁锅,右手摸出一把菜刀,看了一下供桌上那堆瓜果蔬菜,起了身。
谢怜小幺儿,你知道你哥哥这是去干什么了吗
顾洛道长,你刚刚是挂了画着一排符咒的帘子吧。
谢怜对啊,怎么了
顾洛没事啊,我想哥哥应该是想给道长这观做个门,出去找材料了。
说罢,花洛便站起来走到了外面。谢怜因为在做饭并没有看见花洛出去。
过了一炷香左右,菩荠观外果然响起一阵足音。这足音不徐不疾,一听便能想象出那少年人走路时从容不迫的模样。
此时,谢怜手里拿的东西已经变成两个盘子,他对着盘子里的东西左看右看,长叹一声,不想再看,于是出门一看,果然又见着了三郎。
那少年站在观外,兴许是因为日头大晒,他把那红衣脱了,随意地绑在腰间,上身只穿一件白色轻衣,袖子挽起,显得整个人很是干净利落。他右脚踩在一面长方木板上,左手里转着一把柴刀。那柴刀大概是从哪个村民家里借来的,看起来又钝又重,在他手里却使得轻松,且仿佛极为锋利,时不时在那木板上削两刀,犹如削皮。。他一瞥眼,见谢怜出来了。
三郎做个东西。
而另一名少年正躺在昨晚他睡觉的树上,看着他们。见谢怜出来了,便微笑着道
谢怜过去一看,他竟是在做一面门扇。而且做得大小刚好,齐整美观,削面十分光滑,手艺竟是极好。因为这少年似乎来头不小,谢怜觉得他大抵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类型,谁知他做事倒是利索得很
谢怜辛苦你了,三郎
三郎一笑,不接话。随手一丢柴刀,便给他装上,敲了敲那门,对他道
三郎既要画符,画在门上,岂不更好
顾洛道长你看我说的对吧
说完花洛从树上跳了下来,他们便若无其事地掀开那帘子,进去了。
看来,那帘子上森严的符咒果然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威慑之力,三郎和小幺也压根没在意。
谢怜关上这扇新门,忍不住再打开,再关上,又打开,又关上,心说这门做的真好。如此开关几次,忽然惊醒,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那头三郎和花洛已经在屋里坐了下来。谢怜抛下那门,端出了一盘早上村民上供的馒头,放在供桌上。
三郎看了一下馒头,也并不言语,只是又低低发笑,仿佛看穿了什么。谢怜若无其事地又倒了三碗水,正准备也坐下来,看到三郎挽起的袖子,手臂上有一小排刺青,刺着十分奇异的文字。三郎注意到他的目光,把袖子放了下来
三郎小时候刺的
顾洛是啊,这个是我哥哥小时候刺的,这可是他爱人的名字呢?我哥哥可痴情了呢。
三郎小幺儿~
顾洛我错了哥,不该揭你老底。【下次还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