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沉睡的记忆与肯姆的文档

平静的夜晚，跟往常一样平静，如同风暴来袭时的雨夜，下午寂寒因为感冒提前回到了房间，没有进食晚餐。

在午夜时，寂寒被门外的一阵吵闹声给吵醒了，听着从外面传来悠远的声音，好像是灭原在和一个女人说话，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东西，不过一会儿马上就平静下来了。

寂寒蹑手蹑脚地爬下床，轻轻的敲了五下房门，这是在呼叫门外黑人的信号，可是寂寒等了许久都没有人进来。

寂寒缓慢的打开了房门，伸出半个脑袋查看门外的情况，门外除了没有平常凶神恶煞的黑人，跟平常的情况一样，黑暗的走廊，昏暗的灯光。

只是在走廊的尽头，被严禁不允许进入的地下室，却传来微小的声音，寂寒退进了房间，将鞋子脱下，把床单卷起，伪装成人的样子，重新再审视了一遍房间后，才缓缓走出了房门，轻轻的关上了门后，他向一到六号的房间看去，他们的房门竟然是开着的。

寂寒来到他们房前，房间内空无一人，这时女人的声音，又从地下室传了出来，将自己正要思考的思路的打断。

寂寒来到地下室的铁门口，原来被锁着的铁门已经打开了，寂寒回想了一下自己伪装课的内容，呼出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楼梯没有多少灰尘，看来是经常打扫，在楼梯的最底层有4个房间，4个房间相隔不远，而那个女人的声音是在第4个房间内传出来的。

寂寒观察了一会，快步的走进了第一个房间，但是这里的景象却超乎了他的想象，房间内到处摆满了各种精密复杂的仪器，而消失在房间中的一道六号，全都在这个房间内，他们分别浸泡在不同的大水缸中，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有的人头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的头盔，头盔连接着后面的电脑，大水缸旁边都有着几台电脑，上面显示着一到六号身体内部的各项数据。

在中间的一台电脑上，上面放着一份被塑料袋包裹住的文档，寂寒走上前，观察了一下文档摆放的角度，轻轻的拿起了文档，拨开浅黄色的包装，文档上的标签赫然写着：人体精英培养改造计划：4.1绝密。

寂寒翻开文档，里面的字体是标准的钢笔字字体，非常美观，但被这钢笔字字体记载的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

姓名：观风，年龄：九，血型：B，到达时间：三个月，获取方式：购买，编码：1。

重大疾病：无，心理阴暗程度：B＋，身体运动机能：D。

使用药物：BD三号药物，使用程度：中，吸收程度：弱。

情感抹除程度：C，遵从命令程度：弱。

改造次数：三次，学习程度：综合为D。

匹配动物基因：马，改造重组细胞部位：双腿，神经元改造程度：小，存活率10%。

寂寒吓了一跳马上查看有没有自己名字，果然在第七页，发现了自己。

姓名：寂寒，年龄：七，血型：AB，到达时间：三个月，获取方式：捕捉，编码：七。

重大疾病：无，心理阴暗程度：C＋，身体运动机能：B。

使用药物：AC一号药物，使用程度：中，吸收程度：良好。

情感抹除情况：B，遵从命令程度：中。

改造次数：一次，学习程度：综合为A。

匹配高等动物基因：鹰，神经元改造程度：中，改造重组细胞部位：双眼，存活率30%，匹配原黑白计划，匹配号码：七号。

在迅速看完了自己的那一页后，第四个房间中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靠近这里了，杰韩马上将文档重新装了回去，摆放回原来的地方，躲到了4号实验体旁边的一个金属柜子，寂寒本来想躲进柜子里面，但发现柜子的背面有一片小小的夹层，正好自己的体型能躲进去，而不被发现，寂寒迅速塞进了夹层之中，可是在金属柜子的背面，也有一份文档被黏在了上面，外面的两个人也都进到了房间中。

只听到一个清脆甜美的女声说道：“一到六号已经是第四次基因改造了。”

“等到了第五次，我们的实验成果才会显现出来，如果成功浙江会是人类历史上飞跃一般的升华。”这是灭元的声音，不难听出话中的激动感。

先前的女声又说到：“可是如果失败的话，那么这些孩子全部都会因为基因改造的不良影响而死掉的。”

灭原不耐烦的哼了一声，用蛮横的语气说道：“轻竹，你只需要把你白计划的孩子管好就行了，我对我黑计划的孩子怎么样，一点都不关你的事。”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灭原愤怒的打断了轻竹要说出来的话，“我说了你只需要把你白计划的孩子管好就行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现在我想，天色这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轻竹无奈的叹了口气，用略微悲观的声音说道：“好吧，那我也回去了，你也记得早点休息，你身体本来就弱，经不起熬夜的。”略微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后，缓缓走了出去，灭原回首看了一下，装在溶液瓶中的人，也走了出去。

寂寒听到灭原走出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这才扯下了那一份粘在柜子后面的文档，上面的标签写着：敬我的往事，人名写的是：肯姆。

……

走在镜子路上的寂寒，望着远处的微弱的亮光，又回头看了一下无边无际的黑暗，脚下的镜子，不断呈现出脑内的记忆。

……

寂寒看着文档，在文档中，肯姆说出了黑白计划的真相。

陌生人你好，希望你在拿到这个文档的时候，有时间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写的东西。

首先我叫做肯姆，全名叫做灭肯姆，我的一生可以说是不幸，从小我就丧失了双亲，吃着百家饭长大，我从小便努力学习，为的就是让待我如子的村民们，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终于我不负众望当上了博士，挣了许多钱，从挣了村庄，在大学里我也遇到了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和他相爱，结婚了并很快就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可是上天似乎在跟我开玩笑，一场车祸夺走了我五岁孩子的性命，妻子也一病不起，度过了两年的病痛时光，便也离开了人世，而我则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在沉寂痛苦时，我开始思索，人类的身体为什么会如此脆弱？性命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被夺走？，人类为什么不可以像动物一样那么强壮？

终于在我极度疯狂的时候，我做出了决定，我先是创办了一个补习班，取名为白计划，医博士的学位吸引了许多社会上的上层人士，将自己的子女送到我这里，我从中挣了一大笔钱，用这笔钱，我又创办了隐藏的计划：黑计划。

我从人贩子手中购买了许多五到十岁的孩子，从各种地方收养了一些孩子，其中有一个孩子，他的长相特别像我已经死去的儿子，我将他收留在了身边，给他取名叫灭原，这个孩子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特别聪明，有时候我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我研发了一些药剂，用这种东西去改变黑计划孩子的体格，让他们每天锻炼，想让他们拥有跟野兽一样的能力，可是效果不大。

在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灭原告诉我，如果给这些孩子临床注射动物基因，改变神经元，改造重组细胞的话，说不定可以达成我想象的样子。

原本我不同意他的想法，因为这样的风险太大了，可是在他不断劝说下，我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想法，但是延缓了实验的日期，后来灭原将我给孩子们吃的药，换成了他发明的药剂，这种药分为A,B,C,D四种药，每种药都有不同的功效，如果将两种药混合在一起的话，药效会更猛烈。

这种药可以强行开发人的脑力和智力，不过副作用就是会让人丧失感情，忘记自我，如果长期服用，就会变成行尸走肉。

我与灭原商量了几回，终于决定，一个星期给白计划的孩子服用一次灭原的药，而黑鸡花的孩子则一天服用三次，其他时间都用我开发的药去改造他们。

在我五十岁那年，灭原找了一个女朋友回来叫做轻竹，长得也很漂亮，我以为灭元长大了可以谈婚论嫁了，可是没想到，轻竹对灭原的一心一意，而灭元则是把她当成了照顾白计划孩子的工具。

又过了几年，灭原终于开始了首次基因改造计划，以黑计划中五个体格最出色的孩子拿来做研究，可这次计划却以失败告终，看着5个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在我面前死亡，我非常的悲痛，经过这几年的相处，我早已把黑菊花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我改变了计划，想让黑计划的孩子去担任白计划孩子的保镖。

但是在这次实验失败后，我决定立马终止这个计划，可是灭原竟然陷入了疯狂之中，他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他想重新搜查数据，寻找和人类相匹配的动物基因，然后再次开启计划。

我竭尽全力想去阻止他，可是灭原却用接近疯狂的声音说道：“博士你已经老了，脑袋已经不灵光了，如果人类和动物的基因能够融合到一起，那么这项实验的成功足以让我们在这个领域中保留永远的痕迹！”听到他这样说，我非常的痛心，他眼中所流露出来的疯狂，他早已不再是从前的灭原了，我狠下心来，走上前给了他一记耳光，这是我第一次动手打他！

在被我扇了一巴掌后，他也逐渐冷静下来，向我道歉，在过后的几个月内，他再也没有提过基因改造的事情。

可是我没想到，这个从小被我带到大的孩子，居然会将我作为基因改造的对象，对我进行研究。

他以为那些死掉的孩子是因为大脑发育不齐全，而无法接受动物基因，我最终被自己后半生所研究的东西给害死了，同时也害死了许多孩子，我也对不起灭原，他已经被他的父母给抛弃了，可是我将他收留后却没有给他应该的父爱。

我至死都没有恨他，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向他道歉。可是如果这个词，只不过是人类创造出来希望的虚假。

谢谢你陌生人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说话。

愿你一生平安

肯姆博士敬上

在看完了这封档案后，寂寒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寂寒重新将文档装好，放回了原地，在仔细观察环境之后，又悄悄的走，回了房间。

那一夜寂寒彻夜未眠，他想要毁灭这个计划，可是他的力量太微弱了，在灭原眼前，自己现在的力量，跟森林一木，沙漠一沙，又有什么区别？

仔细想想自己现在的东西都是灭原给的，可口的食物，学到的知识，如果不是灭原将自己绑架过来，那么自己现在还有可能还在垃圾堆那里找吃的。

虽然自己没有什么正义感，但是这项计划，寂寒思考了会儿，还是决定必须终止它。

……

在医院的病床上，寂寒躺在病床上，怜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守着寂寒。

虽然枪伤没有危害到寂寒的生命，但是这种程度的伤势，医生说了也必须在医院里面住上一段时间了。

怜雪已经在医院里，呆了四天了，从寂寒做完手术后，怜雪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期间来了很多人，最多的还是寂寒的小弟们。

看着寂寒身上裹着的纱布，怜雪握住寂寒的手慢慢说到：“小寒，已经四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醒啊？”怜雪说着说着，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

门外，怜峰跟宁若互视着对方，出于男人的默契，两人什么都没说，就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屋内的情况，不让任何人去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