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外之人

“师父，我们不是去上清境吗？为何来到这太辰宫？”子赋看着面前太辰宫的牌匾，十分不解。

“为师与帝君有事相商。”墨渊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太辰宫。

还记得三哥曾说这东华帝君是这四海八荒最有神仙味的神仙，传位老天君后，千万年来从不出太辰宫一步，直至如今的皓德君继任，因镇不住那些天族的分支，这帝君才开始出现在众人面前。说起来，子赋倒是真真的好奇这帝君到底长什么模样。

不远处，迎来了一个小仙官，作揖道“墨渊上神、子赋上仙，帝君已经久等了。”便领着师徒二人朝殿内走去。

子赋不禁咂舌，这东华帝君好似知道师父会来，果真神秘。也不知师父与帝君有什么事情商量，竟劳得师父专门往太辰宫跑一回。

进殿后，子赋两眼一瞧，果然，紫衣白发是这位帝君的标配，手中拿着一卷佛经倒也正常，只是他嘴角那一抹调笑倒是将这小狐狸搞蒙了。不是说帝君是这四海八荒最有神仙味吗？怎的还会笑呢？莫非是当年三哥讲八卦的时候脑袋发抽了，如今这情形委实不像啊！

虚礼过后，帝君倒是没有继续看佛经了，两眼一直在子赋与师父的腰间来回撇着，忒不正常。

子赋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自己与师傅的腰间，两人腰间都挂着昆仑墟人的标志——小十九。估摸着帝君没见过这类新奇的东西，所以有些大惊小怪吧。

墨渊倒是面不改色，“十八，为师与帝君有事相商，这太辰宫风景甚好，你便随处逛逛吧。”

言罢，小狐狸有些灰心，有什么事是自己不能听的吗？这么着急赶自己出去，闷闷答了一声“弟子告退。”

子赋走后，东华帝君眼里的调笑越发深邃，“九尾白狐？墨渊，你收的这个小徒弟有意思。”

墨渊呡了一口清茶，还是小徒弟泡的茶好，“此番前来，是想问一问帝君，前些日子，小徒历上仙劫，为何会多出三道天雷？还有，本该千年前就该历的劫，为何会推迟到千年后？”

帝君听闻此事，脸色端正下来，“你随我走一趟吧。”

须臾之间，二人已经来到了诛仙台旁。

墨渊当然知晓诛仙台是什么地方，更加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皱着眉头，“这是何意？”

帝君抬手向诛仙台下的三生石捏了个诀，顿时，整个三生石暗沉下来，“三生石上姻缘天下定，本帝君当年亲手划掉了自己的名字，所以三生石上不会有我的名字，而白杳的名字从来就不曾出现在这三生石上，墨渊，你可知晓这是何意？”说完，凝重地看向墨渊。

此时的墨渊双手紧攥着，丝毫没有平常那份从容不迫的风度，艰难的开口“天外之人，天道诛之。”

帝君沉重地叹了口气，又向三生石捏了个决，墨渊的名字正明亮地出现在上面，可旁边确是什么都没有，“天外之人，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这次本该她所受的六道天雷足以使她灰飞烟灭，然，你替她挡了天雷，她因此获得生机，说明你便是她能够在此方世界存活下来的契机”又叹了口气，“你与她注定分不开了。”

墨渊沉暗的脸色突然亮了起来，一字一句道“东华，你说的，可是真的？”

东华看到这样的墨渊，心下甚为惊奇，这墨渊真是栽在这小狐狸身上了，罢了罢了，毕竟是白止的女儿，墨渊心尖儿上的人，自己还是能帮则帮吧，遂点点头。

话说这厢子赋走出大殿后，确实被这太辰宫的景致所吸引，深觉帝君不愧是最有神仙味的神仙，比那太辰宫外一片的金光闪闪强得多，走着走着，又迷路了。

正准备逮一个人领路，恰巧，正好有一个送上门来了。

“这位就是子赋上仙吧，果然风姿卓越，不愧为战神之徒，小仙司命。”

小狐狸眼睛一转，本还想着这人怎么认识自己，一听说是司命，就了然了，对他和蔼一笑，“我知道你，你就是九重天上会行走的八卦——司命星君，专门写话本子，额、不对，是命簿的神仙。”也怪不得子赋如此了解，毕竟折颜这个老凤凰除了酿酒种树，最喜欢的就是八卦了，同谙此道的司命星君自然也成为了折颜口中不可多得的九重天之人。

他倒是一脸惊喜，“上仙认识小仙？”

子赋也觉得此人不似九重天上一些满肚子算计的人，倒也可交，“星君大名，早就耳熟能详，自然识得。”

于是，两人一句一句的聊了起来，司命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还邀请子赋帮他的画本子，不，命簿出出主意，子赋当然喜得于此。

正在他二人讨论的火热的时候，墨渊与东华帝君回来了。

小狐狸一看到自己师父来了，也不管与司命聊得多么火热，连忙抛下司命，朝师父方向赶去。

正想向师父与东华帝君见礼的小狐狸，还没站稳，就被自家师父紧紧的拴在怀里。

子赋也被师父这样的行为弄得不知所措，只能感觉到师父隐隐发抖的身体，似乎甚为不安，他也学着寻常师父安慰自己的模样，轻轻地拍着师父的背，温声细语安慰道“无事了，无事了，有十八在，十八用永远都陪着师父。”

远处的司命此刻瞪大了双眼，嘴巴也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早就听闻墨渊上神最为宠爱他的小徒弟，没想到……，又转了视线，看向早已走远的帝君，急忙跟上去，他觉得，帝君肯定知道些什么。

半响，墨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从没有哪一刻如此害怕过，害怕失去她，对上她那双充满关心的眸子，装作轻松道“无妨，为师只是有些乏了。”

“那我们今日先在太辰宫歇息一晚，明日再去上清境？”子赋觉得这件事绝无这么简单，师父从来都没有如此失态过，一定是有什么十分严重的事情，心想着自己一定要弄清这件事，为师父分忧。

墨渊点头，表示同意，子赋便一路搀着师父。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墨渊满脸失而复得的表情，更加抓紧了小狐狸的手。

不愿失去，绝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