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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人龟情未了

西洋之侣

人之于沧海如笑星之于宏宇,何况人在沧海中还得时常浮出水面亲吻天空呢?龙龙和芳芳挣扎着在无极的海面上,汹涌的海涛猛烈地抖动无数条丝绦,整个海面剧烈颤动着,似乎如半钵清水在摇晃下来回抖动,他们就这样如落叶在来回颠簸着。    

“芳芳,坚持住,我们不会有事。”    

“龙龙,你也要保重,我们要活着。”  

  他们彼此鼓动着,虽然龙龙只有一只手在奋力地支撑着,但他感觉又无数只手在支撑着他。  

  芳芳的纤手看似已疲惫不堪,但他觉得似乎有一只大手在抚着她,这只大手就是来自身边的龙龙。 

   他们就这样坚持着,抗争着,就是为了一个“活”字,因为他们觉得,他们谁都不能死,他们还要过他们自己的生活,一个无任何干扰的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宁静悠然的生活,为了这个信念,他们强忍着,如乳羊在面对龇牙咧嘴追赶自己的老狼时奋力奔逃,在同死神做最极致的争斗。 

   “龙龙,我先走了。”毕竟人的极限是有限的,鸡蛋在巨石的碾压下终究要破裂的。芳芳呼出最后一口气,渐渐没入水中。   

 “芳芳,芳芳”龙龙奋力欲将芳芳托出,但他们一同沉入水中。   

 人活在世上每时每刻都要面对死亡,这一点应当是毋庸置疑的自然法则,谁也逾越不了。  

  毕竟他们的命运如何,就看上天的安排吧。   

 龙龙柔柔朦胧的双眼,烈日融融地暖着他的周身,在辽阔的海面上闪烁着晶莹的亮光,暖风轻抚着。  

  “芳芳,芳芳,你醒醒。”龙龙在芳芳耳边急切地呼喊着,脸上泛起圈圈愁晕,渐渐地,随着愁晕缓缓散去,芳芳的头慢慢抬起——芳芳醒了。她揉揉倦眼,猛然向四周张望,风息了,浪散了,海静了,温顺地如一头家犬。    

“龙龙,我们得救了。我们没有死。”他们笑脸相迎,龙龙轻抚芳芳的秀发。   

 “你知道谁救了我们吗?”   

 “海龟?”   

 是的,在他们奄奄一息即将形如沧海时,这只大海龟救了他们。   

 “它为什么救我们呢?”    

“报恩。”   

 “报恩?我们对它有恩吗?” 

   “看,这是什么?”龙龙拿着一只小海龟说,“是你的善意感动了上天,前些时日,我们在甲板上钓鱼,我钓了这只小海龟,你看它既可爱又可怜,它的嘴被钓钩刺破,你便耐心地将它包扎好,待伤好之后便将它放入水中。你看,今天我们遭难了,它的家人便将我们救起。” 

   “你怎么知道这只小海龟就是我放生的那只?”   

 “你看它的小嘴上的伤疤,所以说善有善报,这也是自然的法则。”  

  “它要把我们带到那里去呢?”   

 “它想把我们带到哪里就哪里,我们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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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着,笑着,生与死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毕竟经历的太多,早已习惯了。  

  巨大的海龟托起宽广的脊背,  

  在辽阔的碧水上凸起一座可移动的岛屿。  

  龙龙芳芳背贴着背沐浴在和煦的日光下。如两只企鹅懒洋洋地在沙滩上晒太阳。  

  水痕拉成长长的一条线,如车轮新碾的印迹。   

 海上的气候如变色龙一样善变,   

 刚才还是寂静怡人,一刹那便波涛汹涌,风疾雷鸣。  

  但巨龟仍如入无人之境,   

 乌云笼天,暴雨如泣,巨龟依然我行我素。   

 一个霹雳震彻寰宇,但在巨龟眼里似乎不知它是谁。  

  芳芳依偎在龙龙怀里,   

 龙龙紧紧抱住芳芳,   

 他们伏在龟背上,乃是上天的安排,自然的赐予。  

  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物我两忘,神随命移。   

 巨龟要把他们带往何处,那里是天堂还是地狱,我们不得而知。  

  终于风收雨敛,红日映空,巨龟仍在徐徐划行,绕过一座岛,木色巨帆映入眼帘。 

   “芳芳,你看,我们的船队,我们找到了。”    

“啊,我们回来了!”   

 “喂,我们回来了!”   

 大船上的强强一行向他们招手:  

  “郑大人没事,我们都好。”  

  海龟让他们相会了,善有善报,此言是也。 

   船队继续前行。   

 “强强,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当然是杀出的了,二世之弟逼公主结婚,违反我国律法,我们当然不同意,他们就把我们包围,我和郑大人边杀边寻公主从仆人那里得知公主已经同你跳崖了,我们顿时心都凉了。杀气冲天将他们的军队统统杀降,二世之弟也羞愤自杀了,我们便收拾行李出发了,碰巧在这里碰到你们,真是悲极生乐,否极泰来。”  

  “多亏了海龟。”    

“应该说多亏了芳芳才对,是芳芳将我钓的小海龟放生,海龟为了报恩,便救了我们。”   

 “一切都是天意。“芳芳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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