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心跳实验的实行

夏熠想要做一个实验，这个实验对象有他，还有陈以澄。

　　他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嗯，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了，或许是因为他除了在班上帮帮女同学和她们简单说过几句话意外，几乎没怎么和别的女孩子相处。夏诺不算，老妈也不算，九碧姐也可以不算。是指跟他同年龄段的女孩子...

　　这几个月他只跟陈以澄和刘景妍有过交谈，刘景妍只是集体活动才搭过一两句话，对她也不熟。但是...

　　陈以澄的话跟她有过两人私下的接触，两人私下有单独出去过玩...甚至是有过一些，稍微距离有点近的身体接触。

　　这次的接吻事件是一个导火索，毫无疑问的。

　　以澄好不容易一鼓作气想要说出来的话被打断了，那些勇气现在就像是被针扎出来的一个气球上的洞一样，不断地从她心底泄露出去。到最后，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再提起那件事了。

　　夏熠问她想吃什么，她只好弱弱地回了两个字：“随便。“

　　眼睛还是没看他。

　　夏熠的眼睛盯着她那脑袋，从刚才进来这家店到现在她一个正眼都没放在他身上。真是的，他又不会吃了她，用得着这么怕他急着跟他撇清关系吗？不就是吻了他吗？而且作为当事人的她还什么都不记得，他也不会借这件事威胁她怎样怎样，她有必要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弄得这么...奇怪吗？

　　夏熠随意在手机的点餐系统上点了几样，他还记得她上次吃了好几碟炙烤三文鱼寿司，于是一下子给这个菜式后面加了5份...

　　直到他将手机移到以澄那边让她点自己要吃的东西时，以澄也只是回了他一句。

　　“随便了。”

　　依旧那个头就像鸵鸟一样缩着，眼中的视线还是没有分给夏熠一分。

　　夏熠首先沉住气，首先让服务员过来确认点单。当服务员问他要不要先付款的时候，他说。

　　“不，等下再说。”

　　他觉得他点的东西他跟陈以澄两个人肯定吃不饱，等一下还是要让陈以澄自己再加。

　　等到服务员走远了，夏熠终于爆发了。陈以澄一直不肯抬起头来看他。

　　“约我出来是有话跟我说吧？现在这算什么?从我进来到现在你一直只让我看的你头，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是能吃掉你还是会打你啊？还是说你真的讨厌我到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那你约我出来干什么啊陈以澄！”

　　声音不大，但是以澄却听得很清楚，这下子以澄终于抬起了头。

　　夏熠的双眼一直看着她，没有什么发怒的红脸和厌恶的眼神，但是以澄却读懂他的那双眼睛确实在传达出他在生气的情绪。夏熠很少在以澄面前表达出明显生气的情绪，更多的是拿她开玩笑或是说些话趁机讽刺一下她。然而那时候在客厅里他的表情，还有现在他说的话...

　　“所以...关于我...那个我亲了你的事情。”以澄的视线看着夏熠的脸，“你能不能忘记...”

　　“哈？忘记？”本来打好腹稿的夏熠这下可不乐意了：为什么要我忘记？难道我打了你一巴掌你说忘记就能忘记吗？泼出去的水还能够收回来吗？你吻都吻过我了难道我还能说我的初吻还在吗？

　　“嗯嗯…只要你能忘记那件事不跟第三人提起的话，我……”以澄一狠心咬牙，“我可以满足你提的要求啦。你想要看电影还是玩游戏，甚至是花光我这个月的零用钱我都……”以澄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夏熠听不清她后面说的是什么话，但是估计是他不太想听的话。

　　这时候服务员拿着托盘将夏熠点的三文鱼寿司放到桌子上：“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是你点的炙烤三文鱼寿司和青花小卷，请慢用。”

　　夏熠喝了一口茶，用筷子夹起一块寿司蘸了些芥末放到自己的碟里。

　　“先吃东西。”

　　以澄还在等夏熠对她刚说的话会做出什么反应，结果只等来了一句话。她看了夏熠一眼，对方也看着她补充一句：“我早上没吃早餐，肚子饿了。”

　　也对了现在是中午时间是该吃午饭了，以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准备夹起一块寿司的时候却看见自己的碟子突然出现了一块寿司。

　　“？”

　　夏熠放下另一双筷子看着她。

　　“这个好吃。”

　　喂喂喂突然这是什么操作，为什么你突然给我夹食物吃？不不不，这种不是朋友亲人甚至是情侣才会做的事情？但是你和我都不是以上三种关系吧，为什么？夏熠的视线还盯着她，以澄夹起了这块他夹过来的寿司：啊，该不会是被他蘸了超多芥末？想要看我被辣的……

　　“没有芥末。”这时候夏熠很自然地补充了一句。

　　“你是有读心术吗？”以澄吐槽了一句。“你在想什么都会表现在你脸上，太容易猜中了。”夏熠看了下菜单：“不好意思，服务员，我还想再加点东西……”

　　以澄怀着就像吃毒苹果的忐忑心情一口吃下那块寿司，没有芥末。夏熠又点了好几样东西，服务员走了之后以澄在想：他吃得完吗？

　　夏熠点完餐后拿着手机在刷软件，突然开口：“你想看什么电影？”

　　“啊？”

　　“刚才你不是说我今天无论看电影还是玩游戏你都能陪我的对吧？”夏熠没有看以澄一眼继续说道。

　　啊，刚才我确实是这么说过无论他想要看电影还是玩游戏都可以……

　　“嗯。”以澄脸色凝重地点了头。

　　“那么行了，2:00这一场。”夏熠按下了手机里面确认付款的选项，“快点吃完还可以去玩一会游戏再进场也不迟。”

　　“那个，电影票的钱我转……”

　　“不需要。”夏熠说，“你上次跟我出来吃饭玩游戏我有让你掏钱吗？”本来夏熠是真的让以澄兑现她跟芷君说过的话，但是……夏熠好像想通了一些事情。

　　如果是约会的话怎么能让女生付钱呢？

　　“是没有……”最重要的是能看到陈以澄一副唯唯诺诺不敢反驳他的样子实在是……有趣。这一顿午饭吃的陈以澄吃的忐忑不安，相反夏熠吃的爽快，顺便借去上洗手间的借口去前台把账单给结算了。

　　“这个账单已经结过了。”前台小姐对她说。

　　“诶？”

　　“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孩子刚才已经结过帐了。”

　　以澄感觉接下来她的处境会非常不明朗，夏熠出其不意给她来了个不同寻常的反应：他没有就接吻的事讽刺她也没有对她做出过多的毒舌，相反本来她想做的事情都被夏熠提前安排了。究竟是怎样的操作？就肥皂剧里的剧本来看，难道说他是想通过这些行为来表达其实他不在乎那件事？还是说想通过别的途径方式来让我难堪？

　　其实以澄真的想多了，夏熠只是想跟她一起体验约会的流程。简单来说，他只是想跟普通的情侣一样：身为男孩子的他第一步和身为女孩子的陈以澄一起吃个饭，第二步可以去下游戏中心玩游戏或是看电影。当然第二步的选项可以都选，再之后他送她回家或是又去吃下午茶甚至是……逛街？正想到这里，以澄回到座位了，夏熠看到她一脸困惑的样子：“那个，结账的事情……”

　　“快点吃完，我等下要去玩游戏。”

　　“我把钱转……”

　　“不需要！”夏熠打断了以澄的话，“这个我点多了吃不下，你吃了它。”他将第二碟麻薯推到以澄面前。

　　第一次跟她来这家店的时候他们也点了麻薯球，但是那时候陈以澄没有吃任何一个麻薯就和夏熠分别离开这家店了。

　　以澄面前被推过来的是草莓味的麻薯，而夏熠吃掉的是绿茶味的麻薯。

　　“夏熠。”以澄终于忍不住了，“你今天没有发烧吧？”

　　“哈？”

　　“还是说我和你之间的……那个事情让你很难释怀，所以你选择走友善路线来让我内疚？”以澄选择将心里的话全部都说出来。

　　“怎么？我稍微友善一点对你，你就觉得我有阴谋？还是觉得我不跟你抬杠你心里不舒服？原来我在你心里还真的是超级反派的那种啊。”

　　又来了，他的眼睛盯得她心里发毛。以澄听着夏熠这些明显讽刺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生气。相反，她稍微嘟起了嘴巴有些不满地说：“也不是把你想的那么坏了，你还是有好的方面了，只要你不要老是想着抓我把柄……”

　　夏熠突然想咬一口她那嘟着的嘴唇，现在别扭着的她的嘴唇嘟起来有点肉肉的，嘴里还在说着抱怨他的话。但是夏熠突然觉得这就好像陈以澄在向他撒娇，以澄像是说累了喝了一口茶就咬了一口那个草莓味的麻薯。

　　“好吃。”以澄满意地点头。

　　“是吗？我觉得那个会很甜。”夏熠想起刚才自己吃的绿茶味麻薯球，“我那个绿茶味不会很甜。”

　　“你不喜欢吃甜食。”以澄用肯定的语气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

　　“直觉。”以澄回想了一下，“性格都能推测一下，那么我来问你一些问题：给你选的话，你会挑薄荷糖还是水果糖？”

　　“薄荷糖。”

　　“吃寿司的时候你会蘸芥末还是蛋黄酱？”

　　“芥末。”

　　“选饮料的时候喝柠檬水还是巧克力可可？”

　　“柠檬水。”

　　“你看，很明显，你不喜欢甜的东西。”以澄一脸确定地说，“而且跟你出来过几次，在游乐园也好海边也好，你都不会选择甜饮。”

　　“这种骗人的心理测试问题你居然相信啊。“夏熠用鄙视的口吻说，“那么我也来反问你：你从以下几种饮料来代表我--红茶，绿茶，咖啡，牛奶，橙汁？“

　　“咖啡。”以澄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

　　“你知道这几个选项代表的答案是什么吗？”夏熠还记得那个时候大C他们在跟他说的时候那几个答案。

　　“不知道。”

　　“红茶代表普通朋友，绿茶代表知己，咖啡代表初恋情人，牛奶代表最爱的人，橙汁代表好朋友。咖啡代表初恋情人。”夏熠棒读似的念出了答案。

　　“完全不准呢。”以澄立马给出回应，“你的话怎么会是我的初恋...”以澄说到一半就住嘴了。

　　“对啊，完全不准。”夏熠也附和道，突然听到以澄最后说到的那两个字，他也停住嘴了。两个人像是察觉到什么了，又陷入了沉默的气氛之中。

　　“快点吃完走吧。”最后打破沉默的是夏熠。他看了一眼那个以澄只咬了一口的草莓味的麻薯。

　　“哦。”

　　两个人有点尴尬地走出了店门口。“欢迎下次光临。”店门口的员工向他们稍微鞠躬了一下。

　　“玩游戏？”夏熠开口问。

　　“嗯...还是不了，想逛一逛商场。”以澄补充了一句，“刚吃饱就玩跳舞机游戏我怕会吐。”

　　“你就不能玩别的嘛？”夏熠吐槽她。

　　“最近只想玩那个。“以澄两根食指相互点了点，夏熠觉得她似乎是在撒娇。

　　好感度...啊？

　　夏熠想起来她在公园里说的话，然后就问她：“我吃饱了想要逛逛商场消化一下，你呢？”

　　“我可以哦。”

　　“那你想先逛哪里？”夏熠又问她。

　　“这里的二楼有一家卖精品杂货的。”

　　“那行，下电梯呗。”

　　那些骗人的偶像剧里都有男生会陪女生逛街的情节，而且很多时候男生都会趁机在这里给女生买东西而增加女生对他的好感。

　　呸呸呸，怎么想到这种东西。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夏熠在心里对自己突然想到的这种情节而唾弃。电梯里挤满了人，但是还是能勉强再进去两三个人的。以澄不想再等下一部电梯，于是就直接走进去了，夏熠也被迫跟着一起进去。

　　进到电梯里面，两个人才后悔了。因为电梯里被人按了楼上的楼层，所以他得跟着再上一层楼然后再下来4层楼才能到二楼。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现在两个人的姿势很尴尬。电梯里面挤满了人，两个人得侧着身子才能够挤进去。而此时，两个人是正面对着紧贴着身子的。

　　当然，心脏跳动的声音，两个人都听到了。他的心跳声，还有她的心跳声。因为此刻非常近距离的关系，紧贴着的两个人都察觉到了一件事情。

　　心跳实验...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