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

来的人分为两拨，分别在两个不同的议会大厅里，一边是异能者，一边是无异能者——也称为无能者。

　　“本郡需要一个全新的制度，”巴特伏莱双手抱胸，“之前我想了想，要不——把我们的等级换一下呢？”

　　无能者们一阵骚动。

　　“但只是想一下而已，”他挥了挥手，大厅里的灯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平等级，其实，”他眯着眼睛，仔细看着他们的表情，“挺好的，对吗？”

　　他们立即点头附和。

　　另一个大厅，五个人正忙着登记异能者姓名和能力。外面下着雨，雷声闪电交错。

　　“我叫一个你们就答应一个。”苏伊尔招招手，闹哄哄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全兴奋地盯着她。

　　“莫德菲尔·齐那。”

　　“我！”一个小麦色短发的少年举起手。

　　“布洛特·格温。”

　　“到。”在齐那旁边，一个黑色齐肩发的少年大声回应。

　　“米拉·查吉尔——”

　　名单渐渐念完了，异能者们笑的笑说的说，大厅里一时热闹极了。

　　砰——

　　吵闹的声音立刻没有了，大家都看着站在门口逆着闪电的高个子瘦削男孩。

　　巴特伏莱反手甩上门，大步走向大厅前方的高台。

　　他一脸淡漠得可怕，黑灰色的长辫随着他的步伐在脑后飘动，血红色的双瞳似乎散发着一种神奇的魅力，但又毫无波澜。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让他走到最前面。

　　“巴特！怎么样？”苏伊尔跳下高台，跑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走着，眼里闪着光，有几个一直注视着她的男生看呆了。

　　弗雷德里克向他招招手，另外三人都冲他笑着。

　　“差不多了。我已经让他们都回去了。”巴特伏莱略微不安地瞥瞥四周人们的表情，“我的样子……很奇怪吗？”

　　“没有，和以前一样。”苏伊尔笑着说。

　　他们走到最前面的高台上，转过身。

　　“嗯……我是巴特伏莱·布莱克。”他扫了一眼所有人，“这里一共有……除了我们六个之外，二十八个自由的异能者，三位'影控'，两位'隐匿'，一位'摧毁'……”他把所有种类的人数念完，抬头看着他们，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

　　“你是我们的领袖吗？”一个长的很壮实、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的少年阴阳怪气地问，他把“领袖”这两个字拖得很长。

　　巴特伏莱看了眼他，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不是。你们的领袖——是你们自己。”

　　“那你凭什么站那么高？”少年瞪着他，把语气里的讥讽和挑衅加到最高点，“你知道吗，高高在上的样子很恶心啊。”

　　“就是就是！”旁边一个长得会让人认为他的亲戚是老鼠的男孩吱吱叫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

　　“滚下台吧！”另一个黏乎乎的男孩尖叫起来，“我们不需要你！”

　　巴特伏莱眨眨眼。所有人都愣住了。

　　“闭嘴。”布洛特·格温声音低沉地说，“我们都支持他。”

　　少年慢悠悠地将目光转向他。“哟~你谁啊？”少年踱着步，靠近布洛特，“哦，格温是吧？我记得你妈妈——”

　　布洛特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他冲上来就是一拳——“闭嘴！历斯姆！”

　　少年怔了一下，一巴掌呼了过去，布洛特翻着跟斗，滚出了两米多远。人群恐慌地散开。

　　“你居然敢打我！”少年大步上前，又一拳挥出——

　　他面前身影一闪，接着拳头被一扭，发出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两边膝盖被两脚踹断，惨叫着向后倒去。

　　风声忽止。

　　巴特伏莱站在渐渐爬起来的布洛特身前，六翼展开，轻蔑地看着地上边哀嚎边扭动着的历斯姆。

　　老鼠和黏乎乎冲了上来，但才迈开腿，就停下了。

　　男孩身上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压，灯光昏暗，血红色的眸孔闪着微光。

　　“不许打架。”他轻声说，“我这里不允许。你以为还在恩格伦家吗，历斯姆？你不是那个所谓的'异能监督者'了。”

　　历斯姆恐惧地瞪眼看着他，黑亮的小眼睛散发出灰色的绝望和颤抖。

　　巴特伏莱探出一只手。

　　“不——不要杀我——”

　　“够了巴特！”弗雷德里克一闪身拦到三个吓得不行的人身前，“够了。点到为止，不要杀人。”而苏伊尔在同时也来到了他身边，轻轻握住他伸出的手腕：“平静下来，巴特。”

　　高台上的三人紧绷着身体，随时做好防护准备。

　　巴特伏莱收起了六翼，他的表情柔和下来，威压转瞬即逝。“好吧。”他放下手，环顾四周，“还有要打架的吗？”

　　“我！”

　　所有人都看向声源处。巴特伏莱皱起了眉头。

　　布洛特怔了怔，看着好友——莫德菲尔·齐那。

　　“什么？”巴特伏莱问。

　　莫德菲尔从人群中挤出来，兴致勃勃：“我说，我要和你打一场。”

　　弗雷德里克和苏伊尔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巴特伏莱捂住了额头。

　　“好。”他闷声闷气地说，“你出手吧。”

　　莫德菲尔点点头，身形在原地一闪，就不见了。

　　巴特伏莱猛地向后弯下腰，一阵冷风从他面前“嗖”地划过，然后，他顺势双手撑地，向后翻去。

　　在所有人都要以为他的双腿要落地的时候，巴特伏莱眼神一凛，双腿以一股不亚于刚才历斯姆打布洛特一巴掌的力量，重重扫在莫德菲尔身体上。

　　砰砰两声，莫德菲尔倒在地上，神志不清地瞪着天花板。

　“莫德！”布洛特叫道。

　　“他没事。”苏伊尔蹲下身看了看他眼睛，冲布洛特宽慰性地一笑。

　　“我用的很小的力气……真的。”巴特伏莱不安地说，看到人们不相信地看着他，又加上了后面一句。

　　等莫德菲尔从地上爬起来，巴特伏莱打了个响指，二十八——加上他们六个，一共三十四人手里都有了一块门牌号和钥匙。

　　“回你们的房间去吧，”他有点讥讽地说，“郡主小姐把她从各个地方搜刮来的钱用作房屋建设了，有五十多个客房，放心去吧。”他走近躺在地上的历斯姆，轻敲他骨折的地方，咔啦，愈合了。

　　“我在——12号房间，有事来找我。”他转身离去，另外五人追上他的步伐。

　　布洛特深深地看着他。

　　“怎么啦？”莫德菲尔大大咧咧地问，“你爱上他了？”

　　“胡说八道。”布洛特瞪了他一眼。

　　不远处，历斯姆恶狠狠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历斯姆低声吼道，“他的一切——漂亮的女朋友、他的能力，有都要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