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是小凡的徒弟？”碧瑶虽然被小月讽刺了，也不太生气，如果自己的师父被人辜负了，自己也会讨厌这个人的吧。

“对啊。”小月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自豪的说，她们虽然不熟，但也算相处了三年，自己看不出吗？

“那为什么你没有修炼任何功法？”碧瑶原来就很奇怪，为什么灵力高强的医师，会有一个凡人徒弟，原来没有必要问，现在就有了。

“我……我，师父……师父没有教我。”小月有点不好意思，叫鬼厉师父，是她自己硬要叫的，鬼厉只是给了她医书看，所以她不会什么功法。再说她和鬼厉的相处也是在这三年里才变多的，以前鬼厉不是经常去那个院子，更不可能教她修炼了。

“其实做一个普通人也挺好，我们曾经就说过，要去一个没有正魔的地方，做一个普通人，他给我做一辈子的包子。可惜啊，我走了，他变成了自己不喜欢的样子。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着，不被正魔所累，做回那个平平凡凡的张小凡而已。”碧瑶醒过来这几年，她从来没有和人说过她和张小凡的事情，也无人可说，她不可以向任何人示弱，包括幽姬他们，她已经是鬼王宗的宗主了，她就得承担责任，成为他们认为的样子，她也累，但是没有办法。现在看着认真照顾张小凡的小月，竟然想将他们故事讲于她听，也许是因为她是张小凡的徒弟，也许是自己也需要一个倾诉的人，也许是看着现在的张小凡，觉得没有任何事，任何物可以和张小凡相比，就算是鬼王宗也不可以。

“师父，师父很少向我说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你还是因为他喝醉了。师父总是在喝酒，但是他醉的时候很少，只有个别的时候。他醉后就会喊你的名字，到处找你，然后才会对我说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小月其实是最想知道师父和碧瑶之间的故事的，鬼厉没有和她说过，她了解的事情不全，她只是知道师父爱碧瑶，爱的刻骨铭心。

“他啊，人笨又不爱说话，清醒的时候当然不会说了，只会将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以前的他不会管理自己的表情，一有心事就愁眉苦脸的，我一发现就会调戏他，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害羞脸红。”碧瑶想到了什么，笑了出来。

“这是我师父？”小月瞠目结舌，她师父还会脸红，还害羞。

“是不是和现在非常不一样？”碧瑶也走到了张小凡的床边，认真的看着床上的人。

“对啊，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小月激动的问，她也不是真的有多么的讨厌碧瑶，只是气她对师父的不闻不问而已。

“当年我们还都年少，他偷了他师父的仙药到凡间的集市上买，我正好要找仙药来给我父亲治伤。仙门所种植的仙药一般都不会拿到凡间的集市出售，而这傻子竟然也不知那药的珍贵，我本来是碰碰运气的。结果还真遇见了，我当时拿假钱骗他，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笨的人，一个仙门中人竟然连那么简单的障眼法都分辨不出来。然后再遇见就像话本中写的似的，我要处理教中的事务，他被师门委派出门历练，我们在客栈相遇，他弄掉了我的面纱，我发现他还拿我圣教的宝物炼制成了自己的法宝，我为了找时机取回来，就跟着他。然后他和他的师兄弟们，还有我，我们一起游历，一起救人，我们认识了好多朋友，也惩治了许多坏人，他虽然功法不怎么样，但是对朋友却可以付出生命。他就是个傻子。只要有人对他好，他就会将人当成朋友，而为朋友又能两肋插刀。都不管人家是不是骗他，简直笨的要死。如果不是我，他连怎么被人骗死的都不知道。我是魔教鬼王宗少主，他是正道青云门弟子，我们本不应该在一起的，但是他……他做的饭太好吃了，他做的包子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碧瑶看着躺在床上，已经不复当年模样的张小凡，泪不由的落了下来，那个救了她的命的包子，是她吃过最好吃的包子。她说起他们当年的事，历历在目，而张小凡也还是原来那个傻呆呆张小凡。

小月听着她从来没有听过的事情，听着关于她师父以前的事情，小月特别想问碧瑶口中的张小凡和她所知道的鬼厉是一个人吗？她师父怎么可能是那个样子的，笨？如果鬼厉是笨的，那么世间就没有几个是聪明人了。善良，满身煞气，杀人如饮水的血公子也可以用善良来形容吗，小月觉得碧瑶和她所知的一定不是一个人。

“那个，你不会就被包子给收买了吧，如果想吃包子，可以找一个厨子啊？”小月一脸郁闷，难道碧瑶看上他师父，就因为她师父做包子好吃吗？

“ 呵呵呵，我喜欢吃的包子，只有张小凡可以做出来，也只能是他。”碧瑶后半句话说的低低的，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爱的不是包子，是那个会给他做包子的人。那个平平凡凡，只要她开心，不在乎她是正是邪的，是那个让她可以不顾一切的为之去死的张小凡。

“你是爱师父的啊，为什么不来见他？”碧瑶说的声音虽低，但是从她的话中，小月听出了浓浓的爱，既然还爱着，为什么不来见他呢？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他，爱他，不会再伤害他了。”碧瑶当看见这样的张小凡的时候就想明白了，他们不应该再错过下去，还有多少的十年可以浪费，什么都没有张小凡还活着重要，没有什么比他们在一起更对张小凡好。她爱张小凡，原来，现在也爱。碧瑶从来都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只能她醒过后事情太多， 发展的太快，不容她细想。张小凡是她可以放弃生命的爱人，不应该因为一些不可改变的过去而阻碍了他们在一起。

（碧瑶和鬼厉，哦不，是张小凡，总算要和好了，撒花，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