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高兴？”鬼厉吃着饭，用低沉的声音问，虽然低沉，但是不再是原来那么沙哑。他看着呆呆的站在旁边没有动的小月，好像有点明白这个小女孩再想什么了。 “没有，师父是要闭关了吗？”小月是有点不开心，每次她看见鬼厉为了碧瑶，不顾自己的时候，都不太开心。鬼厉对于她来说亦师亦友，亦兄亦父，是她唯一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小月不想他有任何事情，因为每次师傅用原来的声音说话就表示他又要闭关了，而每次闭关出来，身体都会有所损伤，每次都要修养好长一段时间才会恢复。 “对，这次非常重要，不允许有任何差错。”鬼厉准备了三年，尝试了无数次，都是为了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师父，我有什么可以做的吗？”小月看着无比严肃的人，她希望这次自己也可以帮助到师父。 “……没有。”小月是鬼厉自己带的药童，所以平时的试炼新药，小月都会参与，但是这次，不需要她做什么了。 “哦，那您什么时候闭关？”小月有点失落。 “就这几天吧。”鬼厉低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雷声，要下雨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月站在鬼厉房间的门口，她知道每次下雨后，鬼厉都会因为腿伤，不能太多行走，需要轮椅的帮助，所以每次这个时候她都会等着。 “进来吧。”一会儿屋里传出鬼厉的声音。 “是。”小月推门进去，看见鬼厉已经坐在轮椅上，在一旁的书架旁翻着。这个轮椅是那次他从雪山回来腿脚受伤，小月让人定制的，来鬼王宗后，她也把它带来了，以备不时之需。而轮椅一般是鬼厉自己实在不能走时才会被用到。“……你跟青龙说，给我两个人修行较高的人，我需要帮忙。并叫他以后这一个月内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来找我，碧瑶的药也可以不用吃了。”鬼厉没有回头淡淡的吩咐道。“好的，师傅您到底要干什么啊？”小月特别疑惑，师傅他要那么大一个炼药炉，还要人手，本身药房这边就有十几个普通的医师，现在还要两个鬼王宗的弟子，要这么多人，到底要干什么？“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鬼厉慢悠悠的说。 外面的雨下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也没有要停的趋势，哗哗的声音，不时传入两人的耳中，小月看着鬼厉，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后，也不敢再问，只要和碧瑶有关的任何事情，鬼厉一般都不会对别人多言。小月就慢慢的收拾起屋子来，而鬼厉继续翻着书架上的书。

下雨天，因为行动不便的原因，鬼厉一般就待在自己的药房里，去哪都让人代为传达，其实他想趁着还没有闭关，去看看碧瑶的，可惜天空不作美。如果这次成功了，碧瑶就不再需要他了，他还可以继续待在碧瑶的身边吗？鬼厉不知道，三年过去了，还能瞒多久呢，他可以成为张医师一辈子，但是健康的碧瑶不需要医师了，如果只是在鬼王宗当一个普通医师，再也见不到碧瑶，他还有在鬼王宗的必要吗？

鬼厉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碧瑶的病治好，但是有时候闲着没有事的时候，也会想，当碧瑶好了以后，他又该去哪里。他没有家，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只有碧瑶，当碧瑶不再需要他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不过也没什么，这次过后，他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随遇而安吧。

看着外面不停下着的雨，也许是阴雨的天气使人多愁善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