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285）.发发牢骚

剩下的赶路时间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之就是一路来到了学校。

平时的话痨男孩张程晰今天难得的没多少话了，阴沉地盯着学校。张晰然也是一样，这俩人就是一脸，“和学校有深仇大恨”的一张脸。

冷寒扑腾着像扑棱蛾子一般的翅膀，在天空中转了一圈。他倒是高兴的紧，乐观的要命:“呀呼，我的快乐源泉来啦！不自量力什么的，看着就让人想笑。”

唐晓翼往学校里面探了探脑袋，好像大家都很友好的样子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和每一座学校都一模一样。

张程晰应该是把他们遇见的情况都夸张化了吧？

唐晓翼是不知道以前他们发生了什么，他单单只知道一个钱崇睿折翼，却不知张程晰遇上的流言蜚语，张晰然遇上的乱传谣言。世人尽知火族的公主张晰然心狠手辣，剖人心脏，谁又知他们真正信奉的神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些唐晓翼也都不知道，张程晰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

张程晰拽着唐晓翼来到一个窗子前，让他看着里面的情况。

那是一个小男孩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虽然没有动手打人，但是可以看出来，小男孩很伤心，很愤怒，可是什么都不敢做只能被他们围在中间。可他们却有说有笑地指着小男孩。

张程晰又带着他绕了一圈，这次的窗子前是一个走廊，几个女孩站在角落里冲那个走在中央的姑娘指指点点，然后那个女孩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看上去好像有些生气，可是也没说什么。

“这要是张晰然就直接揍过去了，所以她才经常被这些人针对。”张程晰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开玩笑可以，你看钱崇睿平时快把张晰然骂傻了，她也没说什么。关键张晰然朋友并不多，这些人又不是和她很熟，连一个班的都不是就乱开玩笑。戳到痛处的玩笑都不是玩笑，反正她那火爆脾气肯定是忍不了的。”

“而且，那些人还说什么，女人就应该像他们母亲一样，呆在家里好好地相夫教子，做什么修炼者。真是老恶臭习惯了。”张程晰冷哼一声，他向来对这种自己无能，还不努力，光有口上功夫的人嗤之以鼻。这他妈都是闲出来的，不就是仗着女性修炼者数量少所以好欺负吗？女性的力量确实比不过男性，修炼门槛也比男性要高，可是人家运用的好，分分钟吊打那些只会耍耍嘴皮的家伙。

“他们这么说了之后，张晰然就和他们杠上了，要是不认错，见你一面打你一次。谁知那些人居然造谣生事，还造的是那种恶臭的……”张程晰说到这里，好似是被恶心到了，自动止音。

“老然之前已经被警告过一次了，这次就不敢打人了，否则是要被退学的。六族学校的不怕强权倒是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被折磨的没有办法，就连朝火帝求助都没有用，最后张晰然才选择的自己反抗。”张程晰顿了顿，摊了摊手，“就变成这样了，你也看见了，在火族的时候，他们对老然的态度，怕的不能再怕。”

在这个世界，你必须学会磨平棱角，哪怕他们所做的事情与你的想法不同，哪怕他们所做的事情伤了你的心，你也必须学会忍耐，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

人本就是群居动物，没有谁可以离开这个圈子，有什么委屈的时候你必须忍着。真正能敢说敢做敢当直爽真诚的人，很少。能达到张晰然这种程度的也不容易。张晰然说到底还是因为有权也有实力，以及她的爸妈，她的父亲也是脾气暴躁之人，但是明事理，当然他忍不了那种在背后说人坏话指指点点的人。

六族世界的学校没有人类世界学校的那种平静与安逸，至少，以他们这个身份，是不可能的。有些时候，就是什么都没做，就因为你是这样一个身份，就要被针对。对，针对。老师不管，就因为，你是这样一个高贵的身份。

“用一句队长的话说，就是，‘我在外面别人都要跪下来冲我行礼，到了这破学校，因为你的身份高贵，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就活该被欺负。’还真是搞笑的紧，他们爸妈在路上碰到我们可是要下跪的。”张程晰闭了闭眼，揉了揉眉心。

“总是觉得我们以势压人，所以我们反抗就是我们欺负人，我们不想被他们欺负就是我们受不起委屈。笑话，老子在外面闯荡那么多年见到的事物比你妈给你喂得盐都多。玛丽苏小说还真就看多了呗，合着就我们每做一件事情就是在欺负人呗，他们欺负我们就是报仇呗，我们报仇就是我们欺负他们呗。”张程晰好像打开了话匣子，气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道，“可能是我偏激了，也许他们自己不是这么想的。”

“可我就是生气，他们说话为什么连一点代价都不用付，我们说错一句话就要被群起而攻之，你说这种情况下，我们没有一点幻术实力怎么能活得下去啊……”张程晰的声音里面掺了一点哭腔，不太容易被人察觉到。

“好了，好了，没事了。”唐晓翼犹豫了半天，也不太会安慰人，只好这样说，“他们不应该只针对你们吧？”

“当然，他们针对的，可都是耀眼，或者是不擅长社交的人。”张程晰往窗户里面望了一眼，“我小时候本来就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说话，我没有钱崇睿那么强的讨人喜欢的能力，而且他们从心底里就反感和我说话……”

“真的是这样吗？”唐晓翼抬头看着他，问道。

“嗯……幻术班里面还好……其他班的简直就是闲的慌……”张程晰有些咬牙切齿，克制了半天，还是没有彻底平静下来，赶忙深呼吸几下。

“其实也没有那么糟，也就是张晰然的事情让我觉得有些过分。对不起啊晓翼，我偏激了。”张程晰知道自己的思想比较偏激，不只是因为张晰然的事情影响的，毕竟他自己也曾经饱受这种言语上的侵害。

“没关系，偶尔发发牢骚也可以。”唐晓翼知道自己还没有看见这学校里面真正的样子，所以不敢轻易下评论，也不确定是不是像张程晰说的那样。

不过他知道他应该安慰一下他，毕竟……他认识的张程晰不是一个随意就下定论的人，能让他变成这样，这么排斥且厌恶一件事，那肯定是深深伤害过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