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46）.恼羞成怒

窗外蓝色的灯火通过透明的窗户投进了房间里，淡蓝色的光落在了房间之中，使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灯光还一闪一闪的，时而变成深蓝，时而又变浅，变亮，然后慢慢地又变深，不断地重复着，像极了勿忘我的颜色。

夜晚是人最能静下心的时候，最安静的时候，最能停下脚步来思考的时候。当然，也是人的心思最敏感的时候。看着那蓝色的灯光，虽然枯燥，单调，重复而没有变化地闪烁着，但是就是很美。

这是一间较为简陋的房间，连窗帘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取下来了？这就不得而知了。夜晚本就是灯火弥漫，这样一来，唐晓翼就更睡不着了。

他的大男孩安安静静地将他抱在怀中，就像是抱着一个抱枕一样，不骚扰他，也不和他说些什么东西，就那么安静地和他呆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

张程晰在等，在等唐晓翼把心里想说的话告诉他。他不知道今天下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他的男孩有什么话想要问他。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话，但是他愿意等他，慢慢等他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

“程晰，当初我们在成婚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唐晓翼抬眸问道。

“没有怎么想啊，我能有什么顾忌？只是爱，我爱你而已。”张程晰耸了耸肩，将怀中的人又抱紧了几分。

“你们家就你一个男孩子……那……皇位呢？”按照人类的习俗，皇位这件事情一般都是传给男孩子的。可是张程晰是羽神族皇室的唯一一个男孩子……

“没事啊，我姐比我大，继承皇位什么的，都是她。”张程晰无所谓地说道，“我们六族世界没有什么只有男孩子才能继承家产。”

“哦……”唐晓翼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昂？”唐晓翼挑眉，如果说刚才是认真的，那么现在就有些调皮的味道掺杂在里面了。

张程晰笑了，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轻笑:“你有什么我可以图的？你这么傻，肯定当不上那个天族的天帝啊。而且除了脑子反应力快一点，你又容易被骗，六族世界这么多弯弯绕绕，还不是我保护你！”

“你才傻！智力障碍！”唐晓翼噘着嘴，气鼓鼓地反驳。

“好了，别想那么多，赶紧睡觉吧。”张程晰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哄他入睡。

唐晓翼虽然不服气，但还是点了点头，乖乖地闭上眼睛，他身上的气息令人安心，他不禁想到了今天下午钱崇雪说的话。

这样，真好。

是啊，真好。他的男孩可以为了他放弃整个羽神族。

这样的话，他还真是幸福呢。唐晓翼轻笑，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他不知道的是，张程晰为了他啊，不光是羽神族了，他连生命都可以为他放弃。

他真的很痴情，那是人类不能理解的，可能只存在于童话世界中的。

窗外灯光已然熄灭了，只剩下繁星点点挂在天空上。夜晚，总是在爱人的陪伴下显得那么浪漫，那么不真实，那么安心。

他们准备走的时候，又出了一件大事。

“硐明铜死了。”叶寒来告诉唐晓翼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虽然他曾经处理过很多这样的案件，但是这一次是真的吓到他了，即便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但是这次的事情依旧是让他无法淡定。

“怎么了？谁干的？”唐晓翼皱眉，其实一个死刑犯怎么杀都无所谓，但是他们几大族的皇族人士可都在这里呢，怎么会允许一个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把这个人解决了？本来大家还想着盘问一下当年长公主的事情呢。

“就是不知道谁干的，但是手段真的……我快恶心了……”叶寒做了个呕吐的姿势，“死者的肠子被拽出来仍在地上，还有眼睛也被挖出来扔在地上，凶手还把死者的嘴巴割下来，然后将其缝起来。最后还进行了分……算了不想说那个词怕被封。反正把死者分成了一块块麻将大小，装到了一个塑料袋里，就随意地仍在地上……”

这有点毛骨悚然。唐晓翼感觉背后凉凉的，瞬间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天啊……这人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这么做？他究竟是有多憎恶这个人呢？

“死亡时间是在昨天晚上，哪段时间第几个小时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凶手很明显是一个外行人，如果是我割嘴唇，可以把其薄薄的一层刮下来，就像是类似人皮面具的厚度。而这个凶手挖的是坑坑洼洼，完全没有可能有时间去使用。”叶寒摊了摊手，“张程晰现在正在现场呢，等会儿还需要我去把那老家伙的遗体给拼接起来，这样还原容貌。”

“我去看看。”

唐晓翼刚要起身，就被叶寒按住了:“哎，程晰刚就和我说了，你在这里等他回来，不要去那里凑热闹，他都恶心到吐，更别说你了。你现在就是安心养伤，有张程晰在，你比会出事的。”

“好吧。”唐晓翼万分无语，只好作罢了。

……

钱崇睿看着被拼好的硐明铜的尸体，若有所思地歪头。

乐无忧有点承受不住，直接跑去吐了，撕心裂肺的……

“这就不行了，实在是太不行了。”张程晰啧啧了两声，看着尸体一脸淡然。

“张程晰，你跟我出来一下。”钱崇睿浅笑着，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出来。

“怎么了？”张程晰乖乖地跟了出去。

她带着张程晰走了一会儿，四下张望，发现没人，又回过头，看看有没有人跟上来。确认没人后，她才看向张程晰。

“你干的？”这只是猜测，但是钱崇睿非常肯定。

张程晰直言不讳，摊摊手，点了点头。

“你这手段还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真不怕你家那位知道之后不要你了？”钱崇睿疑惑地问道。

“呵，他一开始，可是想着怎么对我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