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237）.圣女之案

芳儿是一个姿态优雅，身形均匀的姑娘。眉宇之间倒是有一种不怎么明显的英姿，有种不服输的感觉，不像其他姑娘那么柔美。她在这鹤云楼中倒是也比较受欢迎，不过经常是冰二殿一个人霸占着她，她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张程晰听钱崇睿叨叨过几句，好像冰族的蛮多政策都是这个芳儿姑娘提出来的。这样一看，这个姑娘在这里工作还是委屈她了。芳儿的容貌自然是没的说，不过她讨好人的能力倒是不太行。除了端茶倒水，倒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会做。正因为如此，她只是唱得一手好戏，并没有多少人喜欢来她的房间。

在冰族，像这种事情或者这种地方都不算犯法，只要不违背女孩或男孩意愿就行。毕竟每个人生存都不容易。当然了，为什么这种职业在冰族还挺受欢迎的呢？因为这里并没有像古代那样的卖身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是又从来都不缺人。只要姿色好就没有问题。一般来到这里的姑娘少年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本来芳儿也是如此，但是最近不知怎的，冰族莫名就流行起在鹤云楼的姑娘闺房里看书了，所以大家就都不正经地开始了这种潮流。

这都是他从芳儿口中了解到的，不得不感叹，冰族皇宫的二位姐妹花是不是都是特别好唱戏的这口？冰三殿和国师之女的关系没的说，乐无忧虽是国师之女，也是冰族众人口中的圣女，可是她特别喜欢唱戏。这可不，冰二殿现在又对一个鹤云楼里唱戏的姑娘宠爱有加，实在是不明白这是为何。

芳儿不是那么擅长聊天，基本上聊着聊着就聊死了。当然张程晰那是谁啊，当年唐晓翼那么高冷的一个人，想块木头一样，还不是被他缠着缠着缠出了木耳吗？

“芳儿姑娘，我想知道，冰二殿下是不是之前经常来你这里？”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子，听得唐晓翼都快睡着了，张程晰总算是奔向主题了。

芳儿皱了皱眉头，眼神有些警惕地看着他，很明显，这个在鹤云楼里唱戏的姑娘并不知道钱崇雪失踪的事情。

她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水，道:“是的，殿下。她前些日子经常来我这里，不过最近……不知是不是冰二殿下有事情，并没有来到芳儿这里。”

张程晰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她呆在你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

芳儿姑娘轻轻皱了皱眉，忽而起身行礼:“殿下，恕芳儿冒昧，敢问二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哦，听说她之前好像去处理一些事情了，几天都没有看见人影，所以就来问问，你有没有知道些什么。”张程晰避重就轻地回答。

“哦……这样啊……”芳儿喃喃自语，浅笑一下，这一笑，风情万种都出来了。她是那种偏向清冷的性子，和钱崇雪不一样，不食人间烟火也分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她的气质很好，可惜不爱说话。

“冰二殿下倒是经常在我的房间里看什么……最近才出来的，关于十几年前历史的书本，正好就是冰族还在战乱时的年代。还有一本叫什么《尊贵戏子》的小本子，二殿下不想告诉我里面记录的是什么。但是我推测，应该记录的是圣女的起居饮食和圣女二十岁之前的一些事情。”

芳儿好像很喜欢喝茶，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张程晰注意到，这种茶杯好像在冰族皇宫里才有，这种茶也是上好的茶，一闻便知道。虽然张程晰也不懂茶。

“圣女在冰族有个名称，叫‘尊贵的戏子’。我以前也和圣女说过这件事情，但是好像圣女没太在意。如果二殿是在看关于圣女的书，又是在处理一些事情的话，我估计，很有可能是在调查十年前的圣女之案。”

十年前，冰族刚刚稳定下来，国师已立，整个冰族都很忙，恰巧就在这个节骨点上，圣女，也就是十二岁的乐无忧失踪了。

但是那时，整个冰族忙得不可开交，可以调出去的人手不多。乐无忧是整整过了一年才被找到的。当时她正在街上走，被当成普通门第的姑娘抓了起来，当妓女。不过她那时年龄未到，十三岁才可以服侍客人，可是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刚好那地方就被发现了，她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那时冰族的法律也尚未完全。虽然说六族世界根本不存在法律，但是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冰族还是需要定义一下的，却也只有冰族这么做了。

这件事情败露之后，冰族皇室对其进行了死刑处理，罪名:违背别人意愿强迫别人。也因为这件事情，冰族彻底起来了，那些不法之人少了很多。和曾经的冰族一样，这终究是他们能站起来的最关键的原因。

“这都是好久以前的案子了，为什么还要查？”张程晰皱着眉头，有些不明所以。

“听二殿说，是因为有人查到，之前那个地方的老大当初逃过了一劫，现在还逍遥法外，所以冰皇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二殿，二殿一直在查。”

“不过，我还有一个消息。”芳儿的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了敲，“我听说，曾经那个人，还在冰皇的姐姐身边呆过一段时间，好像她也是一身白衣，冰清玉洁。”

芳儿虽然只是一个唱戏的姑娘，但是很意外的，她知道许许多多关于皇家的事情。可能都是冰二殿告诉她的。

张程晰点点头，大概了解了。看样子还是需要万若希的信息技术来得到更多的消息才能确定某些事情。至少有了眉目，可就是不知道钱崇雪去哪里差了。

看他们的聊天基本结束了，唐晓翼才敢弱弱地发问:“张程晰，圣女是谁啊？我们该怎么查呢？”

张程晰笑道:“圣女是无忧姐啊，国师之女，被称为冰族的圣女。晓翼你就不用管这些啦，我们先回家。”张程晰回头看了一眼芳儿，冲她说了一声谢谢。

芳儿抬头看了一眼他们走的身影，重重地放下了已经空了的茶杯。

“多好啊，爱的人决定了他们的性取向。”她眉目含着淡淡的笑意——“二殿还要继承冰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