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笑得，再快乐一点呢

张程晰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唐晓翼无法理解的。

也对，要是他可以理解的话，那就不是他的张程晰了。

回到羽神族的这一段时间里，张程晰一直很忙，但是也一直没有忘记陪着他。羽神族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听说在几年前风靡在羽神族街道上的“封嘴杀人魔”又开始作案了。一连好几起案件，是一次连环作案。

张程晰来到这里就是负责这些案件，被害者几乎没有任何的规律，也找不到任何的杀人动机，看上去凶手就是一个以杀人为乐的疯子。

毕竟张程晰在查这个案件，其实倒也不是这就是他的工作，他只是来帮点忙的而已，但是这改变不了他的工作很多的事实。就像是他在全权负责这起案件一样。

张程晰这几天都睡不好觉，但是还是会陪着他，于是唐晓翼也开始帮忙。

死者多为年轻的女性。凶手的作案手法无非就是用剪刀先戳死对方，至于这个致命伤，其实每个人都不一样，但大多数都是在腹部有着被利器捅穿的迹象。

在人死后，凶手会直接用针线，将对方的嘴巴缝起来，然后用刻刀在死者旁边的任何位置写着:“管好你的嘴。”

有的时候，会拿刻刀在死者脸上写，血肉模糊，唐晓翼那次还亲自去现场勘察了，也不知道凶手和死者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

张程晰好像很不喜欢他插手这样的命案，总是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将唐晓翼留在自己的身边，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外出。

毕竟凶手一直没有作案的顺序，甚至是作案对象的共同点都没有，完全就是随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倒霉的受害者。

有一次，唐晓翼执意要去查的时候，还被张程晰拉着不要命地在床上做了好几个小时，唐晓翼都晕过去了才结束，导致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根本没有办法出去查案子。每次想起来这件事唐晓翼都会哭笑不得。

张程晰最近也非常疲惫，不过唐晓翼觉得，他好像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奇怪。

实话实说，唐晓翼在自己十六岁生日那段时间看见张程晰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有些不大对劲，他和小的时候差距很大，明明还可以看出小时候的影子。

那像是从内在就可以看出来的差别，好像张程晰……并不像小时候那么……快乐了？其实唐晓翼也不知道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词语来描述。

本来这种感觉随着继续的接触慢慢消失了，好像张程晰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呆呆傻傻却笑得快乐的小孩子。可是自从回到羽神族查案之后，张程晰好像又变成那个陌生的张程晰了，唐晓翼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张程晰。

但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唐晓翼也说不清楚。

唐晓翼还是决定好好找张程晰聊一聊。

“张程晰，你有事情瞒着我。”

当唐晓翼这么信誓旦旦地说着，站在张程晰面前时，张程晰有些愣住了。

因为不满意自己的身高，唐晓翼情不自禁地稍微踮了踮脚，但发现貌似没有用的时候，又回到原来的状态，直勾勾地盯着张程晰。

张程晰弯下膝盖，让自己显得比唐晓翼矮一些，然后问道:“又怎么啦？”

唐晓翼像是被他这个动作激怒了，伸出手狠狠一推，把张程晰推到沙发上，然后自己坐在了张程晰的腿上。

张程晰刚想感叹唐晓翼今天为什么这么主动的时候，唐晓翼抓住了张程晰的头发，轻轻一扯，张程晰就疼的叫出声:“别别！别揪！要秃了！”

唐晓翼的手稍微松开了一点，张程晰有些埋怨意味地看着他:“怎么了？又在发什么脾气啊？”

“我说，你有事情瞒着我。”唐晓翼认认真真地对张程晰说道。

“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唐晓翼摸着下巴:“反正我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随后，他又甩甩脑袋，叫道:“总之！你有心事！”

张程晰愣了愣，下意识地想把唐晓翼抱紧一些，:“啊……可能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吧……”

“不！你不是因为那个！”唐晓翼立马离张程晰远了点，大有一副“你不说就不让你抱”的架势，“你肯定有心事！我不喜欢你这样心事重重还把所有的都瞒着我的样子！”

唐晓翼刚才的动作让他险些掉下去，张程晰连忙扶住了他的腰，想把他抱紧一些，却发现唐晓翼双手撑着自己的肩膀，怎么都不肯让他抱着。

看他这么倔强，张程晰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啊……其实也不能说是心事吧……”

听见这句话，唐晓翼强硬的态度稍微软了一些:“那是什么？”

“我也没有办法描述……就是，心情有些怪怪的……”张程晰想了想，这样说道。

“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和我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舒服啊？”唐晓翼接着问，显然有些着急了。

“其实……我倒是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没关系！你和我讲讲！大不了我一直在这里听！”听见张程晰好不容易松了口，唐晓翼连忙着急地应和，忍不住往前坐了一些，张程晰那个地方猝不及防被一压，疼得龇牙，忍不住把唐晓翼推开一点。

唐晓翼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就听张程晰道:“我倒是……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总之……好像根本不知道这种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这样吗……”唐晓翼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蔫蔫的了。

张程晰伸出手，把他抱在了怀里，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啦，你这样陪着我，我就感觉好多了。”

“真的？”

“当然。”张程晰轻笑着回答。

唐晓翼像是没有任何犹豫:“好啊，那我陪着你。”

“嗯。”

安抚好了唐晓翼之后，张程晰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还是显得有些不对劲吗……他不是早就已经可以十分淡定地面对那些谣言了吗……

张程晰深吸一口气，闻见的是属于唐晓翼身上那种淡淡的藏香，是他藏银刀上的味道，很像，有些甜甜的。

果然能让人心情舒畅不少呢……张程晰将脑袋埋在唐晓翼的脖颈之间，如此想到。

羽神族街道上又开始有了流言，这一次……是针对唐晓翼的。但是被张程晰瞒得很好，没有传进唐晓翼的耳朵中。

传言的无非是一些觊觎唐晓翼现在这个位置的不识好歹的一些人，张程晰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学会了忍耐，在冒险开始之后，张程晰的“封嘴”报复行动已经结束，后来随着大家一起四处冒险，所以那个杀人魔安分了几年。

但是这次他回来之后，居然又有那样肮脏不堪的言论出现了。如果是说张程晰，他已经可以面无表情地面对，或许就不会耗费时间去杀了他们。

但是他们选择的目标变了，成了他的小少年。

所以他才不能容忍，当年那种怪怪的情绪再一次感染了他。

这是已经在他身上消失了好久的情绪，现在又一次被唤醒。

他要保护好他的男孩子，要让那些人知道，他身边人的这个位置，只可以是那个少年的，谁也不可以代替。

张程晰的心情总算是逐渐平复下来，估计那个“封嘴杀人魔”会再消停一段时光了吧。

“晓翼，我好爱你。”他突然这么说道。

“嗯。”唐晓翼习惯性地应了一声，然后附在张程晰耳边，小小声地道，“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