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没日没夜地泡在冰族的图书馆里,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拯救他的队友的希望,任何一个都不想放弃。
队中就他一个会医术的人,所以这种时候,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尽微薄之力。
他不想放弃,不想放弃……想寻找任何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方法……即便知道那并不现实。
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想放弃。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并非不存在。就像是几亿年前的阴泯神医。
何佳云曾经感叹和他说:阴泯是她唯一见过的可以让死人复活而又不违背生灵理论的孩子,这也是为什么,叶寒一直很敬佩阴泯,一直想要和她学习。可惜她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就像是唐晓翼看见了怜诚还有羽翼的录像,叶寒看见了阴泯自己的录像。
阴泯的录像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堂关于医学的课,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光速记录。(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手速了!)
看了许多录像,不能说是一无所获,相反收获很大,对今后的医学之路有很大的帮助。不过,对可以让他的队友起死回生这一点……依旧没有太大的帮助。
师父曾经说过,叶寒的医术和曾经的阴泯有异曲同工之妙,说不定未来可以超越她。叶寒别提有多高兴了,从此之后更加刻苦地学习医术。
他现在已经摸到了关于“阴泯医术”的冰山一角,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让他强行续命,即便只有几天而已。按理来说,张程晰应该在手术时就失去生命迹象的。
这里是六族世界,与那个世界的医术不同。可能对于人类世界来说,手术后只要救过来了,就没有太大的危险了。但如果没有救过来,那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手术是失败了,没有彻底让他醒过来。不过延续的这几天就是希望。
或许这个时候应该输血,但是没有办法。现在张程晰的状况是在用叶寒的木系幻术在维持生命,很脆弱,即使输血了,如果在半中央触碰到了木系幻术,阻断了维持,那么即便输血了也没有办法,该死的还是救不过来。加上当时送过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他的亲人又不在这附近,所以输血这条路根本无望,只能在后面这两天继续想办法。
他很明白,自己这两天不能光沉浸在悲伤之中。
忽然,看着手中阴泯神医的亲笔记录,看着面前阴泯神医的录像,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希望。
“师姐!这上面……有一个方法……是阴泯神医留下的!”叶寒连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找到了超凡冒险队的大家。
“什么?真的有办法?什么办法?”钱崇睿立马站起身,显得十分激动。
因为跑得太急,叶寒一时间说不出话,强烈地喘息着。
万若希伸出手拍了拍叶寒的背:“别急别急,慢慢说,真的有办法救程晰吗?”
叶寒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连忙道:“嗯!在阴泯神医亲自记的笔记上,有一支她亲自制作的骨笛,里面融入了她的木系幻术!将那支骨笛磨成粉末,制成汤药,可以快速修复人体已丧失的功能!”
“你说的是什么我们听不懂,你就告诉我们这个骨笛在哪里可以找到!”张晰然着急了,急切地问道。
“历史书上面只说,可能在羽神族的金府邸里面……”叶寒焦急地皱着眉头,“我不知道我们找到的时间来不来得及……”
“走,我们现在就去羽神族。”钱崇睿当即起身,和同伴们对视一眼。
“好!”
钱崇睿拿出手机,立刻联系乐无忧,让她派一些人手给自己。
“那我现在去想办法,再帮程晰调养,给你们争取更多的时间。”语毕,也不废话,立马走向病房。
他们的行动力非常强,但是……冰族到羽神族的路程很远……至少要三四天……即便是联系羽帝并且手下的人已经在找了,可羽神族的金府邸那么多,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可以找那么快?
所以现在,叶寒能拖多少时间,成了最关键的问题。
医院。
乐无忧离开了病房,在外面接电话。
“真的?叶寒真的找到了办法?”乐无忧显得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惊喜。
“需要人手是吧?好好好好,我现在就为你调。”
乐无忧走开了,赶忙为钱崇睿调人手,没有理会病房内的场景。
“星晴”首领看着唐晓翼,不说话,又将目光投向病床上安静的张程晰。
“所以,您又是他的谁呢?”唐晓翼一双好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他算是看清楚了,这个女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拿戴着面具时的那双眼睛,那个神采,那个气质,那个模样,都格外熟悉,就是和张程晰身上的气息很相似的感觉。
“星晴”的首领不答话,也没有再看他。
忽然,病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一人推门而入。
羽帝,张昔华。还有张程晰的姐姐与妹妹。
门被打开时发出的巨大的声响把唐晓翼和“星晴”首领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看着病床上的弟弟,张程华捂着嘴巴,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下来了。连忙奔到张程晰身边,半蹲在地上,捏着他苍白的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哥哥!”张程清也跑了上去,站在张程晰床边。
唐晓翼回头看着她们的反应,一时间心中也有些绞痛,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张昔华快步走上前,可是路过“星晴”首领的身旁时,他却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她。
两双眼睛在空中相撞,“星晴”首领下意识地躲闪。
这个细节落在了唐晓翼的眼中,霎时间,他似乎感觉自己得罪了什么不可得罪的人……
他再一次回头望向那个病床上的少年。
所以……他……究竟算什么呢?
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他应该离开吧……
对啊……他现在连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对于他来说……自己……还只能算是……情人?或者是恋人未满……
他苦笑了一下,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