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贺文】

—壹—

你无须在意野猫，甘草，阳光，

我将占据你的心房

——题记

“叮咚”

多米诺骨牌再一次被推倒，时钟走到了十二点，随着整栋楼脚步声的密集，终于到了警察吃饭的时间。

“现在可是午饭时间，唐警官过来审讯我难道不怕饿肚子吗？”

仿佛毒蛇般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警官，唐舞麟不悦地瞧了一眼，那双隐藏在长发后的双眸。

“不关你的事，霍雨浩。”

唐舞麟字正腔圆地说出他的名字，面前的桌子早已是倒下的多米诺骨牌，乱七八糟。

“唐警官，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午饭时间我们可做不了什么。”

霍雨浩调戏着面前的警官，仿佛根本不在意这里的监控，光明磊落的警官何时受过这样的“污蔑”，只好再次正色道，

“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我们有权对你进行审讯，请你不要混淆。”

看了看警官严肃的面孔，但是霍雨浩可不是什么柔弱的菟丝子，他可是一条毒蛇啊。

“警官说好真好笑，难道真的以为我希望把自己展示给别人看吗？我没那么贱和欠艹。”

口中低俗的话说出来，他的目光再次锋利起来，仿佛是一条即将咬住他的毒蛇，让他不得呼吸。

“事发当天，你在哪里？”

唐舞麟翻开了审讯笔录，他不是第一次审讯霍雨浩的警官，在他之前已经有无数前辈企图撬开毒蛇的嘴，但是都无能为力。

他的笔录奇怪，好像是在给他们讲述一个故事，一个或许不太真实的虚构故事。

“我捡到了一只野猫，我喂了它一些甘草，下午在看到的时候，它就死在了路边，阳光照着它的身体，路人从它的尸体上踏过，没有人在意这曾是一条生命。”

“你确定这上面是你说的。”

唐舞麟审视着霍雨浩，毒蛇好像一下收起了毒牙，打算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警官大人，无论多少次都是这段话，请问您要问我多少遍。还是说，您是故意的。”

毒蛇收起了毒牙，仿佛乖顺的动物，即将刺破的喉咙此刻得到了短暂的自由。

但是毒蛇仍然缠绕在脖子之上，像极了乖顺的动物贴着主人的身体，寻求慰藉。

可谁也不知道，毒蛇什么时候会再次威胁主人，它的毒牙将要刺破喉咙，它将优雅地欣赏一副作品的出现。

“你知道的，这只是个虚构的故事。”

唐舞麟将记录本摔在桌上，惊起几张多米诺骨牌跌落到地面上，他虽然不认为霍雨浩是什么好人，但这样荒谬的故事，怎么可能发生。

“警官可是误会我了。”

垂眸，他的神色变得委屈，一双蓝眸看着唐舞麟，毒蛇那样的目光已经被收起，此刻人畜无害一般。

“我说的是真的，但是那只死去的野猫，警官不去看看尸体吗。”

狡猾如霍雨浩，那只毒蛇收起了毒牙，给出了主人一个看似解脱的选择。

他是毒蛇，是这一场棋局的真正操控者，在看不到的阴影里，是他一个人的独行。

“谢邂，马上去看尸体还有法医给的报告，正宇跟我一起再看一次监控。”

警官的动作雷厉风行，没有顾上再次露出毒牙的毒蛇，而是在那一条毒蛇给出的出路反复寻找。

“唐警官，先别走，听我说句话好不好。”

毒蛇向主人露出了自己的弱点，它示弱地求爱，本性被抛之在后。

“你无须在意野猫，甘草，阳光，”

“我将占据你的心房。”

警官只觉得他在发疯，他不耐烦地听完这段话，立刻冲了出去。

身后的多米诺骨牌，被他轻轻捡起。

“野猫，甘草，阳光”

“啊哈，推动一切的人是谁呢？”

—贰—

“老大，法医送过来的尸检报告我已经再看了一遍，如果霍雨浩口中的野猫是受害人。那么甘草就是霍雨浩的手串，可是如果这跟喂东西有什么关系。”

“况且按照他的供词，他那一天见到了两次受害人，可是监控显示他与受害人擦肩而过，唯有早上那一次。再加上受害人偷走了他的手串。”

再次总结了尸检报告和监控，他们也无法找出甘草，因为尸检报告中并没有说受害人体内有什么致命的毒素存在，一切如常。

“有没有可能，他骗了我们，这不过是虚构的。”乐正宇是第一位审讯了霍雨浩的警察，对于这个荒谬的虚构故事已经听了很多遍，一直认为霍雨浩在撒谎。

“没有这种可能，他给了我们唯一的选择，那么这个选择就不会是死路，暗藏玄机。”

唐舞麟了解霍雨浩，他那样狡猾如毒蛇般的人，狩猎时不会让任何打扰到自己狩猎的兴致，他对待猎物终是慢慢地折磨，逐渐让猎物成为自己想要，想看的样子，才舍不得地吃下去。

所以他们现在可以不客气地说是被霍雨浩狩猎的猎物，而毒蛇“嘶嘶”地威胁着猎物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改变，他们的线索早就断了，只有霍雨浩才提供给他们新的线索。

“等等，我有个设想。”

唐舞麟灵光一现，忽然道：“有没有可能甘草根本就不在这里面，而是在中午的时候发生的，立刻去查受害人中午的监控，我们再看一次。”

谢邂从优盘里调出了受害人中午的视频，野猫身着棒球帽，一身黑色棒球服搭乘公交车来到城郊，随后徒步走向郊外。

整个城市都拥有着紧密的天网系统，但是野猫走的是偏僻树林，茂密的树林之中，摄像头就会减少，因为条件不合适，所以缺少了十分钟野猫的监控，十分钟后野猫再次出现在摄像头下，他的棒球帽压得更低了，棒球服本身宽宽大大，拿个别东西藏在里面自然是可行的。

“你们两个去案发地再看看，我还有些话没问完。”

唐舞麟沉思着站在电脑屏幕前，领了任务的谢邂和乐正宇立刻出发。

他从抽屉翻出了一张草稿纸，野猫，甘草，阳光，三者之间是一个怎样的关系。

野猫——受害人

甘草——霍雨浩的手串或？？？

阳光——？？？

“阳光照着它的身体，路人从它的尸体上踏过，没有人在意这曾是一条生命……”

唐舞麟默念着关于阳光的这句话，当天的确阳光不错，但是这指的应该不会是真正的阳光。

“受害人死去的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左右，而警察发现的时间是在三点左右。那里是一处大街，受害人死去当时躺在地上……”

如果说路人从它的尸体上踏过，那么暗喻着尸体曾在地下，但是这明显不可能。所以这个必须往意义的方面说去。

它的尸体，它的身体，它的尊严！

唐舞麟忽然想出了这句话，它的尊严被路人所践踏，没有人在意它也是个人。

既然如此，那么后半段的话已经解释得差不多，但是甘草和阳光却迟迟不知到底是什么。

……

“哎呀呀，怎么又倒了。”

霍雨浩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多米诺骨牌，好不容易搭上去，结果风一吹就散。

真是人命比草都贱啊。

郁闷着看着眼前的卡牌，严重怀疑是唐舞麟那小子弄倒他的牌，还不捡起来。所以他的欧气都被吸走了。

“到哪一步了，让我看看。”

“嗯，应该到猜谜环节了，也不知道唐警官的猜谜水平够不够格。”

—叁—

“老大，我们再去了一次案发地，有了新的收获。”

谢邂手中的证物小袋子呈上，递到唐舞麟的手中。

“这是什么？”

唐舞麟翻看法医贴给小袋子的标签——海洛因。

“他还用这个？”

警官试探地看了眼同事，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位法医检验出来。

“我们在想，他或许并不用这个，而是运送者，甘草指的就是这玩意，而阳光……”

乐正宇和谢邂的共同猜测就是这小袋子中的东西，即使是海洛因，在霍雨浩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狡猾功夫而言，说成甘草也无所谓，反正他是不会再要了。

“阳光，就是阳光。”唐舞麟明白了阳光地含义，但是自己却无法将这个含义告诉他们，而且也无法将这个含义在警局中脱口而出。

是谁，是谁，谁是sun？唐舞麟攥紧了拳头，害死野猫的，不是甘草，不是旁人，而是sun，是sun的出现害死了野猫，也同时让野猫出现在了大街之上，成为了众人的笑话。

死去的生灵，意志不会停留久久而不散。

野猫也同样，所以它的人格和尊严收到了污蔑。

三人成虎，而闹市之中非虎有也。

“你是不是早知道杀死受害人的是谁？”

“知道又如何，我把故事说出来了，你们也不听。警官大人，要不要合作啊？”

毒蛇再次用毒牙顶住主人的脖颈，这一次不同，它的猎物已经是它想要的模样，此刻它只需要享受猎物带给自己的愉悦，毒牙刺破皮肤，主人与毒蛇共沉沦于渺茫之中。

随着午夜钟声的响起，毒蛇将攻占主人的心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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