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下)

两人驱车回到444号便利店时，夏冬青正抱着一盒泡面吃着。见他俩回来，他放下手里的泡面，说：

夏冬青“你俩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吏将车钥匙随手扔到吧台上，两步走到夏冬青面前，夺过他手里的泡面：

赵吏“不是，你怎么还吃泡面啊？”

夏冬青挠了挠头，说：

夏冬青“喜欢啊，戒不掉。”

赵吏有意无意的看了虞画一眼，低声重复：

赵吏“是啊，戒不掉。”

虞画倒是没注意赵吏的自言自语，她摆弄了一会儿手机，然后对赵吏说：

虞画“那老屋里指不定有什么秘密，陈木木能梦到那儿，就是老屋给她的暗示。”

赵吏点点头：

赵吏“没错。陈木木每次做梦的时间都是相同的，同一时间里，老屋一定在发生什么事情。”

两人商量完，决定等半夜再去一探究竟。

凌晨两点，支撑不住的夏冬青早就回家睡觉去了，只留赵吏和虞画两人在便利店“聊天”。

虞画不耐烦地打掉赵吏第无数次伸过来的咸猪手，忍无可忍：

虞画“赵吏！你再耍流氓就给我出去！”

赵吏在占便宜这种事上可不听她的，他搂着虞画纤细的小腰，伸出另一只手隔着连衣裙飞快地在她胸上揉了几把。

在虞画即将发飙的时候，赵吏早就远远地闪开了。

与此同时，赵吏的手机也响了。他吹了口气，接了电话。

陈木木“赵吏哥哥，我又做那个梦了！好可怕！”

赵吏“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对虞画说：

赵吏“媳妇儿，走，现在就去老屋。”

虞画咬了咬牙，暂时把个人恩怨抛在脑后，跟上了赵吏的步伐。

赵吏开车一向很猛，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羊肠小道上也是一样。

深夜的老屋更是阴气沉沉，车子停在路上。赵吏握住虞画的手，走向不远处的老屋。

赵吏刚要打开手机里的手电，就发现，原本一片漆黑的老屋里，突然亮起了光！

虞画一惊，黑暗中看不清赵吏的表情，只觉得他使劲握了握自己的手，像是给她吃了安定剂。

院子里的亮光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像是住满了人一样！

这光映的周围都清晰了起来，赵吏把手机揣到兜里，一脚踹开了老屋的大门。

里面的景象，与两人白日里看到的可以说一样，也可以说不一样。

一样的是各种摆设，不一样的是，院子里的摇椅上赫然坐着一个盘着发髻的白发老妪！

刚才赵吏踹门的声音，她好像一点儿也没听见，只坐在那把摇椅上，缓缓地摆动着。

灯光下，虞画与赵吏对视一眼。

赵吏还是改不掉随手摸枪的习惯，虞画伸手按住他，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自家媳妇儿太善良，赵吏无奈，只好乖乖把枪收好，然后冲着那怪异的老妪喊道：

赵吏“什么人？……不是，什么鬼？”

那老妪坐着的摇椅摆动的越来越缓慢，最后，随着咯吱一声，她停了下来。

赵吏把虞画护在身后，没有先动。

老妪“这间老屋，谁也不能拆！”

老妪突然出声，声音嘶哑难听。

赵吏嗤笑一声，打击道：

赵吏“不过是个鬼而已，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那白发老妪转过来，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一行泪。

虞画皱眉问道：

虞画“为什么要一直守着这间老屋，甚至不惜伤害无辜的人？”

老妪抬起头来看她，布满沟壑的老脸上浮现出了极痛苦的神情。

老妪“他没回来，他食言了。”

两人听见这话，都是一愣。赵吏先反应过来，顺着老妪的话往下问：

赵吏“谁？”

老妪从摇椅上起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仔细看去，是两人白日里见到的那个老旧相框。

老妪“你神通广大，帮我找找他，我已经40年没有见过他了……”

老妪哀求着。

赵吏只觉得有些难办，本以为是个凶神恶煞顽固不化的恶鬼，没想到竟是个花甲之年的老人。

他问：

赵吏“照片上，是你的丈夫？”

老妪点点头，拿着相框又坐回摇椅上。

老妪“那年我刚生下孩子，家徒四壁，根本没办法生活。他非要出去打工，说是能挣大钱，我不想让他走，可是我能吃苦，嗷嗷待哺的孩子不能啊……我没有办法，只能含泪把他送走。他答应过我，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看我，可是这么多年，他再也没回来。”

老妪把相框摆在腿上，干枯的双手不停地抚摸着。

老妪“我伤心，害怕，怕他在外头出了什么意外。我托人找，也报了警，但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他的孩子，他都没有多看两眼……”

虞画听着着实难受，她说：

虞画“可是你已经死了，就算他能回来，你也见不到他了。”

老妪摇摇头，说：

老妪“我们当初约定好的，他让我在家里等着他，就在这等着他。我哪也不去，也不允许有人拆掉这间老屋！给木木托梦，也是为了阻止她！”

赵吏倒是没出声，他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片刻后，抬起头问：

赵吏“你丈夫，是叫陈前生吧？”

老妪突然站了起来，激动地扒住赵吏的手臂，问：

老妪“是不是有他的消息，求求你，告诉我！”

赵吏抿了抿嘴，接着说：

赵吏“早在40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老妪苍老的脸愣住了。

赵吏“陈前生出门打工的第一年，做的是押送货船的工作。但是货船失事，尸骨无存。”

赵吏摸着那把摇椅，继续道：

赵吏“死在海里的人不归冥界管，就算他想回来，也回不来。”

老妪脚下一软，跌坐在了摇椅上。

她等了他四十年，没想到，他早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

四十年的等待，期盼，痛苦，这一刻都化成了灰烬。老妪呜咽起来，院子里的灯光也灭了。

赵吏“走吧，去投胎，说不定下辈子，你还能等到他。”

老妪说：

老妪“下辈子，换他等我吧。”

赵吏与虞画走到大门口，不自觉地一齐转头看去。院子里，有一对年轻男女正在谈笑。

年轻的女子坐在摇椅上，男子手持梳子，打理着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女子半是娇嗔地抱怨道：

陈太太“粗手粗脚的！弄疼我了！”

男子不由得一笑，哄道：

陈前生“是是是，我错了，我再轻点！”

女子笑过，却又想起什么，说：

陈太太“前生，你真要出去给别人打工？”

陈前生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他俯下身，摸了摸女子的小腹，说：

陈前生“你放心，等我赚够钱就回来，我能受罪，但是不能让你们娘俩受罪！”

女子迟疑道：

陈太太“可是……”

陈前生“相信我，我一定好好的回来！”

女子靠在他胸前，眼里充满了不舍。

两人的交谈透过院子，传到虞画与赵吏的耳中。院子里那摇椅色泽明亮，在明媚的阳光下微微闪着光。

…………

作者小ivy这个故事有点烂，太久没更新思路都乱了。不是故意不更的，是因为学校事情太多，实在忙不过来，抱歉大家！

作者小ivy感谢“林玖梦”的会员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