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带着白珞来到了帝陵,即使百年过去,这里依旧一尘不染。
“你经常来这里?”
白珞看着这里的牌位与棺椁,位于陪葬位的棺椁上刻有“宇文珞之夫赫连瑾”。
堂堂一代帝王,名垂史册,死后的棺椁却只居于陪葬
看着正中央那没有刻字的棺椁。
“那是我吗?”
润玉拿着手帕,一点一点的,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棺椁,不容有一丝差错。
“是”
“为什么没有刻字。”
他怎会不想,他致死都想在上面刻上爱妻宇文珞之名,可他不敢,他害怕她生气,害怕她不同意。就连到最后他要魂归故里时,都在想,与他合葬,他的珞儿会不会不高兴。
昭元皇后宇文氏,年三十三,薨。他为她续命十三年,却终看不到长宁郡的梅花。
她去后,他一夜白头一病不起,亡于她的生辰。
那日他如往常一般,做了一碗长寿面,可吃面的人却不再了。
他用不到一年的时间,为承鄞扫除了一切障碍,不让他有一丝后顾之忧。
黑夜是那般漫长,他就抱着她的衣服,不能入眠,衣服上的味道越来越淡了。
珞儿再等等,再等等他,他马上就会来见她。
那日赫连瑜将他击晕后,便让人入殓封棺。他不想让他的珞儿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陵墓里,他不顾众人反对,就将棺椁停放在宫殿内,这样他每日都能看见她。
祖宗礼法会保佑他的夫人,他的珞儿。
他再次不顾众人反对,为她配了冥婚,将她许配给前朝贤明的君主。
让她在另一个世界得到照顾,她将得到后人最景仰的尊敬。
(此处参考了武丁与妇好)
“润玉”
“宇文珞…不,应该是那个我…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她见过润玉身上的伤疤,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全是狰狞的伤疤。
“不”
“对我很好,会给我缝制手帕,她是个很好的妻子,我们还有个很棒的孩子。”
凡间历劫的画面一针一码的重新在白珞的脑海里回放。
傻子…
他就是个大傻子…
一不高兴就喜欢拿鞭子拿刀子在他身上出气,说话也是阴阳怪气尖酸刻薄,她还把那孩子扔过一次…
白珞抱住润玉,眼泪止不住得流了下来…
“我怎么那么坏,你怎么那么傻”
“珞儿你那是天真浪漫性情直爽,我就喜欢这样的你。你确实坏,坏得把我一个人丢下,我们说好的去长宁郡看梅花的,你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那。”
“椒房殿烧得什么都没了,珞儿你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我什么都没了…”
润玉一笔一画的刻下了“赫连瑾爱妻宇文珞”,将牌位擦拭干净。
“我死后,承鄞呢?他怎么样了。”
“我将他扔到了军队,我好在朝中为他清除障碍。”
“那我二叔呢?”
“对不起珞儿,为了承鄞根基稳固,我必须除掉他。他是一头猛兽,我不得不防他。”
扎进他的怀里,猛吸一口气,那是最疼爱她的二叔啊…
“若是我没有死,你会杀他吗?”
“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姑姑便会…”
润玉担忧的看着她,即使是凡间往事,他不想让不她知道那些腌臜事,他想让她用不被凡事所干扰。
“珞儿,我从来不觉得你是拖累,什么历史骂名, 我都不在乎,历史由胜利者书写。”
白珞翻开自己从从书铺拿的史书。
“所以我成了一代贤后 ,骂名皆由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