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两人进了门后，很娴熟地跟正在做饭的阿姨打了招呼。

阿姨姓高，从小就在程渡家里做小时工了，所以对殷粟也很眼熟。见他来了，笑得眉眼弯弯：“小粟啊，程程这孩子下午就跟我说你要来，让我多做点饭菜。好久没见你了，又窜那么高了……”高阿姨看着两个比她高一个头的大小伙子，欣慰地连连点头，“真好。”

“不说这些了，赶紧来吃饭吧。阿姨就先回去了。”她招呼着两人坐下，便拎了自己的东西回家了。

殷粟看着一桌子的菜，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米饭，开玩笑道：“上次程大少爷还说要亲自给我做饭呢。什么时候兑现啊？”

程渡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菜：“下次有时间。”

“哦~又是下次，我懂了，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殷粟咬了口排骨，学着班上的女生说话。

程渡听得哭笑不得：“你这是从哪儿学的？而且，你不也是男人么？”

“哼，你不一样，”殷粟把筷子往碗中一插，冲他挑了挑眉，“你是我男人。”

程渡手一抖，筷子上的菜差点掉到桌子上。

天天被喜欢的人撩，受不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很快便入了冬，到了平安夜。

“耶嘿？这谁放我这的苹果？”殷粟刚回到教室，便看见自己桌肚里多了一个苹果。他拿起来抛了一下，奇怪道。

程渡看了以后，脸有点儿黑：“不是我放的。”

殷粟见状有点后怕，忙摸了摸他的脸，转头环视四周：“诶你别生气啊……我先找找。”

程渡低下头去，又看见不明显的地方摆了一张小纸条，便指了指，道：“这有纸条，你看看。”

“？”殷粟莫名其妙地打开，上面写着：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明天晚上来教学楼顶层吧。xw.

殷粟一头雾水，“x……w？谁啊？猜不出来……就不能写全名么？况且为什么要去那？”

程渡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歪头看着他道：“要表白……当然保持神秘而且要选个没人的地方了。”

“啥？你说这人……她要跟我表白？”殷粟瞪大了眼，前排的男同志闻言连忙转过身，八卦道：“什么什么？谁要跟我粟哥表白？”殷粟白了他一眼，“滚。”男同志撇了撇嘴，回头继续肝作业了。

“害，你说这咋办呢……”殷粟一手端着苹果，一手捏着纸条，“算了算了，到时候一起带上还她吧。”

是夜，城市的人们都已经熟睡，只留下零星灯火，一片黑暗中，程渡眨了眨眼睛，表示他睡不着。

一想到还有人惦记着殷粟，他就辗转难眠。他手捏紧了被角，真的有想去代替殷粟狠狠拒绝那个人的冲动。但是不行，因为他没有那个权利。程渡闭上眼，翻了个身，面向窗户，强迫着自己睡着。

第二天便是圣诞节，学校没有庆祝洋节的惯例，所以学生们也就各过各的，学习的依旧学习，不正经的依旧不正经。

殷粟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程渡肩膀上，抬眼看着他道：“圣诞快乐，男朋友……”最后三个字他特意压低了声音，但显得更诱人。

“嗯……圣诞快乐。”程渡摸了摸他的头发，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因为昨晚实在睡得太迟，所以精神不会很好。

“你怎么了？”殷粟直起身来盯着他的脸，有些担心，“没睡好？……是因为昨天我的事？”

“嗯。”程渡也没有隐瞒，答应道。

“你也不用这么比我还担心啊，”殷粟握起他的手，轻轻抚了抚，“我又不会跟别人跑了，怎么，你还怕我答应人家呢？那我不成渣男了吗。”

殷粟看着他的眼睛，手动扯起他的嘴角：“所以啊，相信我一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