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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先生和瘦子小姐

胖子先生和瘦子小姐

朝夕相处中,代邦彦发现了这个家庭结构的特殊,也发现了柳清允独自扛在肩上的压力和她的坚强,他开始发现自己对柳清允的欣赏,可与此同时,他的心却不由自主地隐隐作痛,那些不明来由的涩意让他逐渐明白,他每天都期待着看到柳清允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他想,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了。他推掉了其他自闭症患者的工作,交给了同事们。只在那份名单上“黎笙”后面打了勾。

自此,代邦彦每天定时定点出现在柳清允家门口,拎着带给她们的礼物,又开始忙着为她们做早餐。黎汐自然是欢天喜地,收下玩具,黎汐也常常在想:“要是代老师可以跟妈妈在一起多好,这样妈妈就不会孤单了,我也能有玩具玩。”

黎笙在他们的努力下,不时会有进步,自己学会吃饭了,学会拧瓶盖了,学会拿笔画圆圈了,每个微小的进步,都是可以让他们喜出望外的惊喜。

柳清允也当然明白代邦彦的心意,只是她太清楚不过,他们之间不只是隔了七年的年龄差距,还有两个孩子,还有两个家庭,还有世俗的舆论,还有那段失败的婚姻带给她的痛苦和绝望,于是她不再期待,她太害怕了,害怕那些所谓的爱都是热恋时的欢愉和喜悦而已,她害怕都只是游戏般的敷衍。这么多年,她只学会了退后。她从来都小心翼翼地和任何人保持距离。

后来,不知道哪一年的夜晚,代邦彦和朋友们喝酒,他喝得酩酊大醉,几乎神志不清,不省人事,在迷迷糊糊中,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

柳清允被吵醒,睡眼惺忪地接通电话:“喂?请问是哪位?”

“是我,代邦彦。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柳清允还是不太清醒,揉了揉眼睛。

“那个,我想做两个孩子的爸爸,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想保护你们一辈子。”

柳清允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时刻有多重要。

她愣愣地躺在床上,泪顺着脸颊滑下,她曾收到过数不胜数的表白,可是从来没有一句话让她感到过踏实和心安,神奇的是,代邦彦做到了。她不可置信地捂着嘴,任着泪水打湿头发和枕头。

当她意识到代邦彦还在电话那头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复时,她的声音沙哑颤抖着:“嗯……”

她用力地点着头,尽管他根本看不见……

再后来,在家人的极力反对和旁人的非议中,他们还是领了结婚证,他们没有举办婚礼,他们都太清楚,他们的关系,无需向外人证明,不需要一场仪式来卫冕感情,他们只需要清楚地感受到彼此在身旁传递的温度和安心,所有的默契,在相视一笑间,在牵手时血液流通间,在拥抱时心脏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动间。

黎笙和黎汐改名为代笙和代汐,再也没有变过。

像童话里公主和王子幸福地在一起一样,胖子先生和瘦子小姐,也幸运地走在一起,度过他们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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