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兰陵金氏清谈会（2）

（三天后）

蓝湛：‘叔父，忘机辞行。’

魏无羡：‘叔父，我也走了。’

思追，景仪：‘先生，思追（景仪）辞行。’

‘行，路上要注意安全。魏无羡，此次去兰陵，不可生事端让姑苏丢脸，否则你就别回来了！’

‘知道了叔父，我怎么舍得让蓝湛在外面丢脸呢。’

‘魏无羡，你还嘴贫，之前罚你抄的家规都忘了吗？’

‘好了好了叔父，你别生气，我们还要赶路呢，先走了。’说完魏无羡就拉着蓝湛跑了。

‘魏无羡，云深不知处不可疾行，忘机...’蓝启仁已经被魏无羡气得说不出话了。

四人御剑去往金鳞台，一路上魏无羡左看看右看看，嘴也是一直‘叭叭叭’地讲个不停，蓝湛一直环着他的腰，生怕他掉下去。等二人到金鳞台时已经有一些世家到了，比如云梦江氏。魏无羡一眼就看到那件紫色的衣服，举起手喊：‘江澄。’一旁的江澄看到魏无羡，翻了个白眼走过来，‘魏无羡，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能不能改改，这么多人在呢，你喊什么，真不知道蓝老先生是怎么容得下你的，还有，最近怎么没回莲花坞看看，真把云深不知处当家了。’‘没有，我这不前几天生病了嘛。’‘什么，魏无羡，你居然生病了，蓝忘机是怎么照顾你的......’江澄一听魏无羡生病了，就想打蓝忘机，之前在云梦魏无羡可是很少生病的，天天生龙活虎，一到姑苏怎么就这么容易生病，说不定有人虐待他，他想想就气，直接越过魏无羡跟蓝忘机说话：‘蓝忘机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让魏无羡生病呢，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他的，是不是有人虐待他。’‘江宗主，抱歉，是我照顾不周。’蓝湛一脸愧疚。一旁的魏无羡看江澄有要把蓝忘机吃掉的架势，连忙拦住江澄：‘江澄好了，别激动，我这不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呢嘛，不就是生病嘛，没什么大不了。对了，金凌不是当上宗主了吗？怎么没看到他啊。’‘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闲啊，当了宗主有很多事要处理，况且还有很多人对他不服，说金凌年纪太小，不适合当宗主，不能担起料理金氏的重任。’‘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居然这样说金凌。’魏无羡现在只想把那些说金凌的人都拍死。

‘舅舅，你来了，大舅舅你也在啊，都站在这干嘛，快进去做啊，清谈会就要开始了。’金凌跑过来，见到两人打了招呼。

‘哦哦，好的，蓝湛，江澄，我们快进去吧。’魏无羡拉着蓝湛对江澄喊。

‘行了，你们先进去吧，我再去帮帮金凌。’说着就跟着金凌走了。

‘哦，那蓝湛我们先去吧。’魏无羡抬起头看着蓝湛，但他感觉蓝湛有些不对劲，心想不会是自己又干错什么事了吧，但他不过就是跟江澄拌了一会嘴，也没人惹蓝湛不高兴啊，他实在猜不到了，直接问蓝湛：‘蓝湛，你怎么了，不高兴吗？’蓝湛低下头，看着眼前的人，似是很委屈的开口：‘魏婴，是我没照顾好你。’魏无羡瞬间明白了，是江澄刚刚说的话让蓝湛伤心了，现在他又想拍死江澄了，看着面前很委屈的蓝湛，魏无羡笑了笑，说：‘蓝湛，我不是说过了嘛，我生病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你不要难过了，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说着魏无羡抱住了蓝湛，拍着他的背安慰他，蓝湛也顺势环住魏无羡的腰，没有说话，无论怎么样，只要魏无羡受伤了，蓝湛就觉得是自己的错。

不一会儿，清谈会开始了。蓝湛和魏无羡坐在一起。本以为可以愉快地渡过这段时间，可就是有人闲得发慌。

‘含光君，可否赏我一个脸，与我喝一杯？’蓝湛抬头，是一个姚氏的弟子，他没有动，世人皆知含光君不胜酒力，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心思。一旁的魏无羡从那个姚氏弟子手中拿过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含光君不胜酒力，我替他喝了。’那姚氏弟子一脸不愉快，觉得魏无羡多事，就开始针对魏无羡。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夷陵老祖魏无羡嘛，怎么今日有空来参加这清谈会了？你不应该在乱葬岗炼尸吗？’这一句话引起了在场的人的目光。

‘你这就说的不对了，我来参加我外甥的清谈会碍着你了？’

‘外甥？这一口外甥叫的真是清切啊，也不知道是谁害的金宗主从小就没爹没娘，被人戳脊梁骨说了半辈子。’

‘你！’魏无羡气得直接将手放在陈情上，一旁的蓝湛见状迅速按着魏无羡的手，道：‘魏婴，凝神。’

旁边的江澄也看不下去了，直接站起来理论：‘姚宗主，你家的人也过分了吧！魏无羡虽为夷陵老祖，但已经多久没敢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今天你的人又拿这件事惹怒他，到底有何居心！’

‘江宗主，这你就说的不对了，我的这个弟子他的爹娘就是被魏无羡杀死的，况且当年魏无羡血洗不夜天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这就不是他的错了吗？’姚宗主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对于江澄的措辞不屑一顾。

‘这就是姚宗主你的不对了，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是老旧的观念，当年在不夜天要不是你们非要杀了魏前辈，他怎么可能这样。就是你们这些哪儿风大就往哪倒的墙头草在里面瞎搅和，死的那些人都是活该！好歹之前江枫眠宗主对姚氏也是有恩的，现在你在这对魏前辈恶语相加，这算什么？恩将仇报吗？’随行而来的景仪也站起来帮魏无羡说话。

‘这...哼！这就是雅正端方的姑苏蓝氏教出来的好弟子！...’姚宗主还没说完，蓝湛直接将他禁言，说：‘我姑苏蓝氏子弟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奈何这姚氏都不是省油的灯，倒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含光君，这魏无羡说到底是个修鬼道的，你跟他在一起，这跟你世家楷模的名号有违啊。’

蓝湛已经忍了很久了，在他面前侮辱魏婴，不是明显的找死吗？瞬间避尘出鞘，挑断了那人的手筋。见事情发酵到这个程度，大家纷纷起来劝架。好不容易和解了，天色也渐渐晚了，金凌就派人安排了住处，让大家先去休息，有事明日再谈。

回到房间的魏无羡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被说就算了，还连累了蓝湛，于是他决定去找蓝湛。来到蓝湛房间门口，刚准备敲门门就开了，蓝湛看到了门外的魏无羡，说：‘魏婴，你怎么来了？’魏无羡什么都没说，直接扑到蓝湛怀里，蓝湛愣了愣，一只手抱住了魏无羡，另一只手关上了门。进到房间，看到蓝湛的魏无羡好像很委屈，一个没忍住就哭了出来，蓝湛还以为又有人欺负魏无羡了，刚想要问清楚，怀中的人先开口了：‘蓝湛，对...不起...都...都是因为我...他们...才...那样...说你的。’魏无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蓝湛知道魏无羡现在非常自责，只好将怀中的人搂紧，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魏婴，无事，我在，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蓝湛现在心疼极了。

‘蓝湛，我好怕啊，当年，要不是因为我，师姐和金子轩也不会死，真的是我的错吗？’

‘不，魏婴，你没错，是他们错了。好了，魏婴别哭了。’蓝湛边说边帮魏无羡擦去眼泪，‘魏婴，现在已经晚了，先休息，好吗？’

魏无羡迟疑了一下，‘蓝湛，我害怕，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好。’蓝湛宠溺的笑了笑，将魏无羡抱上床，二人脱下外衣，进了被窝，魏无羡往蓝湛怀里钻了钻，紧紧的抱住蓝湛，蓝湛也顺势搂住魏婴。

到了半夜，魏无羡梦魇了。

‘师姐，别离开羡羡，师姐，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杀了金子轩的，师姐，等等我...’

蓝湛听到魏无羡的梦话，立刻醒了，看着满脸泪水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魏婴，醒醒，魏婴，醒醒......’蓝湛就这样一直喊着，好不容易将魏无羡从梦魇中拉回来。

醒来的魏无羡顾不上擦眼泪，一把抱住蓝湛，身体微微颤抖，‘蓝湛，我梦到师姐了。’

‘我知，魏婴，无事，我在，我会陪你的，别担心。’

蓝湛轻拍着魏无羡，哄他入睡，待魏无羡睡着之后，蓝湛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轻轻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