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想不出名字的第十一天

“公主，那圣人和娘娘那边？”回宫的路上，春柳忍不住问道。

寇玥闻言看她，目光有些寒。

“你很忠心，就是不知道你到底忠心的是哪个娘娘？”拨了拨手边的棋子，有些漫不经心，但却让春柳不寒而栗。

“公主，我……”春柳眼睛眨得飞快，很是紧张，手也微微颤抖。

“你不必再说，我自有决断。”这时候的寇玥显得很是冷漠。

春柳惶惶，不敢再言。

“殿下，圣人传召。”刚在宫门下了马车，就有小宫人在这里候着，专门等着寇玥。

“知道了。”扶着小宫人的手上了轿撵，又回头，“春柳，前些日子王尚仪还在同我说她们缺少人手，我看你去正合适。”

“殿下？”

春柳大惊失色，进了尚仪局，她不死也要脱层皮，但撵车已经走了，寇玥是不想再听她说什么了。

当天，寇玥将身边的宫女罚到了尚仪局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小六儿，我这里有一副残局，你来解解看。”玄帝一身常服，一个人下着棋，颇有点自娱自乐，却丝毫不提袁沐安。

“阿耶又来打趣我，明知道我不会下棋。”寇玥净了手，在一方坐下。

“你呀！”玄帝笑的开怀，“总是想着耍滑。”

半晌，一局厮杀终了。

“善，大善！汝之慧矣，太子多疑！”玄帝大笑，抚着寇玥的头。

左右大惊，唰地跪了一大片。

话一出口，观着左右，玄帝便有点后悔了，只是话已出，也不能收回，顿时尴尬的收回手。

寇玥也跪，俯首道：“父皇明察，太子仁善爱民，儿臣德行有亏，不堪大任。望父皇勿要被小人所欺瞒。”

“我儿快起，”玄帝此时既已经后悔，寇玥给他递了台阶，也就顺着下了，“我儿有大智。”

寇玥顺着玄帝的力道站直了，知道他这一关算是过了。

“你们也都起来，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是。”在两人没有注意的时候，有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太监悄悄地退了出去。

“小六儿，随我去见见你阿娘。你整日整日的往宫外跑，她可是担忧的紧。”两人相携往凤殿去。

在去的途中，遇到了太子梁敏。他刚及弱冠，才穿上了太子冕服不久，尚还有一股朝气，也有不小的野心。

“太子哥哥，你要去哪儿？”寇玥叫住了行色匆匆的太子。

“父皇，小六妹妹。”太子停下来，“许久不见母后，我去凤殿看望母后。”

“是呀，自从太子哥哥分了府之后，是久不见人了，也该多来走动走动。”寇玥坐在后面的步撵，觑着太子的脸色。

梁敏虽然是太子，却不住在东宫，而是出宫另择住处，已有两月有余。

“你是该多来瞧瞧，和你妹妹说说话，你母后也时常念叨你。”玄帝面有不虞，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子难道自己还不清楚，他才从思政殿出来就能遇见太子，哪里有那么巧的事，这样一想，心思也就淡了，“我们也要去，你就跟在后面吧。”

“是。”梁敏俯首，面色铁青，双拳紧握。

明明，明明他才是太子，却处处都比不上她。无论自己做的有多好，也比不过她两句讨好的话。凭什么？凭什么？

寇玥坐在步撵上，瞧见了梁敏不甘的神色，漫不经心的吹了吹手指，轻蔑一笑。

这人呐，不时刻敲打敲打，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