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与我何干

我连忙说

我“诸位放心，段公外孙，言则有信。我等可以酒盟之。”

翻译听完，欣喜若狂得报告首领，那个老大脸上也没刚才那么难看了。连忙叫手下拿出一个碗来，斟满酒，首领亲自和颜悦色递给我。

说实话，我在平时是不怎么喝酒的，啤酒都还好，葡萄酒就很少喝了，白酒更是没碰过，觉得辣嘴巴，烧喉咙。

这古人喝的酒，我着实不知道怎么样的，刚开始只敢拿舌头浅浅咂了一口，入喉之后，才发现，古人的粮食酒，比现在的那些什么五粮液二锅头度数低得多，根本不烧喉咙，味道和米酒（醪糟）是差不多的，这才宽心大口喝了起来。

那个头领看我没有拘束，顿时也笑了起来，自己干脆抱着坛子，一阵狂饮。

我那碗酒刚刚喝完，首领抱着的那一坛也快见底了。

看来，他们对段颎的恐惧已经深入心里了，不然也不会那么迫切的希望我这个所谓的段颎外孙原谅他们。

我“首领痛快！”

我竖起大拇指道

我：“此后则已相盟，诸公可信在下否？”

首领连连点头，把腰间的两个玉佩塞给我，那个翻译也连连说道

首领“信得过信得过，我等从未不信阁下。”

我“嗯……”我轻轻点点头

我“诸位可送我回去了。”

首领连连称是，我钦点了刚才那个大汉，他更不敢违拗，唯唯诺诺拉过一匹马，带我上路。

村民甲“文和，你居然能说服他们放你走！”

村民乙“你真厉害！”

村民己“快快救我们啊……”

我坐在马上，对着大汉朝他们一指。

大汉心领神会地打马上前。

我在马背上，看着他们。

氐人首领走上前来，那翻译唯唯诺诺道

氐人翻译“大人可还有何吩咐？”

我“啊……他们……”

村民丙“太好了，有救了有救了。”

村民丁“我就说贾文和是好样的嘛！”

村民丙“只有他可以救我们！”

村民戊“是啊是啊……”

氐人翻译“他们如何……”

翻译问道。

我“他们，可和我外公没有一点关系。”

村民甲“什么？”

村民乙“贾诩！你什么意思！”

村民丁“你居然不管我们死活！”

村民丙“我说他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吧……”

村民己“这下怎么办啊！！”

村民戊“贾诩你不得好死！”

“……”

首领“闭嘴！”

首领一声暴喝，整个坑里都安静了下来。

我“哎！”

我仰天长叹道

我“本来我还想说，你等虽说不是我外公亲眷，但本来看在同乡份上，想要搭救尔等，但见你们如此，那我也没有话说了。告辞告辞，就此别过！”

接着我转身对首领说道

我“大王，你也见我同乡如此，君可自便。”

接着我拍了拍载我的那位大汉的肩膀，向后走了。

首领把脸一沉，朝着自己手下做了个“上”的手势，接着，就只剩下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其中夹杂着几声对我的谩骂。

你问我为什么真就不再管那几十个和我同行的人的死活？

哦，

第一，他们的一言一语都不拿我的性命当回事，我又何苦在意他们的死活？

第二，我祖先贾诩既然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又何必去打破他的行事准则？

第三，我可说自己是段颎外孙啊，那几十口子我总不可能说都是段颎亲眷吧？为了救这几个非亲非故的乡民，到时候万一把自己刚得到的小命给丢了，得不偿失嘛。

不过，这些人倒是傻的可怜，竟然真相信段颎是我外公了。

只是如果你要问我，段颎是不是贾诩真的外公，那我就要怀疑，阁下的智商了。（笑）

那个汉子把我送到了一个边郊旅舍附近，这里已然逐渐有了人烟。抬头远望，已经依稀可以看到城楼了。

我“好了，我知道你听不明白，回去吧。”

我下了马，对他摆摆手。

大汉跳下马来，对我点头微笑，把牵马的绳子递给了我，我一愣，他跪下对我磕了三个头。

看样子是打算把这匹马送给我。

我看着这匹马，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

这匹马浑身雪一样净白，就连尾巴也是纯白色马尾。个子瘦长，应该是纯正的羌氐地区的马儿了吧。

在这个没有汽车的时代，马儿就是非常高科技的代步工具了。

《三国演义》里大名鼎鼎的飞将军吕布，他就对当时天下第一的名马赤兔马喜爱非常，看到它第一眼的瞬间就欣喜若狂，显然，他就是得到了这个时代的宝马车。

甚至是劳斯莱斯，兰博基尼级别的。

我这匹，看样子，最起码也算得上是奔驰系列的车了吧？

我“它有名字吗？”

大汉一脸懵逼地看着我，尴尬地笑了笑。

我“哦，你不懂汉语……”

我摸摸自己下巴，对他做了个“拜拜”的动作，又对他竖起大拇指。

他果然跟着竖起大拇指，大概是觉着我得了这匹马儿非常激动吧，就跟着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一边竖着大拇指，一边对他说

我“杀人魔头”。

氐人大汉“杀人……魔头？”

他跟着说了一遍，疑惑地看着我。

我竖着大拇指在他面前使劲晃了晃，接着又重重重复了刚才说的话

我“杀人魔头！”

氐人大汉“哦！”

他恍然大悟一般，嘴里念念叨叨，接着拱手去了。

一路走，这个大汉都在重复着：“杀人魔头”四个字。

声音逐渐变小，直到最后，悄无声息。

这个边塞的杀人魔头，一定以为我教他的这句话是什么好话吧……我自言自语道

我“也不知道这么戏弄他对还是不对。”

一阵马鸣，惊得我回过神来。

我转身看着那匹白马，正巧它也看着我。

我“我们俩，从此就要一起在乱世生存了啊……”

我走上前拍了拍它的头，它像是知道我在做什么说什么一样，只静静站在那里，任我抚摸。

我“天下纷纷扰扰，都是人的罪过，可惜，你们这些牲畜也要跟着受罪。”

马儿打了个响鼻。

我“你还没名字呢是吧……”

我看着它，思忖许久。

我“你浑身雪白，就像……”

我抬头望望天空，顿时心下欢喜。

我“就像这天上的云一样，我就叫你若云，怎么样。”

万没想到，它竟欢心地抬起了前足，在空中狂蹬了几下。

我“这可是我的字哟，我原名是贾翼，不过现在是贾诩了，以后多多关照！”

我一面说着，一面走到若云的身边，一手按着马鞍，一手抓住它的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坐了上去。

我“小爷也会上马了！”

我激动地大呼起来，可瞬间又蔫了。

——马会上了，可究竟怎么让它走啊。